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苍守夜人第264章 新婚贺礼很惊人
章居正坐在书房之中,望着窗外的一湖柳庭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他身后浮现了影子:“那小子来了。” “嗯?”章居正霍然回头。 影子微笑道:“他似乎知道做错了事,正在抓紧时间弥补呢……” “怎么弥补?” “还能怎么补?见人就送礼呗……看门的老邓收了他十坛白云边,老李也收了他十坛,这老李今天才是居正狠狠一巴掌拍在大腿上。 章浩然终于出来了。 带着他新媳妇一起出来的。 一出来就听说林苏来了,他直接开跑,可怜的新媳妇都忘了…… “你终于来了!”章浩然一见面一拳头砸在林苏肩头。 后面那个新媳妇愣住了,这还是她那个温文尔雅的夫君吗? “新婚快乐!”林苏来了句常规祝福。 章浩然裂嘴笑了:“想我快乐,你倒是给礼物啊……” 后面的新娘子一个踉跄差点栽倒,抚额回避,我这是嫁了个啥啊,见面就向人要礼物,没脸见人了…… “靠,你还真不矫情……”林苏手一抬,一个袋子丢给他:“里面有酒有文玩有新出的香水,还有香皂若干,我就带这么些了,你可别一个人给吞了,分给秋墨池他们几瓶,特别是李阳新,这小子整天钻青楼,没点香水你让人家怎么混?” 章浩然好开心,向后面招招手:“娘子,你过来,我给你介绍介绍……噫,你怎么将额头握上了,你头疼啊?” 杜嫣然将手从额头拿下来,硬着头皮走过来:“见过公子!” “嫂夫人!”林苏还了一礼。 “娘子,这位是林苏林公子,本届大苍状元郎!” 杜嫣然猛地一惊,状元郎? “你引为神物的煤、瓷器、白云边、春泪香水,全都是他制作的……” 啊?杜嫣然嘴儿微开,震惊非常,煤、瓷器、春泪香水,是吸引她嫁入大苍的关键原因,她绝对想不到,这些神物居然不是出自绝代工匠之手,而是出自于这个文道巅峰:状元郎之手。 文道跟器物有关系吗? 墨家的人的确精通器物制作,但墨家的人可不是大苍的人…… “我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新的东西……也没什么新东西啊……”章浩然检查下袋子,突然,他的目光一落,从里面拿出一只小瓶子,正是桂花香水。 章浩然立刻发现了它的不同:“这跟春泪不一样……” “它也是春泪大品牌下的新品牌,只不过并非葶米花所制,乃是桂花所制,眼前是深秋,只有桂花,明年春天,当可以再增几个品牌。” 轻描淡写一句话,所有人震得不轻。 再增几个品牌? 几个? 数千年来,香水才多少个品牌?顶级的几乎百年未变了,在他手中,却是一个季节增几个…… “……也有诗啊,不,是词!”章浩然道:“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轻红色?自是花中浩然长长叹口气:“来吧,送上你真正的贺礼!” 已经震惊的两女这下更不淡定了。 什么?还有贺礼? 这一袋子已经无比珍贵了好吗?你还要贺礼? “非得是诗词啊?” “当然,你当初答应过,送我一首最好的诗词!” 林苏道:“我当初的确答应过,送你一首词贺新婚,但我现在改主意了……” 章浩然眼睛猛地鼓起…… 林苏道:“别发毛啊,我给你更珍贵的……” 章浩然全身大震:“青词?” 他媳妇两眼睁得老大,青词?真的吗?有可能见证一首青词的诞生? 章亦雨鼻尖也突然冒汗了,青诗青词,她最是有感,当日,他一首《木兰词》成传世青诗,直接成就了她的领域法宝,凭这法宝,她在宗门之中,已经真正可以做到力压群雄! 文道伟力跟修行宗门相结合,产生如此异常的变化,让碧水宗全体震动,也正因为这个,才让宗主认真审视跟林苏的关系,将对林家出手的打算暂时搁置…… “不是青词青诗!而是……关乎你的文路!” 章浩然全身大震。 进入文心大儒境,下一步就是文心极致,他当时摘取的是儒家文心,而且是上品文心,以章家底蕴而言,踏入文心极致指日可待。 一旦踏破文心极致,就会面临文路上最大的大考:破文路。 他可以破文路吗? 是整个章家共同的拷问。 现在,林苏告诉他,他送的礼物跟文路相关。 林苏道:“这张纸,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他手一抬,一张纸递到章浩然手中。 章浩然颤抖着接过,上面没有诗,没有词,只有满满一页纸的字,他的心头大跳,词牌的创立规则,词牌的注意事项,词牌的标准格式,词牌的核心要义…… 他给他的不是一个现成的词牌,更不是给他一首新的词牌,让他欺世盗名,而是告诉他词牌创立的规则。 