第191章 君子交绝不出恶言(1/1)

作者:湘雍

【古穿今】猫咪太子他撩而不自知第191章 君子交绝不出恶言

谢逐尘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 “师兄……” 谢锦安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他哥今天打扮的这么超凡脱俗,一身仙气,假发都没戴,穿着她从未见过的白衣,出门前她哥反复照了好久的镜子,还问她好不好看,她还以为她哥胸有成竹,必定撬墙角成功呢。 没想到人家怀昱居然不认识他? 她还以为会是什么破镜重圆呢,原来是她哥一厢情愿啊。 还有,为什么她哥叫人家师兄? 难道她哥是上学时就暗恋人家昱学长了? 也对,她哥说喜欢了六年了,应该高中时就喜欢上了。 没事,原本不认识现在必须给认识一下。 别看昱学长和他男朋友现在感情正好,别哪天就分了呢?她哥就可以趁虚而入了。 她哥是能做出这种事来的人。 为了哥哥的幸福,谢锦安心一横就站起来给怀昱介绍道:“昱哥哥,这就是我哥哥,他叫谢逐尘,你们应该上学的时候见过的。” “我家阿昱都不记得的人,肯定也没多重要。” 沈不秋刚说完,怀昱就蹙眉警告似的瞥了他一眼,不知是在否认话中的哪一个词。 但这落在旁人眼中就像是在眉眼传情一般。 谢逐尘眼眶彻底红了,漂亮的眼睛一直看着那个他日思夜想念念不忘的师兄,想要他否定沈不秋说的这句话。 但愿望终究是落空了,怀昱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维护他。 “见过吗?许是曾有一面之缘,记不大清了。”怀昱没有站起来,只是颔首疏离问好,“幸会。” 谢逐尘心中苦涩,眼眶都已泛红。 师兄不记得他了吗?还是……不想记得他。 “……幸会。” 虽然不知道怀昱和他师弟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沈不秋察觉到怀昱那种刻意的冷漠,能让人寒心刺骨的冷漠。 银发芙蓉面的逐尘国师,也不过如此。 尽管这么想,沈不秋还是在谢逐尘走上前来时搭上怀昱一只放在桌上的手,以此宣示主权,然后冷眼看向谢逐尘。 不出意外的,沈不秋看到谢逐尘的步子顿了一下。 谢锦安见状赶忙走过去半拉着她哥到石桌前来。 “哥,坐坐坐。” 谢逐尘顺势坐下,是和怀昱面对面的位置。 在谢逐尘坐下时怀昱就把手给抽了回来,沈不秋看着被拂开的手,没有说话。 谢锦安觉得氛围很奇怪,她好想逃,但这时候丢下她可怜的哥哥肯定是不道德的。 谢逐尘眨了眨眼睛忍住泪意,讨好的将糕点盒推到怀昱面前。 “师兄,你尝尝,这是我今早做的。” 怀昱依旧没有动。 谢逐尘眸中泪光微闪,但他还是笑着站起身来,从糕点盒里拿了一块自己咬了一口,囫囵的咽了下去。 他笑着,声音里却带着哽咽,“是新鲜的,没有坏。” 怀昱垂眸不去看那张泫然欲泣的脸,淡淡的应了声:“嗯。” 面对怀昱的冷淡,谢逐尘声音颤抖的不行。 “那……师兄你吃一块,好不好?” 沈不秋冷声道:“你为什么非要他吃,里面加了什么不成。” 谢逐尘不知为何突然一抖,然后迅速摇头,“没有,没有加什么,和以前师兄你看我做时一样的配料,桂花也是新摘的,一点都没有坏。” 他越说越急,声音颤抖,连拿着桂花糕的手都在发颤。 他将手里余下的半块全部吃了下去。 “师兄,你看,我吃了,真的没有坏……你信我……” 沈不秋对他这副可怜的模样生不出一点怜惜来。 “这是你做的,谁知道其他的里面有没有加什么。” “都是一样的,没有……毒。”谢逐尘感觉视线都被泪水浸模糊了,“我吃一半,师兄吃一半,这……” “我的阿昱凭什么吃你剩下的?”沈不秋打断他的话。 “行了。”怀昱站了起来,和对面这比记忆中更病态弱气的银发美人对视。 美人落泪时最让人心疼,怀昱甚至觉得,眼泪就是逐尘的武器,总能击中他人的弱点。 但此时怀昱心情却复杂到只能产生一丝微乎其微的怜惜。 “谢逐尘?” “师兄……我在。” 怀昱从石桌前走出,偏头命令道:“过来。” 谢逐尘立刻走到怀昱面前,手上还小心握着一块被他吃了一小块的桂花糕。 他可怜巴巴的看着怀昱,“师兄……” 怀昱错开眼看向沈不秋,“不秋,你先带安安在附近走一走。” “不行。”沈不秋拒绝。 谢锦安却忙不迭开口,“帅哥哥帅哥哥,咱们去别处看看吧。” 说着就要去拉沈不秋的衣服,却被沈不秋一记冷眼凶得收回了手。 沈不秋原本因怀昱说的话所以对这个安安印象还算不错,但现在知道她是逐尘的妹妹后,印象却迅速恶化,怎么愿意跟着她独处。 