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花容笑天下第八回 酒病花愁
佳人节,虽说是节日,实为邺都皇亲贵胄的赌约,最终的彩头便是自家在邺都所有的产业可免税一年,而获得花魁的少年郎还可以得到清楼楼主赠与的稀有宝贝,听说今年的宝贝便是这闹得沸沸扬扬的墨玉犀带。
而参选的少年郎必要符合乌发蝉鬓、云髻雾鬟、峨眉清黛、明眸流盼、朱唇皓齿、玉指素臂、细腰雪肤、红妆粉饰、肢体透香这九大标准方能参选。
“花魁怎么可能是男的?”曲晓幻的面色,一霎时变成了灰白,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哦?”,赵淮浅笑,“怎么就不能是男的?”
“王爷莫要跟在下开玩笑,我只知道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那说得可都是是少女。”
这回赵淮倒是收起了笑容,用手托起了下巴,仔细的端详着曲晓幻,“本王倒是觉得,乌大师与二八少女差不离。哈哈!”
看着曲晓幻变得目瞪口呆,接不上话了,赵淮却似乎很开心,“想来乌大师一诺千金,不会叫本王失望。”
说完没等曲晓幻回答,赵淮便自顾上朝去了,独留她一人神色枉然,欲哭无泪。
晨起,外间便是大风起兮云飞扬,而朝堂之上同样充满了肃杀之意,今日新科状元孟怀文直言,当朝乱象,“皇上昧爽临朝,于政非不勤矣,而勤政之实未见也。”暗指皇帝陛下当下不过是个傀儡,被人操纵。
孟怀文在朝堂之上陈词恳切,用语尖刻,一针见血,让所有人都无法回避。太监总管刘谨兼任司礼秉笔,听此上表大怒,立刻下旨,要对这个新科状元廷杖八十。
朝堂之上轰然大乱,言官们纷纷地站出来坚决反对,全力为孟怀文求情。
肃王赵淮在朝堂之上更是,义正言辞地说出了,“天下人不直陛下,久矣。”
最终,孟怀文被免除了廷杖,仅被贬至外调而已。
内殿之中,案台之上,仁宗皇帝赵帧身着明黄色的长袍,上面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而他正一手执笔,一手扶在案桌之上的宣纸,上面已然画上了一个成型腾飞的巨龙,他微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如何下笔最终,朱砂点在龙睛之上,他点了点头甚是满意。
赵帧此刻瞳仁闪烁着和煦的光彩,清秀的脸庞辉映着晨曦,他全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高贵。这原本安详的晨光却被刘谨尖锐之声打断,赵帧无奈地抚摸着皱起的眉间,听着刘谨哭诉。
“陛下,朝中大臣如此构陷奴才,说奴才祸国殃民,御史还上书历数了老奴二十条大罪,条条都是要了奴才的命啊,呜呜,数十载来,奴才一心为了国家,一心为了您的大业,每日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最终所有人都当奴才是个臭虫,欲除之而后快啊。”
刘瑾自下朝后,便拉着皇帝陛下的奶妈,一起跪在内殿对着赵帧历数忠心,为得就是请求皇帝陛下的宽宥和庇护。
赵帧看着这个在自己身边伺候了几十年的老仆像狗一样匍匐在自己的面前,他既驯服听话,又善解人意,还每日对自己关怀备至。
于是自然坚定地选择站在刘谨这边,把所有弹劾他的奏折留中不发,也不答复,同时继续维护刘谨在朝堂之上的权威,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但是皇帝陛下既然发话,众人皆是敢怒不敢言。每个人都抱着自己的目的和小心思回府。
刘瑾从议事殿出来,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惊魂初定,回府后,他径直回到了书房,在他进屋之后,一位身着粉衣的少年也跟随了进去,“义父今日是怎么了?为何脸色如此差。”
刘瑾面色阴郁,嘴向下咧着,默不作声地书信了一封,递给了粉衣少年,“去,把它送到灵墨那里。”
“是。”少年倩笑艳艳,眼眸中透露出丝丝狡捷。
…
自赵淮上朝去后,曲晓幻忧心忡忡,飞儿还在疗伤,自己心内烦躁不愿意在府上待着,便自顾上街溜达,不想今日春风大起,街巷也不如往常那样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她心内不想做君子一诺千金,更何况她本就是一介女流。即使自己溜之大吉也是合情合理。可是丢弃现在的身份,变回女娇娥,她又是谁,又能去哪里,现下当真是举目无亲,进退两难。
“何去何从何处安生?”曲晓幻有感而发,自怨自艾起来。四下漫无目的地游走,不知何时一抬头,只见清楼那大大的牌坊树立在自己的面前。
“呵,居然又到了这清楼,何必独自伤神,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好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不知哪里冒出来一粉衣少年,站在曲晓幻的身后,拍手称好,令人注意的是,这个少年身着粉衣的少年,却带着精巧别致的铜面具遮去了他上半部脸。
“这位小哥哥,你长得好美啊,我可以请你喝酒吗?”粉衣少年亲切地上前拉着曲晓幻的手。
“啊?不好吧?”曲晓幻悻悻地抽出自己的手,不想又被少年拽住,少年可怜巴巴地瞧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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