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梦醒(1/1)

作者:今天三餐吃啥呢

司先生,恋爱否?第202章 梦醒

“哥,人领回来了,我先走了……” 小助理把闫熠推进门,立刻转身逃离修罗场。 “你今天又闹哪出?”司辰安端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低垂着头一言不发的人,“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非要闹得那么难看吗?” 这几天他白天拍综艺晚上赶夜戏,还要挤时间拍广告,好不容易得了空档,本想着回家舒舒服服地补个觉,谁成想刚下飞机就接到警察的电话,一个自称是他伴侣的人找他。 一开始,司辰安只觉得好笑,这年头“老公”、“老婆”的称呼早已不再限于某种亲密关系,要是谁都能凭这个称呼见到他,他岂不是要忙死? 要不是回家后确实没看到闫熠,再加上一个刚被警察放出来的狗仔拍了照,他根本不会让人去确认对方是不是闫熠。 “抱歉。”闫熠垂着头掩盖住通红的眼眶,攥着衣角的手慢慢松开,“吃过东西了吗?我去给你……” 他在找借口离开这里,这个认知让司辰安很不爽。 “你坐下,我们好好谈谈。” “改天吧……改天……” 闫熠捏着手机急匆匆跑进房间,反锁了房门,打开电脑开始搜索。 综艺的预告片里,司辰安是特邀嘉宾,他的身边不是闫熠,而是一个年轻的男生。 摄影师发来的电子照片里,合照变成了独照,即便一再追问,摄影师也笃定只有他一人拍照片,甚至最后还找了影楼负责人把监控发给了他,监控里确实只有他一个人,完全没有另一个人的身影。 他不死心,又找人帮忙拿了医院的监控,陪他去医院的人无影无踪,只有一个坐在椅子上和空气对话的身影。 餐厅、游乐场、行车记录仪、和别人的合照都只有他一个人,一个孤独的人。 “闫熠,好端端你锁门干什么?”司辰安敲了敲房门,“你出来,我们好好谈谈……” “咔哒”一声,房门被打开,司辰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只手攥住衣领。 闫熠手上暴起的青筋在灯光下格外瘆人,仿佛要冲破薄薄的皮肤一般。 “这几天你去哪儿了?说!” “我去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司辰安抓着闫熠的手腕,眉眼间满是不耐烦:“你发什么疯……” “说,你去哪里了?” 来不及回答,司辰安踉跄着被闫熠拽着衣领扯进门丢到床上,刚起身,闫熠便像猛兽似的扑了过来,后背被重重压在床头上,钻心的疼痛蔓延开来。 “闫熠!你他妈发什么……嗯……” 脆弱的喉咙被人紧紧扼住,双腿被压制无法动弹,司辰安只能挣扎着用手去掰闫熠的手。 “告诉我,这几天你他妈去了哪里,和谁一起,做了什么吃了什么……” “你先……放开我……闫……” 脖子上的力道不断加重,呼吸越发困难,司辰安满脑子都是自己要被发疯的闫熠掐死的念头,恐惧从尾椎骨蔓延到四肢百骸,因为缺氧而通红的眼眶颜色越发深了,生理性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 温热的液体落到手上,闫熠瞬间惊醒,猛地松开手,呆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双手。 “咳咳咳……” 司辰安捂着嗓子靠在床头大口大口喘着气,因为呼吸太急,被呛得咳了起来。 “闫……熠,你是不是……” 蓦然对上一双冰冷的眸子,司辰安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咽下那两个字,思索半晌,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日程递给闫熠。 小命重要,他跟一个疯子计较什么? 满满当当的日程安排看的人眼花缭乱,闫熠查看了他最近一个周的日程,发布会、综艺、广告,时间地点正确,人却对不上。 “这个人,你和他……” 看着预告片里亲密的人,闫熠眼眶酸涩,原来,只有他把这场婚姻当了真,只有他把这场梦当了真。 和眼前人截然相反的司辰安是他幻想出来的,那些天甜蜜的时光是他的梦,一切都是假的。 他做了一个荒诞的梦,一个光怪陆离的梦,现在,他的梦醒了,那个温柔的人,自然也离开了…… “他是老板的侄子,叫师璟,刚进圈,我带着他……”看着眼前突然泪流满面的人,司辰安一阵心慌,扯着嗓子解释道:“我……我们没关系,就是单纯的……” “我知道了。”