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报一丝啊我是社恐第130章 病态人鱼驯养手册(20)
温迎当场把那张照片发给了梁牧栖,收起手机之前,她又点开了另一个软件,手指远悬在右上角的加号上:“我要不要发一个朋友圈呢?” 不过犹豫几秒,她还是退出了软件:“算了,说好了这是一个秘密的。” 把手机收回口袋,温迎抬起头来,梁牧栖正看着自己,仿佛有什么话要说。 但当她问出口时,他却只是摇了摇头,拿起了那把塑料刀具。 梁牧栖切开了蛋糕,因为小心翼翼地避开了蛋糕上的两个小人的笑脸,他切出的蛋糕依旧不是特别美观。 不过温迎并没有说什么,戳起一大块放进嘴里,因为觉得很好吃,而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梁牧栖也弯了弯唇角,温迎正转过来准备和他说话,刚好把这一幕捕捉到。 于是她就忘了自己原本要讲的话是什么,而是啧了一声说:“真是的,怎么拍完照才记得露出微笑呢。” 梁牧栖看向手中的小碟,松软的蛋糕胚里掉出一块果粒,温迎递给他纸巾,他用纸巾把落在桌上的果粒包住了。 隔了一会,他捏着那块纸团,轻声回答说:“可我觉得,那样刚刚好。” 藏在小巷里的蛋糕便宜又实惠,温迎毫无意外地买大了,他们没有吃完,从老板那里要了包装盒带回去。 老板站在柜台边上系丝带:“要额外收费的啊。” 温迎还是没学会讨价还价,拿出手机来准备扫码。 嘀的一声,还没来得及输入数字,老板突然开口说:“这位帅哥已经付过了。”随后将几枚硬币,连同系好的盒子一起递给梁牧栖。 他们出门,走出小巷,沿着仍旧亮着橘色灯光的道路返回,没走上多少步,小区就已经近在眼前了。 原来蛋糕店离家那么近。 梁牧栖把蛋糕盒交到温迎手里:“我就不进去了。” 兜兜转转,剩下的这大半个蛋糕还是要回到她的冰箱,温迎叹了口气:“好吧,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她往前走了几步,回过头看,梁牧栖还站在原地,背对她垂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等到她进了小区,拎着蛋糕盒子快步走出热情居民的包围圈,口袋里叮咚一声,手机响了。 消息来自梁牧栖:“刚刚忘记问了……” 没头没尾的半句话,原来他刚才背对自己摆弄半天就是为了打这么几个字? 温迎放慢脚步等了等,一直没有收到他发来的下一句。 她停下来打字:“我也有一个问题。” “什么?”这次倒是回得很快。 温迎:“你的输入法是九键还是二十六键啊?” “二十六。” “那你怎么打字这么慢?” “刚刚公交车来了,在投币。” “哦……”她继续往前走了,低头避开小区居民们的热情视线。 “你刚刚要问什么?” “赌注是什么?” 两个问句一同出现在屏幕上,温迎看向梁牧栖发来的那句话,停顿了一小会儿,心道原来要问的就是这个啊…… 但在买生日蛋糕之前的那句话不过是随口一提,只是为了哄骗梁牧栖过上一个生日,真正说起来,温迎自己也不知道那个赌注是什么。 就像此刻她不知道,自己心中怎么会涌起一股闷闷不乐,大概是被不知从哪儿传来的小孩弹钢琴声难听到了吧。 她心里想着,如果要我弹一定比他好听多了,一口气冲出大爷大妈的包围圈,回到家里,黑洞洞的夜色将人完全包裹。 “赌注是开学考的答案。” “我记得排名,你的座位可是在我身后哟? ?” 。 梁牧栖将笔帽合上,装进随身的口袋,温迎才发现他来考试只带了两根笔。 这会儿他站起身,已经准备走了。 温迎问:“你不接着上晚自习?” “我请了一周的假。”梁牧栖说道,写着英语答案的纸团掉到了地上,被他捡起来放回口袋,“我妈这几天做手术。” “哦……”温迎愣了愣,所以……请了一周的假,为什么要在现在匆忙赶来一趟? 