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爱丽丝不做梦第120章120
影子愈发摇曳，仿佛将要坠地。梦子把脸埋在掌心里，冰冷却急促的呼吸在掌心中反弹，而后扑打在了脸上。她用力摇头。</p>
她一点也不好。</p>
“我一直在做奇怪的梦，又产生了奇怪的幻觉。现实和梦好像快要混在一起了，梦里的和真实的全都……我不知道了。到底是我的感情投射在了梦里，还是梦让我诞生了不应该有的情感？还有，为什么我总是想不起重要的事？对不起，五条先生，我不是想要向你问责，我不是……”</p>
“没关系，这不怪你。”</p>
五条悟悄然来到面前，轻轻窝住她的手腕。他的动作分外轻柔，却足以卸下了梦子无用的屏障。她始终不愿抬头。</p>
垂下的碎发足以遮挡起僵硬到几乎扭曲的面容，所以她才想把自己的表情藏起来。五条悟礼貌地没有戳破这层渺小的自尊，只是将她拥入怀中。</p>
紧紧地拥抱着，就像梦里那样。</p>
来自他胸膛的暖意与水的味道也与梦里如出一辙，梦子只觉得恍然，仿佛此刻已变成梦境。</p>
“你确实忘了很多事情，也忘记我们一起度过的时间了。”</p>
他喃喃着，如同倾诉悄悄话。</p>
“我不能告诉你‘明天’发生了什么，也不能透露你究竟忘记了多少事情。但别担心，眼下的‘现实’并不是对你的惩罚哟，我也不至于因为你的遗忘而对你做出什么加过分的事，虽然你把我忘了，这事确实挺让我郁闷的……总之，爱丽丝，你就是你——你只要需要记住这一点就好了。”</p>
梦子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还是感觉好痛，连吐息都裹挟着粗糙的痛楚。这个怀抱也让她觉得抗拒，可她无法推开。</p>
换言之，她知道自己多么需要他的安抚。</p>
“为什么……”她有好多想说的，可最后吐露而出的只有这么一句询问而已，“为什么不可以告诉我？”</p>
“因为你会想起来的。相信我。”</p>
五条悟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俯低了身，用额头轻轻抵着她的。他的呼吸也变得前所未有的近，或许抬起眼眸就能看到他的笑意了。</p>
“而且，你很快就能会想起一切了。”他轻声说着，话语如此笃定，“我有预感。”</p>
真的能够记起来吗？</p>
梦子想要去相信五条悟所说的，她也知道他一向是值得信赖的，可她还是无法像他那样笃定，正如她的话语还是那么语无伦次，慌乱得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追逐着她。</p>
“但是，我做的那些梦……大凶签文还有出车祸的事情，就好像幻觉一样，那些全都……”</p>
全都混杂在一起，全都那么不明确。梦子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p>
所以，五条悟能够明白她的不安吗？她不知道。</p>
但他似乎一直都很懂她，或许她只要确信这一点就足够了。</p>
“对不起，我有些……说不定我真的疯了。我想，我需要……”挤出的每句话都磨得胸口涩涩发痛，但她必须把话说出口，“我需要，去看医生。”</p>
“嗯。如果你觉得这样更好的话，就去做吧。我能告诉你的是，等你找回你的记忆之后，所有谜题就都能解开了。所以别这么紧张了。要不要先睡一会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