闫熠打断他的话,抬手擦掉眼泪,深呼吸几口平复好心情,“抱歉刚才没控制住情绪。”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说起这个他就来气,好端端的被人死亡威胁,凶手还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才是那个凶手,找谁说理去。 “你要是有病的话去看医生……” “我们分开吧。” “什么?” 司辰安停下抱怨,话题转变太快,大脑一时间加载不出来。 “我们……离婚吧。” 闫熠又重复了一遍,神色平静,语气淡漠,仿佛在说“吃什么”一样平淡。 “你要离婚?”司辰安靠在床头,想到了什么,轻嗤一声,轻蔑地道:“欲擒故纵的把戏玩了这么多次,你不累啊?” “我们离婚。” 闫熠坚定地重复道,起身打开衣柜收拾东西,“我明天会去找律师写离婚协议和财产分割方案,房、车都归你,除了婚前财产,我名下的股票、基金也可以全部给你……如果你还有其他要求尽管提,我会尽最大能力满足。” 属于他自己的东西不多,衣服加上各种零碎的东西也只勉强装满了两个行李箱。 “你是小孩子吗?离家出走这么无聊的把戏早过时……” “哗啦啦。” 车库门落下,司辰安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闫熠开车离开。 “艹!你他妈有本事走,就永远别回来!” 看着后视镜里抓狂的身影渐远,闫熠一鼓作气将车开出市区,在路边停下,坐到车头抽烟。 海浪拍打着礁石,风中不时传来几声鸟啼,闫熠盯着夜空出神。 虽然没有人记得,可他记得,记得他的温柔,记得他的一颦一笑,记得他牵自己手时温热干燥的掌心,记得他说起爱人时眼里溢出的爱,记得他用柳叶吹奏的曲调,记得他的叮嘱。 “天高海阔,你不只有司辰安一个人。” “闫熠,去做自己吧。” 这不是梦,是他真切拥有过的温柔和美好,是上天赐给他的垂怜。 闫熠掏出手机,照片里青年靠在赛车上,高昂着头颅,朝着镜头比了个中指。 他是赛车场上最有天赋的选手,是赛车场上所有人都害怕的鬼,他桀骜,夺目,自信满满。 他是自由的鹰,却甘愿为了爱情敲掉利爪磨掉尖喙剪掉羽毛,他沉浸在自欺欺人中无法自拔。 他自欺欺人自娱自乐,有人却踏着星辰出现,一棒子把他敲醒他也值得被爱,也值得被喜欢的人珍惜。 他有疼爱他的家人,有一起长大的兄弟,有忠心耿耿的手下,他并非一无所有,他的世界并非只有司辰安一个人。 从前他尚能说服自己,司辰安需要他,他得留下来,但现在司辰安已经功成名就,飞黄腾达,不再需要他了,他也该去追寻被丢掉的自己了。 …… …… 司辰安缓缓睁开眼,入目便是一双担忧的眸子,“我这是……在哪儿?” “你吓死我了……” 闫熠委屈地扑到他怀里,他带着司辰安去生物公司给他做检查,进去的时候都还笑着呢,没一会儿就躺着出来了,给他吓了个半死。 研究人员说他只是低血糖晕了过去,但他不信,谁好人家低血糖一晕晕五天? 要不是几个手下拽着,苦苦哀求,他高低要让那几个研究人员亲自“晕”一下。 “我没事,你别担心。” 司辰安揉着闫熠的后脑勺,他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还有一个和闫熠一模一样的人,是个倒霉的小可怜蛋。 “你以后再吓我我就不给你做巧克力小蛋糕吃了。”闫熠吸着鼻子,恶狠狠地补了一句:“只给你做蓝莓的。” 司辰安会吃新鲜蓝莓,但讨厌一切蓝莓制品。 “那还不如不吃。”司辰安坐起身,张开双臂抱着闫熠,“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闫熠的心情随着司辰安讲述的梦境细节起起伏伏,脸色阴晴不定。 司辰安竟然对梦里的人那么好,嫉妒。 司辰安b和梦里的人上综艺,生气。 司辰安和梦里的人一起去游乐园,气成河豚。 可是, 司辰安跟梦里的人说他哎,高兴。 司辰安在梦里也会想他,兴奋。 司辰安在梦里也三句话不离他,激动。 他要一蹦三尺高,他要蹦到太阳身边,和太阳肩并肩…… “闫熠,你上辈子是个调色盘吧,怎么这么喜欢变脸呢?” 司辰安忍不住亲了亲闫熠,太可爱了,想挼死。 “哼。” 闫熠不理他,看在他梦里还对自己念念不忘的份上,暂时原谅他了,回家给他做最爱的草莓巧克力慕斯。 司辰安抱着闫熠,只觉得心里满满当当的,梦里的人虽然可怜,但那也只是梦。 梦醒了,他们都该回到正常生活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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