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生活录第192章 柿骅山之行(十五)
到悬崖边的时候,岑子酒被一只大手拽了上来。 来到崖顶,岑子酒才算见到这位悟圆和尚,只一眼,就打破岑子酒心中对和尚的印象。 岑子酒心中的佛门,那应该是慈眉善目,菩萨心肠,以普度众生为己任。 而眼前这位悟圆和尚,妥妥的一个怒目金刚。 此和尚身高一米九有余,生的是虎背熊腰,一脸的凶相。 他穿着黄色僧袍,手中拿着一根镔铁大棍。 悟圆只是瞥了岑子酒一眼,便伸出左手,“阿弥陀佛,陈施主,贫僧已把你拽上来。 按照约定,把土黄色果子交给贫僧吧。” 岑子酒嘴角一勾,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大和尚,我这就给你。” 说完,他从怀中拿出一个鸭梨,放到悟圆和尚的手心。 看着手中的鸭梨,悟圆和尚有点不真实的感觉,低头看着比他矮小的岑子酒,他眉毛挑了三挑,带着一丝怒气说道:“陈施主,你是不是拿错果子了?” 岑子酒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没有拿错啊,大和尚,你看看,这不就是土黄色果子吗。” “陈施主,你是在开玩笑吗?”悟圆和尚眼中带着愤怒,盯着岑子酒。 “大和尚,我忙得很,哪有时间与你开玩笑,果子已给你,我得回家去喽。”岑子酒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慢着!”悟圆和尚一声高喝,跨步来到岑子酒身侧,伸手阻拦道:“陈施主,你上这望月峰,就是为了采这个鸭梨吗?” “怎么可能,当然不是!”岑子酒略微退后半步,他不喜欢两个男人离得这么近。 见悟圆和尚盯着自己,岑子酒无奈地摊了摊手,“我原本以为啊,这悬崖峭壁上植被茂密,能有什么上好的草药呢。 结果,除了藤蔓,还是藤蔓。 不过,你说奇怪不奇怪,这悬崖峭壁之上,居然长了一棵梨树,而且这梨树还不大,就结了两个果子。” 无视悟圆和尚的大黑脸蛋子,岑子酒兴高采烈地说道:“我是又爬山,又下崖壁的,那是又累又渴。 看见鸭梨之后,我直接吃了一个,大和尚,你还别说,这鸭梨甚甜,还很解渴。 吃完之后,我是腰不酸腿不疼,眼睛也不花了,还有种浑身充满力量的感觉。” 岑子酒说完,还秀了秀肱二头肌。 悟圆和尚早已怒火中烧,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小个子,居然如此胆肥,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说,还骗到佛爷的头上,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陈施主,你听过十八层地狱吗?” “十八层地狱?” “没错,十八层地狱。”悟圆和尚眯着眼睛,而一抹寒光从眼缝射出,“拔舌地狱乃其中一层,此地狱,专门用来惩罚那些在世间撒谎、诽谤、不诚实的人。 对于这些人,要让他们尝试拔舌之痛一万年。 陈施主,你是诚实之人吗?” “大和尚,这拔舌地狱,你说的这么清楚,难道你去过?”岑子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你胡说什么呢,贫僧活好好的,下什么地狱。” “既然你没去过,你宣扬什么十八层地狱啊,还什么拔舌地狱,还要惩罚这个那个,我呸!”岑子酒朝地上,狠狠吐一口老痰。 而老痰呢,与悟圆和尚的鞋尖还不到一寸的距离。 “你…” “你什么你,我说大和尚,你少在本公子面前假装什么正经。”岑子酒也眯缝着眼睛,“本公子既然能下崖壁,自然能上得来,用得着你假装好心吗? 当本公子是雏呢?还是以为本公子好欺负啊? 还你把本公子拽上来,那土黄色果子就得给你,你这行为,与土匪无二,还与我佛有缘? 我呸,呸,呸!” 岑子酒连吐三口,口口都吐在大和尚脚前一寸的地方。 看着近在咫尺的老痰,悟圆和尚是青筋暴起,哇哇一声怪叫,“年轻人,你是嫌弃自己活得久吗!” “秃驴,就凭你吗。”岑子酒面露不屑的表情。 一声秃驴,让悟圆和尚彻底愤怒,他举起镔铁大棍,恶狠狠砸向岑子酒的头顶。 棍未到,恶风就已到来,也就是岑子酒是短发,这要是长发,还不得被吹的风中飘扬。 可见悟圆和尚这一棍,用了多大的力气,也证明他非常想一棍子把岑子酒拍成肉泥。 岑子酒面对铁棍来袭,他却淡然地笑了笑。 轰的一声,镔铁大棍砸到地上,把地面砸出一个不小的坑来。 而悟圆和尚却神色凝重,因为这一铁棍没有砸到岑子酒。 他连对方怎么不见的都没看见,只觉得眼前一花,就失去对方的踪影。 此时悟圆和尚才明白,对方可能不是采药人,而是一个江湖高手,自己居然被对方耍的团团转,还免费当了一次苦力。 这让悟圆和尚气炸了肺,自己终日打鹰,今日被山雀摆了一道。 恼怒的大和尚,定要让岑子酒付出惨痛的代价,以报自己被戏耍的耻辱。 正当悟圆和尚想寻找岑子酒之际,他身后响起两道破空声,速度极快,想躲已是来不及。 悟圆和尚鼻子哼了一声,他压根没有要躲的意思,而是直起身子,用他那宽大的后背,迎接两道破空声。 当、当,哐啷啷! 一连串的声音,让站在松树上的岑子酒惊愕不已。 看了看地上的柳叶镖,又看了看悟圆和尚的后背,一点血也没有,只是把其衣服扎个眼而已。 这让岑子酒不由脱口而出道:“我嘞个去,这是金刚护体神功?还是金刚不坏神功?” 悟圆和尚慢慢转过身来,不屑的脸上带着一丝惊讶,见岑子酒站在松树上,他点头说道:“破嘴、轻功与暗器,看来你出自于妙空门啊。 怪不得敢顶撞佛爷,原来是臭老鼠出身啊。” 悟圆和尚把镔铁大棍往地上一戳,指着岑子酒道:“妙空门的小子,念在你我同出于江湖,把戊元果给了佛爷,我饶你不死。” 看着悟圆和尚哔哔叭叭,岑子酒先是愣一下,然后破口大骂,“你个活秃驴,你才是妙空门的杂碎,你全家都是妙空门杂碎。 我呸!” 岑子酒把老痰玩出了新高度,从他口中而出的老痰,划过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精准地落在悟圆和尚鞋前一寸的位置。 悟圆和尚愣愣地看着地上的老痰,而他的脸色越来越黑,最后如同煤炭一样。 “小兔崽子,看佛爷不拍扁了你!”悟圆和尚暴跳如雷,一个纵身,闪到松树下,举起镔铁大棍,用力一跳,便出现在岑子酒眼前,而镔铁大棍也出现在他鼻尖前。 咔嚓,轰! 树枝被打断,地上再次出现一个坑。 镔铁大棍再次打空,悟圆和尚气的哇哇大叫,“小兔崽子,有本事你别跑,吃佛爷一棍!” “我又不是你爹,傻站着不动。” 岑子酒那淡淡的声音,在悟圆和尚身后响起。 悟圆和尚闻言,更是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他头也不回,用手中得镔铁大棍向身后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