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长安堇二
第二日一早,卉夏早早梳妆完。带着宫女杏雨,黎云出宫。去沅陵王府。
沅陵王,陈叔兴,是陈卉夏同母哥哥。比卉夏长一岁。自幼一起住在凝栾殿,感情最好。自皇上陈叔宝即位后,其他皇子被封王赐王府居住。
出了皇宫,一路竟然乞丐为满。街上穿着破烂,仅遮着蔽体的行人三三两两,躺在路边树丛下,有的在睡觉、有的看似奄奄一息。
有个脏兮兮的妇人抱着五个月大的婴儿跪在路边乞讨。还有骨瘦如柴的老人,躺在路边无人照料。
陈卉夏和宫女们为这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昨天宴席上,大臣们禀奏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意的词语还在脑海浮现。皇宫内,珠宝美食臻酒数不胜数,繁华盛世。
可是,这到底怎么回事?她几个月没有出宫,宫内宫外就如此天上天下。
卉夏连忙走到抱婴儿的妇女面前。托起她的手,关切的问道:“孩子父亲在哪?为什么你们要在这大街上乞讨。”
妇女头发脏乱垂在孩子脸庞,两只手抱着孩子,有气无力的说道:“姑娘你不知道吗?皇上为了给贵妃娘娘修宫殿,召集男丁。可是这一去不回。皇宫的太监就带回一句话,我相公被宫殿的树梁子砸死了。可怜了我这孩子,一出生就没有了爹。家里也没有劳力,只能上街乞讨啊。”
卉夏看着妇人怀中熟睡的婴儿。饿的面黄肌瘦。安静的熟睡。让人心疼。
旁边的老人缓缓坐起身来,朝卉夏说道:“一看你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哪知我们这些百姓的死活呀。”
旁边乞丐有人附和道:“对呀,细皮嫩肉的,过着天上人间的日子。哪知路有饿死骨啊。”
卉夏充满伤感和无奈问老人:“老人家,您的儿女呢。”
老人无奈叹口气,摇着头说:“我的儿子也是被抓去修宫殿修城池。女儿被那个张贵妃的弟弟抢去凌辱。”老人恶狠狠的说:“我女儿不堪耻辱,自杀而亡了。奈何我年龄大了,无儿无女,饭不裹腹。这些坏人们。我恨不得去杀了他们。。。。”说完咳了起来。
卉夏连忙蹲在老人旁边,拍打老人背部:“老人家,您没事吧。杏雨,快拿水过来。还有我今天早上准备的食物。全部发放给他们。”
杏雨连忙打开水壶,食盒。但略微紧张小声说道:“公嗯,小姐,这食物是您一大早去御膳房给二公子做的呢。”
卉夏没有理会杏雨的话,一把拿过食盒打开。取出早上做的桃花羹、蜜饯饼子递给老人和那妇人。这时,其他乞讨的乞丐一拥而上。如鸟兽般哄抢食物。
卉夏被乞丐人流推到在地,食盒被打翻,食物倒在地上。乞丐们抓着地上的食物混着泥土塞进嘴里。
卉夏震惊的轻轻摇头。她内心惶恐难过。原来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从这些可怜的百姓身上提取的。她昨天坐在那座宫殿里,吃着美味佳肴,品着盛世歌舞。却不曾想到,还有人因为这一切丧失生命,有人没有了丈夫,有人没有了父亲。有人没有了儿子。
正在被人群被动下,有个乞丐跑着抢食差点踩到卉夏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卉夏的胳膊。
这只手强大有力,紧紧的拽着卉夏,她轻盈的身体立马被拽起来。她不知所措颤颤巍巍刚好跌在那只手的怀里。
卉夏从惊慌中缓神过来,看着拉她的那个人。英俊挺拔、高大伟岸,眉目剑星,高挺的鼻子,棱角分明的脸庞,那唇色浅红看似垂涎欲滴的浅笑。眼神透着多情又专情的看着自己。
卉夏面色绯红。浑身僵硬到不知。两个人距离两公分下,卉夏突然大悟:“英哥哥,是你啊。”然后低下头害羞的不敢抬头。
旁边的杏雨、黎云连忙跑到卉夏跟前,看着卉夏躺在罗英怀里。本来不安紧张的心瞬间都舒展开了。两个宫女也开心的跑到跟前说:“罗公子,还好你来了。我们小姐差点受伤了。太好了。”
罗英轻轻放开卉夏,关切的问道:“卉夏,你怎么在这里,现在百姓生活苦不堪言,你一个人出来太危险了。”
罗英看着哄抢食物的百姓喊道:“各位百姓,大家不要惊慌。我带来了足够的食粮分发给你们。但是你们必须排好队,按次序领取。现在排队,先排先得,大家人人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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