特别是,怀昱只是想借此来支开自己。 “不秋听话。”怀昱将声音放缓,就像是哄小孩一样。 算了。 沈不秋顺从的也站起身。 谢锦安抓住机会,“帅哥哥,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沈不秋跟着谢锦安走了。 怀昱没有站在原地,而是往绿化深处走,谢逐尘亦步亦趋在他身后跟着。 怀昱突然停下了脚步。 “逐尘。” 谢逐尘乖巧的应下,“逐尘在的。” “来现世多久了。” “……十三年了。” 说完谢逐尘又慌忙解释。 “我今年才二十一岁,年纪不大的,我过来时是八岁的模样。” “嗯,可有父母?” “有养父母,还有一个妹妹。” “待你可好?” “待我很好。” 怀昱听罢转过身来,“你此世父母俱全,学业坦途,且衣食无忧,如今还有一个好妹妹,何故费此心思来见孤?孤此生无权无势,两袖清风,于你而言并无所可图。” “不是的,不是的。”谢逐尘又上前一步,想去碰触怀昱垂在身侧的手,但最后还是放下了手。 “不是什么?难道你这过得不好?” 谢逐尘慌忙解释,“我不是要图什么才来见师兄的,我只是很想师兄,很想见师兄。” 怀昱轻笑一声,眉眼处又漫上了笑意,和往常一样温柔。 “可孤不想见你,一点也不想。” 这一句语气温柔如阳春三月轻柔春风,但谢逐尘却被肆虐得手脚冰凉。 “师兄肯定是怨我,所以才说不想的。” 怀昱想笑,但却有些窒息的笑不出来。 “你难道不值得怨恨吗,还有——孤为何要想一个鸩害我的人?” 谢逐尘摇头,慌乱地抓住怀昱的手,径直跪地,一时泪落连珠子。 “逐尘不想师兄死,逐尘从未想过要害师兄,逐尘只是想和师兄永远在一起……” 怀昱低头看向那个跪在地上苍白又脆弱的人,毫不留情抽回了手。 “你的话,孤可不敢信。” 谢逐尘瑟缩了一下,然后又以低微的姿态抱住了怀昱的腿。 “师兄你听我说,那杯酒原本不是毒酒的。” “不是毒酒,那是什么?”怀昱放轻了声音,一副认真听他解释的样子。 “是……是……”怀昱突如其来的温柔却让谢逐尘有些不敢说出来那个功效了。 谢逐尘话语里的支支吾吾让怀昱本来放软的态度突然强硬起来,心里更是失望至极。 他用手攥紧谢逐尘的头发,逼迫他抬头后仰,谢逐尘吃痛的皱眉,但并没有松开抱着怀昱的手。 “松手。” “我不要。” “孤要你松手!”怀昱欠身,一手攥着谢逐尘的头发,一手掐住他脆弱的脖颈往后压。 掐着脖子的力道很大,谢逐尘一松手就被压倒在地,手中的桂花糕一骨碌掉落在地上,沾了尘土。 谢逐尘宛若一朵曳地的雪白莲花,同那掉落在地上的桂花糕的命运一样,染上尘埃。 怀昱并没有想要他命的意思,但还是把他禁锢在地上,居高临下的掌控着那一截仿佛稍稍再用力就能捏断的脖子。 “逐尘,你真令孤失望。” 谢逐尘被掐着脖子,一直在哭,泪水顺着太阳穴一路砸落在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师兄…对不起……” 他整个脸都因窒息而涨红,但他还在不停的道歉。 怀昱收回了手,眼中不悲不喜。 “你走吧,孤不想再看到你。” 谢逐尘盈着泪的眼睛一下就睁大了,他挣扎着要去碰怀昱的手,但却被怀昱躲开了。 他只能哭着以最卑贱的姿势跪俯在怀昱的脚边,颤抖着手抓住怀昱裤子上的一点布料。 “不,我不要走,师兄你骂我吧,打我吧,你想要死我也可以自杀,不会连累到师兄的,求求你,不要让我走,师兄,求求你……” 怀昱面无表情看着向来纯净无瑕的逐尘一身尘土,满脸泪痕。 怀昱突然想起师父给逐尘取名的初衷——逐尘逐尘,驱逐埃尘,希望他能一身清净,一生清净。 倒也是忤逆了取名的初衷,曳于泥淖,尘染衣襟,难复清净。 不知是戴着口罩还是因心里难受得厉害,怀昱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孤为何要你死?你此生遂意,孤安能让其断送?” “孤又不是你。” 怀昱将口罩扯了下来,想要缓解那种窒息的痛感,但根本无济于事。 谢逐尘心疼的快要碎掉了,每一滴泪珠都像是在流淌他体内的血液,眼泪止不住的、不要命、呕心沥血的流着。 “那师兄……师兄你骂我吧,你想怎么骂都可以,只要你高兴……你骂我吧……” “谢逐尘,不知你可曾听闻一句话。” 谢逐尘抹了抹眼泪,哽咽着问:“什么话?” 怀昱笑了,但笑的没有温度。 “君子交绝,不出恶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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