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老去的80年代5、我的哥哥们
一个政策牵动一批人,影响几十年。独生子女的孤独,不是没有朋友,是从小到大说不清楚的缺失。
从小我特别想有个哥,不行有个姐有个妹有个弟都可以。我一直觉得如果我有个哥,人生大概就不一样了,那是绝对的。我哥可以站在男人的角度帮我参考分析男人,我哥会罩我会替我出头。可是,我没有哥。
那年头“流行”上环,多年后我一直反对上环,我觉得人又不是牲口,不是你身体的东西放进去,多多少少是不习惯的,也是不舒适的。而那年头即使上环的也难免怀上,然后打掉,多么的残忍。
有的人求子而不得,有的人不管不顾随便能怀上,抬手就处理。
计划生育的年代比的是幸运,你能得到出生,生命多么的不容易。有的也许背着想尽一切办法决定性别,不是而“毁掉”,这一点感激我的父母,我多幸运从最开始的卵子和精子成为受精卵,然后又经历十个月,顺顺利利出生,顺顺利利长大,生命,多么的不容易。
我的一朋友最痛苦的事她知道了她本该有个弟,她母亲前三个月月经照来,一去检查,三个多月了,只能怀到六个月引产,活蹦乱跳的,多高大的一个娃,一个男娃,就这样一针下去处理了。她的负罪感一生都在,因为她命硬她活着,她先来,所以那男孩连到这个世上的资格都没有,即便幸运的过了三个月,都到六个月了,依然,逃脱不了这命运。
我希望有个哥,成长之后和比自己大的在一起,人家有哥有妹有姐有弟,那种羡慕别提了。
生命中有三个哥,可是都不真正想做我哥。
a兄一天到晚好妹妹地喊,我们都姓王,天生自然亲切感,后来我才弄懂了,他待我那么好是为了追我上铺,和我关系特铁的那个大美女,我只是接近那女孩的方式,结果他成功了,两人屁颠屁颠拿着小锅铲搬到学校附近开始“夫妻生活”后,我这个妹,自然也没啥用了。
b兄腼腆,对谁都儒雅,我生性外向,喜欢去逗他,特别是他嘴上的小胡子,让我觉得特“稳重”,班上男孩特少,数量不行,质量还不好说,他长得还成,如果没有嘴上那特像“小日本”的胡子,捯饬捯饬其实也还勉强接近我喜欢的张东健,那时候因为《爱上女主播》简直太迷恋张东健和韩载硕了,逗我高中的同桌,将来我去张东健和韩载硕家做女仆都可以,好容易遇到生活中还勉强像的,可想而知我的激动。我太想有个哥,我晚熟,总觉得恋爱和婚姻是许久许久的事,所以我把他当成哥。我总给他打电话,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但内心是希望他回复的,但是他像一块冰冷的冰块,又像一块顽石,我感觉他并不需要把我当妹,也许人家有妹,也许人家心有所属,对他,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感觉。
多年后我从外地回来,应该是我联系的他,他似乎把小胡子刮了,却多了一份生活的沧桑。
他突然邀请我去他住的那里,说的话我倒懂不懂,我这人这方面迟钝,你不说喜欢我,我完全不会知道,你不说你不喜欢我,我会以为是一辈子。他那样的男生,我不太懂他的表达和情感。我大大咧咧,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不知道为什么他再也不和我联系了,也从这个城市“消失”了。其实我是希望一直和他联系的。
多年后再见面他已经去了其他城市,有了一对“好”字,成了一个为家庭奔波的父亲。
c兄是初恋男朋友的好哥们儿。第一次见他时我穿天蓝色微型喇叭裤,白色底碎花v领,微喇叭型袖子的衬衫,多年后他还会记得我这一身打扮。一个午后,一个黑湫湫的男生,剪着三七开的头,拿着篮球,穿着球衣,穿着黑色真皮人字拖,汗涔涔地跑进来。一脸微笑和洒脱。
“弟妹,来了。”我正好奇这人怎么穿双拖鞋就打球了。他就这样打招呼。我脸羞成了苹果。任由初恋男朋友牵着。
来到他的寝室,男友去阳台,他故意放了一首陈小春的《女人不应该让男人太累》还是啥,末了还悄悄给我说“你的性格要不改,你们最终要分的。”那时的我正在热恋中,仿佛被人诅咒一样说我们要分的,我恶狠狠地盯着他,跑到阳台牵紧男朋友的手。
吃饭时,男友没心没肺地跑过来对我说:“你知道c对我说什么?”我一脸困惑。“他说叫我对你好,否则揍我”男友大笑。
我更觉得莫名其妙,但是异乡有人如此的怜惜我,让我觉得倍感幸福。从此一天到晚“哥地喊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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