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生活录第165章 凤儿姑娘(三)
仅用小半天,凤儿便与除了岑子酒与武志弘之外的所有人,相处的甚是融洽。 即便是薛氏,也蛮喜欢凤儿,因为凤儿给她唱了一段戏。 这让岑子酒感慨,对方不愧是唱戏出身,就是能说会道。 看着白猫安静趴在凤儿怀中,被撸毛还一副很享受的模样,岑子酒暗暗吐槽,这白猫就是一只色猫,它只喜欢躺在女人怀中。 这只白猫与岑子酒有点见生,每次他想撸猫,白猫不是用爪子反抗,就是躲到一边。 可是,只要是女人撸猫,这只白猫就安安静静。 因此岑子酒断定,这就是一只色猫。 秋素与小翠在这里吃过晚饭,与来接她们的狗剩,一起回了客栈。 狗剩还告诉岑子酒,现在大街上是戒备森严,到处都能看见拿枪挎刀的官差,在排查戏楼凶手呢。 岑子酒只是点点头,街上的情况,与他料想的差不多。 可惜啊,这个知县永远也找到杀他儿子的凶手,因为真凶就躺在戏楼之中。 天色擦黑,武志强脸色带着一点不情愿,但还是把凤儿姑娘送到隔壁。 因为经过商定,凤儿住在武志弘的偏房中,即便武志弘非常不愿意,那也是没办法的,毕竟这小院,已没空地方。 半晌之后,武志强从隔壁回来,耷拉着脑袋,坐在岑子酒旁边。 手捧着茶杯,岑子酒饶有兴趣地看了看武志强,“武老二,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对这个凤儿有意思呀?” 武志强猛地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慌乱,又摇头又摆手。 “哦…”岑子酒拉了一个长音,然后叹口气,“在戏楼时,凤儿姑娘遇到危险,你第一个冲上去,完全不顾自己的安危。 此后又三番两次救她于危难之间,本公子还以为你喜欢人家。 早知道是这样,本公子至于费那么大力气,把她救出来吗? 这样的话,明天告诉武大郎,不能让她免费享用饭菜,必须让她交饭钱。” 最开始的时候,武志强被岑子酒说的有点不好意思,脸色有点羞红;可岑子酒最后一句出口,让武志强有点瞠目结舌。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本公子说的不对吗?”见武志强张开嘴,要出声,岑子酒摆摆手,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武老二,你即便是秀才,也没钱吧。” 武志强张着大嘴,听见此话,他闭嘴之后点点头。 “也就是说,你的大部分开销,都靠你哥那点小营生吧。” 武志强再次点点头。 “我与书凝,在你们武家吃住,我可是给了钱的。”岑子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 武志强还是点点头。 “书凝与你母亲的关系,想来你们兄弟都清楚。” 武志强依旧点头。 “薛妈妈是书凝的奶娘,换句话说,书凝就是薛妈妈的奶姑娘,也就相当于半个女儿。 咱们是这层关系,我们在你们武家吃住还出钱。 武老二,你认为,是现在凤儿与你们武家亲近,还有我们与你们武家亲近?”岑子酒再次喝了一口茶水。 这一次,武志强没有点头,而是开口说道:“当然是…是你们亲近。” 岑子酒闻言,用力拍了一下大腿,甚是响亮,“所以啊,我们与你们武家如此亲近,都掏了腰包, 她!一个旦角而已,为何不出吃住钱呢。” 武志强呲牙咧嘴,用手揉着大腿,转头看着岑子酒,“可…这…可…” “你一个大男生,结巴什么,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岑子嘴角慢慢上翘。 “我…她…”武志强脑袋转来转去,最后一拍大腿,结果用力过猛,加上拍的是一个地方,疼的一呲牙。 岑子酒笑而不语。 疼痛缓轻一点,武志强才开口道:“岑公子,你看,凤儿姑娘来的时候,只穿了戏服,也没带钱啊。” “没关系,让她打欠条,以后还。” “欠条?”武志强愕然地看着他,支支吾吾道:“这…这不好吧。毕竟她的师父,以及师兄妹,都…都才出意外。” “没关系,等这些人过了头七之后,再让你哥去要钱。”岑子酒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我…我…”武志强彻底没了言语,他低下头,不知如何是好。 看见武志强耷拉着脑袋,岑子酒无声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志强,问问你的内心,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凤儿姑娘。 是喜欢凤儿姑娘本人,还是喜欢凤儿姑娘所扮演的角色。” 武志强抬起头,用诧异地目光看着他道:“这有区别吗?” “还有区别吗?区别大了!”岑子酒嗤鼻一笑,“你所见的凤儿姑娘,那都是身穿戏装,脸化戏妆,娇柔美丽、飒爽英姿的凤儿姑娘。 而去掉戏装,卸掉戏妆,以本来面目示人的凤儿姑娘,你认识吗?你了解吗?” “我…”武志强再次哑口无言,再次陷入低头沉思。 岑子酒见此,没有再多言,而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黑夜降临,满天的星光点点,也不及那一抹残月明亮。 见武志强还是沉思不语,岑子酒咳嗽一声,“武老二,此事不急于一时,都这个时辰了,你回去好好想想。 不过有一点你要记住,你要是不喜欢她的话,立马让她交吃住钱。” 武志强一听,差点从凳子上掉下去。 “行啦,赶紧回屋,早睡早起,才能有个好身体。”岑子酒一挥手,把武志强赶回屋中。 而岑子酒自己,也回到屋中。 见艾书凝已睡熟,且还撅着小嘴,像是在做什么美梦。 岑子酒不忍打扰,蹑手蹑脚地从房间退出。 见武志强的房屋,没有点灯,岑子酒微微一笑,这傻小子,肯定双手枕在脑袋,胡思乱想呢。 摇了摇头,岑子酒脚尖点地,轻松跃上艾书凝所在的房顶。 落在房顶,是一点声响也没有。 岑子酒望着月光,眼神之中出现一丝牵挂,牵挂远在四九城的母亲。 也不知道母亲现在如何,气有没有消掉,那个张家,是否因自己不告而别,大发雷霆,把那破婚约退掉。 如果能退掉,那是再好不过。 母亲那个的气,等自己回去,来个负荆请罪,再让她打上几下,就万事大吉。 在岑子酒思念母亲之际,隔壁的院中传出吱嘎一声,很是轻微,要不是岑子酒耳尖,这声音就听不见了。 一道开门声,岑子酒也没太在意。 可当他转头瞟了一眼之后,就收回之前的不在意,更是好奇满满的样子。 只见隔壁院中,有条黑影,走路甚是小心,来到院门前,大门不走,一跳一抓一个翻身,黑影便出现在大门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