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快追,你的小金丝雀又逃了第163章 周家
许临风把贴在脑袋上的树枝拿下去,脸色变得十分不好看。 周九河这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摆明了就是在威胁。 但他也并不是怕事的人,文人最不缺的就是风骨。 “私定终身这样的话有些过了,但我对桂琴表妹的确心有好感,想来表妹对我也是一样的,我们应该算两情相悦。” 一番话,他讲的字正腔圆,不卑不亢。 桂琴无声松了口气。 周九河双眸微眯,目光审视地在许临风身上扫视了两个来回。 桂琴迈开一步,挡在了许临风身前。 “周副官,我知道你有权有势,但是我们庞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虽然眼下的场景互通心意有些仓促,但既然话已经说明白了,桂琴便自发地把许临风视作了自己人,警惕地盯着周九河拿着枪的那只手。 “我的意思你已经知道了,表哥的心意也已经很明确,你只是需要个帮你摆脱困境的绳子,这个机会给谁都行,羊城那么多年纪合适的女孩子,相信她们都会做的比我更好。” 她的话其实也算是有道理,如果只是为了婚事自主,是她还是别的什么女人,对周九河来说都是一样的。 但问题差就差在周九河是在意识到方大帅有意拉拢后,才忽然惊醒自己的婚事必须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他虽平日话不多,总是冷冷清清独来独往,没什么存在感。 但自幼生活在周家那样的大家族,一屋子女人孩子的勾心斗角中,安稳活到现在,心思极其缜密。 少时的几个玩伴中,谭道明性格最为良善,平易近人。 贺宗明则是有勇有谋,处处拔尖。 周九河在其中看似并不起眼,但实际上,他是所有人中最沉稳,处事最周全妥善的一个。 就像他会问桂琴,她是突然有了心上人,还是为了拒绝他,临时找了个心上人。 如果他随便找个没有往来的女子成婚,他也会担心方大帅对他有同样的疑心。 周九河不想做被方家把持的傀儡,但周家还要在方家手底下讨生活,他也不可能直接得罪方大帅。 羊城的女子,就只有桂琴跟他牵扯最多。 两人年少时有过长辈的指腹为婚,成年后也或多或少,有过一些接触。 如果世界上有那么一个人,既能突然跟他进入婚姻状态,又能让所有人都觉得不那么突兀。 那么这个人必然非桂琴莫属。 他来找她,是有过细致周全考量的,而不是随意什么女人都行的一时冲动。 只是周九河没料到,桂琴这边会这么直白的拒绝。 眸光冷冷地扫视着许临风,沉吟片刻,他把枪支又收回了身侧。 “抱歉。” 这两个字他是看着桂琴说的。 桂琴冷着脸:“用不着跟我说,刚刚被你无礼的是我表哥。” 周九河却并没看许临风,依旧看着她,顿了顿,又说了句: “我会尽力补偿你的。” 桂琴一脑袋问号:“你是没明白我说的话吗?” 周九河却忽然转身,没再多言一句,大步流星的走开了。 留下身后的桂琴和许临风,两人都是一头雾水。 片刻,许临风才轻咳一声: “表妹,刚刚那个人是……?” 桂琴烦躁地踢了踢脚下的落叶: “不用理他,一个心机深重的疯子。” 打小还不太懂事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爷爷去世前给她指定过一门婚事。 小孩子好奇心重,她那时候还真打听过周九河,好奇对方是什么样子。 她算幸运,虽然继承了母亲的美貌,却也同样继承了父亲的脑子。 想知道周九河的事,她没直接问任何人,而是偷偷让下人收买了在周家做工的婆子,去她们嘴里套话。 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婆子一时说漏嘴,得知了周家的一项隐密。 周九河的生母是跟人偷情被抓住,又被他生父给一枪打死的。 那时候周九河已经五岁,是有记忆,能懂事的年纪了。 他亲眼目睹了他爸杀死他妈,之后就从正房嫡子沦落到了处处受人排挤、白眼,艰险求生的地步。 而且周父始终怀疑他不是自己亲生的,在周九河小时候抓着他当着许多人面进行过滴血验亲这样的荒唐事。 后来血相融了,周父却又担心孩子长大后会因此记仇,所以始终对周九河算不上太好,也没有用心培养过。 否则以周团长当年如日中天的地位,周九河的身份也会是个相当骄傲的小少爷,而不是沦落到去贺宗明身边给他当跟班。 那种艰难的生存环境,周九河也能有今日这番成就,桂琴很肯定周九河的个人能力。 但她也同样觉得,能从那种处处打压的劣势环境里扎根冒头,周九河必然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 他的成长经历,心理历程,以及每天脑子里所想的事,还有他对未来的规划,以及对家庭和责任的看法,都远不是她一个家庭幸福、父母恩爱、成长没有任何波折、从小到大顺遂和美的女孩子能想象得到的。 桂琴只试着了解过周九河一次,接着就在心里对那桩婚事判了死刑千万次。 他的不幸不是她造成的,轮不着她去可怜。 但如果她真把自己后半生就交付给他这么一个危险分子手上,那么很有可能,他会造成她的不幸。 桂琴在心中也默默对周九河说了句抱歉,接着立刻就对许临风说: “刚才的事,是我连累你了,没有吓着你吧?” 许临风讶异她的态度转换之快,但他也很快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虽然知道表妹的话可能是事态紧急才拿我做个借口,不过我方才的话,却是出自真心。” 两人刚刚,虽然是出于被周九河逼问的无奈,但也算是互相进行了一番告白。 许临风本来也是对桂琴有意,便干脆决定借机把窗户纸捅破。 出乎他的意料,桂琴脸上并没有任何女子该有的腼腆或羞涩。 只微怔了下,便大大方方地笑着说: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要再耽误时间了,表哥,等今晚我父亲下班回来,你就立刻向他提亲吧。” “什么?这么急吗?”许临风已经不是第一次跟不上桂琴的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