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贵妻69林深时见鹿梦醒时见你 修改
那位左相家的小姐带着浑身怨怒来闹了。
“你果然,对那头鹿怀有别样的心思!”她克制着自己不要形象全无地嘶声质问。
严锋自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本王要取消婚事。”
“什么?”这名端庄娴静的名门闺秀瞬间提高了声量,“婚期近在眉睫,你竟然要取消婚事?敢问你这般随性作为,置我朱家于何地?!”
严锋忽然回头,眼神冰冷,神色藐视,“你敢这么对本王说话?”
朱芸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口快,她垂下眼帘,隐忍地握了握拳,竭力冷静地说:“王爷若放弃与我朱家联姻,可知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失去左相的势力支持,意味着皇位离自己又拉长了很大的距离。
“呵,”他毫不客气地讥讽,“你真是个可怜的女人,婚姻被沦为政治的附属品、牺牲品。”
毫无疑问地,这话恰好戳中朱芸的心窝。她愤恨地抬头,瞪着严锋。
“你没资格直视着我。”他面色一沉,出手如电地擒住她的肩,大掌上移,掐住她的喉咙。
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痛苦绝望的神情,严锋慢慢地说道:“本王这双手,夺去不少人的性命,现在,不介意再多一条。”
朱芸目露惊恐,那所谓的高傲贵女的仪态瞬间抛到脑后。她快要窒息了。
“我……我错了……求王爷……饶命!”
话落,严锋跟扔垃圾一样,嫌恶地将她甩到墙角去,拈起桌上干净的手绢,细致地擦拭着手。
“滚吧,从今往后,最好别出现在本王的面前。”他冷厉地说道。
朱芸哆嗦了一下,连滚带爬地出了门去。
屋子又安静了下来。
他捂着胸口,抵挡着那阵难言的揪疼,额上布满了冷汗。
严锋上了奏折,请求回沧州。然后,也不等皇帝批准,便带着军队,浩浩荡荡地出了城门。
当他回到沧州的王府,看见那座“露园”时,有什么东西,在脑中破土而出。
他曾为了一个脾气温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建了一个园子。
他想起她冰雪一样的绝色容貌。
他记起她赤着精致小巧的玉足,站在石阶上等他。
他终于知道她是谁。
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以一副决然猛烈的姿态,迅速冲入他的脑海,撞开了他封印了三生三世的记忆——
第一世时,他是死在爱人手上的杀手。
第二世时,他被背叛最后抑郁而死的商人。
而第三世,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室贵胄,那头默默守候着他的鹿变成了他心爱的姑娘、璐璐。
可是,他竟然被权势蒙蔽了双眼,动了想要割它的皮的念头!
他颓然地倒在露园的门庭前,任由悔恨将他淹没。
严锋开始酗酒。
露园扔满了酒坛,醉人的酒味充斥着周围。
他半躺在梨树下,醉得不省人事,也没有人敢来扶起他,阻拦他。
然后他觉得自己像滩烂泥。
醉眼朦胧之时,他忽然瞧见随风摇曳的柳树下,一个穿着雪色羽衣的姑娘,赤着小脚,坐在秋千上,对他盈盈而笑。
愿得韶华刹那,开得满树芳华。
林深时见鹿,海蓝时见鲸,梦醒时,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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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的一切,总是幻幻灭灭,真真假假难分。我知道,严锋见到的璐璐,不过是临时死前的幻影罢了。
严锋敛去满身煞气,褪下了孤傲,此刻半跪在我面前,苍白着脸低声恳求:“请姑娘帮我。”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将羊皮卷掏出,展开在他面前,“你既然找到我这里来,想必也知道,入了画境之后。必须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做好想做的事,否则你将永远困在过往里,永远不得出来。”
他声音沉重,“在下懂的。”
我也不再多言,与他一起等待子时的到来。
当时空之门被打开,严锋被漩涡席卷进去时,我便坐在桌前,守着桌上的香火,看着他在回忆里奔跑着寻找着。
严锋回到第三世。
走廊上,寒风呼啸。
姑娘穿着单薄坐在回廊的石板上,背对着他,似乎在闹脾气。
经历过一切的他终于知道,原来,她这般别扭的作为,是因为不确定他的心意。
俯身。将娇软的人儿抱个满怀,他低着头,嗅着她幽香袭人的纤细脖颈。
失而复得让他的心急剧地跳动着,激动、紧张,最后,化为满腔的柔情,他哑着声音,说:“璐璐,我爱你。”
怀中人颤了一下,倏地抬头,清澈的大眼里盛满了光亮。
他情不自禁地深吻下去。
这一次,严锋没有急切地要了她的身子,只是紧紧地抱着她,与她坐在庭前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直至地老天荒。
悬浮在半空中的羊皮卷的光芒骤然一暗,然后掉落在地上。
我站在原地,为他们艰难曲折的爱情所感动,这世上,其实没有那么多的生离死别,有情之人,终成眷属。
“玉儿。”一个饱含风霜的声音突然传来,吓了我一跳。
点了烛火,我回头。就见师父她老人家竟然出现在这里。
“师父千里迢迢赶来沧州,莫不是紫宸派出了什么事?”我疑问。
师父的眼角写着岁月沧桑的痕迹,她定定地看我,“你的任务完成的很好。眼下时间紧迫,为师把人带来了,要你完成最后一个需要修复的姻缘。”
我听不懂师父口中的‘时间紧迫’是怎么回事,但还是恭敬地问道:“最后一个人,是谁?”
“是我。”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时,房门被推开,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伫立在门口,他的背后,是无边无际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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