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快追,你的小金丝雀又逃了第45章 贺家宴
说是宴会,但贺家的宾客并不多。 偌大的院子,只摆了一桌酒菜,围桌而坐的,基本上全是军官。 满脸紧张、噤若寒蝉的苏老爷夹在其中,就像是水鸭子误入了雄狮群的领地,有一种格格不入的突兀。 偏偏贺旅长偏爱他,一口一个亲家,揽着苏老爷肩膀让他坐在自己附近,叫的分外亲热。 苏老爷脸上笑着,额头却不断往外冒汗。 天知道在场这些谈笑的,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祖宗。 随便哪个看他不顺眼,一个枪子过来,就能让他脑袋搬家。 贺宗明领着挽月进场,并没引起任何多余的关注。 他今年也十八岁了,人都说年少风流,身边有一两个女人再正常不过,反倒是没有才会让人觉得奇怪。 贺镇海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挽月一眼,便对着自己儿子招手。 “你小子,自己亲爸的送别宴也好意思迟到,还不给我赶紧过来!” 挽月察觉到自己不被在意,反倒是放松许多,贺宗明却干脆抓着她手腕把她一起领过去了。 “晚是晚了点,但我这不是多带了一个人过来?” 他大大方方地扯过挽月,把她带给贺旅长看。 “父亲,这是挽月,我的……好朋友。” 最后三个字,他念得轻飘飘的。 在场的男人们却大多会意,发出了阵阵笑声。 苏老爷在其中,也局促地看了挽月一眼,为了显得合群,也尴尬地一起笑着。 他倒是对挽月会出现在这种场合半点不意外。 心中甚至有尘埃落定的庆幸。 清漪为人单纯,身娇肉贵,贺家这样的人家,是怎么都不适合她的。 至于挽月,那就随她去吧,能派上用场这一回,也不枉苏家养她这么多年。 挽月这样的身份,其实是没人会注意的,贺宗明要是不介绍,也就不会有人在意。 可他偏偏介绍了,还那么堂而皇之,让每个人都听清。 贺旅长作为老子,就不得不给自己儿子几分面子。 眼皮往下一搭,鹰似的目光往挽月身上一落。 男人气势恢宏,巍峨如山,脸孔一板起来,那种严肃的模样,女人见了他就没有不怕的。 可挽月却眼神机灵,满脸的倔劲儿,见他盯着她,她也就毫不回避的回看过去。 贺镇海先发制人:“小丫头,你为什么直勾勾盯着我看?” 挽月奇怪了,分明是他先看的她,怎么还问起她来了? 但她也毫不怯场地答: “学校里老师都说,雄踞一方的贺旅长是当代豪杰,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同学们如果知道我见过你,肯定会问我大英雄是什么样子,我为了好回答,自然要看仔细点。” 她这回答爽利归爽利,可算不上礼貌。 苏老爷脸色微白:“挽月,不可无理!” 贺旅长却抬手把他止住,又看了挽月一眼,哈哈大笑: “好,怪不得我儿子能把你带回来,小丫头,是有点意思。” 他取了酒坛子,倒出来一碗递到挽月面前。 “你说我是英雄,那现在英雄给你端酒,你敢不敢来一碗?” 一股浓烈的酒味呛鼻而来,挽月下意识偏了偏头。 贺宗明也惊了一下,下意识要阻拦: “爸……” 贺旅长抬手,把他没说完的话打断,眼睛只看着挽月。 “小丫头,你自己做决定。” 挽月跟他对视一阵儿,眼里多出一抹坚韧: “不就是一碗难闻点的水,有什么不敢的?” 她接过碗,屏住呼吸,仰头就灌。 本意是早死早超生,喝的快就不用再闻那难闻的酒味。 可动作做出来,未经管教的野性,硬是显现出了几分女子身上少见的豪气干云。 天真烂漫的童言童语又引起了在场人哄堂大笑。 贺宗明也有些无奈地笑着,看向挽月的目光却柔和极了,甚至还有些引以为傲的自豪。 别说是城中的那些女子,就算是贺旅长自己的姨太太们,见到他也都没有不怕的。 可挽月却能大大方方,跟他父亲聊了个有来有回。 这种不卑不亢的态度,就已经胜过旁人太多。 贺镇海亲自斟酒,那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待遇。 团长以上级别,还得是杀敌立功表现好的,才能有这个荣幸。 她一个小姑娘,只凭借被贺宗明领来露了个脸,就能得到贺镇海这么赏识,一桌子的人,心底对挽月的身份,也大概有了判断。 再看苏老爷也一副跟挽月十分亲近的样子,他们立刻更加断定,这位就是传说中的那个苏小姐,贺宗明的未婚妻。 就算极个别的人之前见过苏清漪,知道挽月不是上次那位苏小姐,但他们也没人当场提出来,毕竟贺家算是他们的上司兼主子,主子做事还轮不到底下人管。 “好!” “小公子有福气!” “苏小姐爽利啊!不愧是能进贺家的人!” 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周围一片叫好连天。 挽月在叫好声中把碗放下,用袖子一擦嘴角。 觉得自己嘴里一股难闻的味儿,她便闭紧了嘴。 一个小姑娘,就算引人注目些,也不会让人一直把精力放在她身上。 很快就有其他团长端着酒碗站起身,去给贺旅长饯行。 贺镇海注意力被分走,贺宗明便趁机把挽月扶到椅子上。 这桌本来并没有挽月的位子,他便让她去他的位置坐着。 他自己则是挨着贺旅长,站在了挽月跟贺镇海之间。 烈酒劲儿大,挽月待了一会儿就觉得头晕,贺宗明给她夹得那些菜她也没胃口去吃。 抬头看看局面,大家都热络的应酬着,她趁着没人注意,悄悄起身,扶着墙晕晕乎乎往后面走。 挽月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只知道坐着难受,想随便找个地方躺一会儿,又知道这是别人家,房间不能随便进,她看院子里有一大片篱笆丛生长的很旺盛,便悄悄躲到了篱笆后面。 拿石头当枕头,晕晕乎乎地倒着,隐约之间,忽然听到有人谈话声。 那两人似乎在院子的另一侧,声音也压得很低,时有时无,并不清晰。 挽月眯着眼睛,断断续续,辨认出几个词: “大帅……囚禁……烧军火……有去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