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爱丽丝不做梦第97章97
89……93……105……107……104。</p>
数字不停跳动，滴声愈发急促。曲线疯狂地波动着，快要失去原本的模样了。</p>
年长的男人发出了很嫌弃似的一声轻哼。</p>
“你不知道吗，人在做梦的时候眼睛就是会动的。而且五条先生说了，她给自己设下了「束缚」，肯定不会只因为一个小小的急刹车就醒过来的。”</p>
“是吗，是什么束缚来着？”</p>
“你小子，问题是真多啊。”</p>
“我好奇嘛。而且感觉前辈你知道的事情很多。”</p>
“要是在五条先生面前，我建议你别有这么多问题。他估计会不高兴的。”</p>
“知道了。所以「束缚」是什么。”</p>
“她给自己设下的束缚是，在找到失去的记忆之前，她将一直一直——”</p>
——消失了。</p>
声音、话语、数字、难闻的气味，还有那波折不停的曲线，全都全都消失了。</p>
像是掐断了电源，或是倏地拉上帷幕。什么都没有了。</p>
有的只是从门缝里漏出的漆黑沉默，还有地底特有的潮湿腐臭。梦子抓住门把手，用力拉开。</p>
移动的门搅乱了空气，吹起地面的纸片。那些红色的、黄色的长方形支票飞扬在空中，落在了她的肩头，每一张纸片上都画着她看不懂的符文。</p>
除此之外，空空如也。</p>
门的背侧，空空如也。</p>
飞鸟的门后是方形的小房间，根本没有人在这里，也不存在任何声音。</p>
咚咚咚咚。她又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了。</p>
她刚才看到了，也确实听到了。难道这一切都只是幻觉吗？不会吧。</p>
梦子不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就算真是幻觉，她也不太情愿承认——这不就像是在说自己是个疯子吗。</p>
白炽灯的昏暗灯光照不进这处方形的房间，但用手电筒的光也不能在此处找到什么。</p>
平平无奇的木地板，普普通通的墙面。从前长辈们走进这地下的房间时，看到的也是她所见到这幅空无一物的光景吗，还是这里藏了什么机关，足以通往更隐秘的去处？</p>
梦子摸遍了每一面墙，也拂过了木地板的每一寸。手掌沾满了灰尘，可她的期待落空了。</p>
这里真的什么也没有。</p>
期待落空之后会是什么呢？可能是绝望吧，或者是愤怒。</p>
梦子把手电筒用力砸到墙上，大声骂了句平常从来不说的脏话。难听的话语和白色灯光一起回荡在室内，而后熄灭了。</p>
她止不住地发抖，就这么颤抖着冲出了地下室，踏上狭窄的楼梯，径直冲向一楼。风与雨的声音像是一下子砸入耳中的，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躯正在不安地战栗着，也不知道自己踢倒了一个装满雨水的水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