她有些想要问出口,话到嘴边,又莫名觉得此刻并不是询问的恰当时机。 于是便咽回去,换成一句:“那祝阿姨手术顺利。” 梁牧栖点了点头,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望向了被擦得有些斑驳的黑板。 他不讲话了,但也没有立马走掉,就在她身边静静地站着,教室里人声鼎沸,他们之间却什么言语也没有,仿佛能从沉默中汲取到什么。 直到上课铃打响,所有热闹的动静不得不回归原位,陈格也从一群玩闹的男生那边回来,梁牧栖才再一次转过脸来,轻声道:“那我走了。” “嗯。”温迎看向他的眼睛,扬起唇角微微笑了笑,“路上注意安全。” 梁牧栖离开后,温迎坐回座位,一转头,陈格正用一种极其探究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怎么?”看自习的老师已经走进来,她不得不压低了声音。 陈格拿笔在练习册上写了几个字,推过来。 [你和梁牧栖什么时候认识了?] [不久前。] [不久前是多久?] [一个月多一点。] [……] 陈格沉思几秒钟,继续写:[所以,那天我在烧烤店拉着你躲进桌底时,你们其实是认识的?] 温迎看向他,陈格皱起眉头,一副想不通的表情。 她有些奇怪,提笔又道:[怎么了,都说了梁牧栖没有介意。] 停顿了一下又充满关切地补充,[而且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你还在想这件事情,内耗可不行啊。] 陈格:[不是……他有没有和你讲别的事情?] 温迎感到困惑:[他能和我说别的什么?] 陈格却摇了摇头,把练习册拿回去不吭声了。 – 夜晚九点一刻,校园里一片寂静。 梁牧栖下到一楼,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拐弯时,眼角的余光向后瞥去,后面却什么也没有。 台阶上空无一人,只有昏暗的灯光往下投射。 再回过头来,楼道底下站了一个人,背着光的面孔不甚清晰。 他和对方擦肩而过,那个人却叫出了他的名字。 “梁牧栖。” 梁牧栖停顿了一下,抬起眼帘,面前是在记忆中完全对不上号的长相,长到腰际的头发不知为何失去了光泽,连同身上的衣服一同散发着灰败的颜色。 只有那双散发着隐约碧蓝的光芒,一瞬不眨地注视着他。 叫出他的名字却不说话,一副莫名其妙要卖关子的神秘模样,梁牧栖并没有太过耐心与其纠缠,今天本就足够匆忙,来到学校也是好不容易抽出时间。 他不感兴趣地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 那个人却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口里不住发出的声音像极度缺水而变得沙哑不已。 “与人间相联的最后一条线断掉,你就要回到那个世界……” “可是那个世界也容不下你,等你回去,他们却已经有了新的家人!” “想要去到岸上,殊不知岸上还有更凶险的岸,想要跳进水中拥抱死亡,却没想过死后也是另外一个世界!” “哪一个地方,都不属于你,那个地方,把你变成了一个怪物!我简直要被折磨疯了!” 梁牧栖面色平静地往前走,边走边想,这个人的确是疯了,说出的话全部都是语病,看样子语文从来都没怎么听,连最基础的你我都分不清。 门卫亭近在眼前了,穿着制服的人正靠在窗边打哈欠,梁牧栖走过去:“打扰了,我……” 门卫大爷忽地醒来,摸着脸“嗯嗯嗯?”几声,大声嚷道:“假条!” 梁牧栖拿出了假条,大爷虚起眼睛看着,按下遥控将门徐徐打开。 身后早已不再有声响。梁牧栖回头,四下黑暗,路径幽微,唯有头顶灯盏散发宛如白日的光,三两只飞蛾扑过去,迅速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