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37年第95章 何厂长调离
最后是一大锅甲鱼、一大锅炖鸡、一钵红烧肉放在三个小火炉上面，再加上一盘花生米。另外一大盘豆腐、一篓大白菜和一篓萝卜片，是准备在鸡汤里下着吃的，鸡汤可以先喝一些。这丰盛又简单的做法深得大家认同，何厂长喜滋滋地开了酒，给伍主任和戴志成各倒一杯，其他人都喝健力宝，聚餐也开始了。
没想到甲鱼和五花肉一起烩上确实很鲜香，吃得何厂长直叫好吃。喝了几口酒的何厂长，也慢慢谈起这次调动的事。后天就办理调动手续，下周二搬家到机电局大院。戴志成没想到何厂长一家这么快就要搬走，突然就舍不得了。
他随即蹭着身边的娘梁静闹了：“娘哎，您们怎么这么快就要搬走呢？我舍不得怎么办？”满桌人听后哈哈大笑。
“哎呦喂，都说志成爱赶脚，看来这是真的了。”伍姨大笑说。
“你以为他懂事呀？这龟儿子的就这么点出息，把老子的脸都丢光了。”何厂长指着戴志成骂道。
“娘哎，老子就知道虐待我。您这次搬新家，我就只给您送一样东西好不好？”戴志成亲热加撒娇和梁静说话，故意气着何厂长。
“你准备送我什么呀？送你自己我可不敢要啊，要不然你妈非把我吃了不可。”梁静开玩笑说。
“一台双缸洗衣机。”戴志成得意地看着娘。
“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可不敢收。”梁静虽然惊喜，但还是觉得不妥，毕竟这礼物太贵重了。况且伍主任两口子也在这，她怕影响不好。
“您担心什么呀？我给自己的娘送贵一点的礼物有什么不对？您们即将离开江源厂了，我又不存在什么走后门拉关系嘛。”戴志成急了。
“哎呀，梁姐。志成叫你娘都这样了，你还是收了吧。待你们搬完家，我们家的人就过来捧捧场，顺便把洗衣机送来。”江秋月在一旁开导梁静。
“收收收，这儿子孝敬老子的东西有什么可怕的？老子收了。”何厂长听后酒兴大涨。小女儿何文慧也是开心得笑容满面，再继续和诗雅叽叽喳喳。一晃的，何文慧已进入高三了。
“但是有一条啊，老子的衣服就不能在洗衣机里面洗，谁叫他老是欺负我、虐待我。”戴志成继续故意气何厂长，也直逗得笑声不断，这也真让何厂长有点生气。
“这臭龟儿的，老子这是白疼他了。你们看看，他这不是在和老子反天吗？先是要把老子的酒退掉，现在又为洗衣机给老子难堪。真是几天不打，他就天不怕、地不怕了。”何厂长生气的样子，让笑声持续更长。
笑过，何厂长喝上一口感叹连连。他其实并不想离开江源机械厂，时间长了难免也舍不得，毕竟这里面有他太多的酸甜苦辣。他只希望离开后工厂能继续好下去，大家也能越来越好。
何厂长是一九六二年七月，从省城机械学校毕业分在江源机械厂。由于性格耿直，不善花言巧语而错失几次升任。但他从未为此事后悔过，依然坚持自己真实的为人，真实的生活与工作。
由于酒兴和氛围很好，戴志成也陪着何厂长、伍主任尽兴地喝酒，三人最后竟然喝了一瓶半，直到晚上八点才意犹未尽地散去。这时的戴志成才开始感觉自己头重脚轻，人也模糊不清了。
送客回来的江秋月吓得赶忙先帮他洗澡，好让他舒舒服服上床醒酒。才上床不久，他便鼾声如雷。江秋月担心他夜里口渴，给他熬了一小锅冰糖梨汤。夜里口渴醒来两次的戴志成，把一锅梨汤喝了个精光才感觉舒服了很多。酒醒一些的他只是有点愧疚于春梅，他今晚未能去摆摊点。
星期二快中午时，厂里的大货车满载着何厂长家里的物什离开了江源机械厂，整个办公楼的人都依依不舍地相送他们一家。中午赶回来的戴志成看到已是空荡荡的何厂长家，心里也是空落落的，仿佛是亲人离别一般。他还以为老子会等他回来一起吃完午饭再走呢。
何厂长走了，平常在厂的时候戴志成并不怎么在意。可一旦离开，他还真感觉自己缺少了什么或失去了什么似的，这也促使他常去机电局何厂长家，当然，吵闹是不可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