读懂了这张纸,他就有可能新创词牌。 创立词牌,他就可以突破文路! 章浩然完全不动,细细地看着这些字,他的眼睛前所未有的亮…… 大约一刻钟,他手一收:“谢谢了,兄弟!这真的是一份前所未有的厚礼。” “看过了,可以跟他们几个分享,但……不要对外!”林苏道。 “好!我跟他们单独交流,这张纸,我现在就毁了它!”章浩然手轻轻一震,上千字的纸碎成碎片,纷纷而下,以他的文才,区区千字自然已经记熟…… “走吧,去那边聊聊!”林苏跟章浩然去了湖边小亭。 两女面面相觑…… 去了另一边,男人要谈正事了,女人们,不妨雪月风花,品香水,品妙词,看这男人到底有多大方…… 这男人的大方让她们吃惊,这里面的各类顶级货色,几乎可以开个店铺了。 而章浩然和林苏的谈话,也很让人心惊…… …… 三千里之外的海宁江滩,也已经转晴了。 老孙头和老伴一大早就来到田里,对,就是林苏便宜岳父岳母,这老孙头一家,虽然很低调,但其实是海宁江滩的隐形富豪,为啥,林苏当初给了他家一千一百两银子。 一千多两啊,在流民群体中那是超级富豪! 这钱财,老头不敢露白。 他家女儿跟林三公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他也半点都不敢透露,老孙头就这种人,他可不会拿三公子的名头去唬人,何况自家闺女跟人家在自家房子里玩的那些名堂,也不好跟人说。 所以,整个江滩,关于孙真的记忆很淡。 他们绝对不会知道,其实孙真,跟绿衣、陈姐这两大巨头,不……后面还有崔莺,孙真本质上跟这三大巨头是一个级别的。 孙真走了之后,林苏没有单独来过孙家,似乎也已经忘了孙真还有父母。 但是,孙老头和孙家老太太,却能感受到三公子的关怀。 孙家做房子,两百残卫亲自动的手,所有材料都没要老孙头过问,房子做好后,装修、家具也都是直接送到家里的。 去年过年的时候,老孙头老家那边的两个兄弟,来了,拖儿带女一大堆,老孙头就面临着海宁江滩几乎所有人都面临的一个难题:海宁江滩日子过好了,老家那边的人千里来投,导致海宁江滩人口急剧增长。 老孙头尝试着跟邓伯提了一嘴,邓伯二话不说,亲自安排,老二、老三进厂上班,一下子将这一大家子的生计给解决了。 海宁新学建成,首批招生五千人,几十万流民谁不想进?但名额有限,一般人进不去,也是邓伯,大手一挥,老二、老三家的三个儿子也全都入了学。 这一来,两个兄弟看老孙头就象是看神仙了。 口口声声说大哥,你在江滩真是太……太吃得开了,什么难题在你这儿都不是难题…… 老孙头脸上有微笑,内心却也纠结…… 老邓你这到底是你自己做的,还是我那女婿打过招呼?你倒是露个口风啊…… 没有人露口风,所有事情都是心照不宣。 小雪、小月偶尔回到江滩,也必定会过来看看,带给他一些过年过节的用品,当问到孙真的时候,小雪也只是笑,说孙姐姐去修行了,过不了两三年就会回来。 今日,久雨初晴。 老孙头夫妻俩到江滩地里平整土地,今年最后一季葶米,马上就要开种了。 踏入葶米地,看看前面的江堤,老太太遥望远方:“真儿……真儿是去年这个时候走的吧?” “比这迟些,她是在葶米下种的那天遇上三公子的,后来还在林家住了接近一个月才走的。” “一年了,不知道她……到底在哪里。” “别担心了,有三公子关照着,哪轮得到咱们……” 老孙头的声音突然停下了,怔怔地看着前面的江堤…… 江堤上,一个老头骑着一头黄牛慢慢走过。 “怎么了?老头子。” “这老头好生奇怪。” “什么地方奇怪?哦……他好象不是江滩上的人……”老太太也看到这老头的脸,一张脸每分每寸都是种田人模样,但她不认识。 “不是,庄户人家,怎么会骑在黄牛背上?” 在庄户人家眼中,黄牛就是伙伴,农忙之时,黄牛出大力,平日里,黄牛就得让它休息,所以,一般庄户人家,可舍不得骑在黄牛背上。 这或许是庄户人家与黄牛之间的一种默契。 不是身在这个阶层,是无法理解这种默契的。 黄牛背上的老农目光扫过四周的田野,在前面水车上定格,久久不动…… 突然,他下了黄牛,漫步走过田野,来到老孙头面前:“老哥,问你个事,这水车何人所制?” 老孙头笑了:“江滩之上的新奇物事,自然都是三公子所制,老哥既是本地农人,怎会不知?” “我不是本地人!” 不是本地人牵头黄牛?老孙头有点惊讶。 老头跟着问:“三公子是谁?” 老孙头更惊讶了,天下间还有不知道三公子是谁的?直接说了:“三公子乃是天上的星宿下凡,神仙一般的人物,姓林名苏。” “林苏?神仙一般的人物?老哥,你这牛皮可吹大了,你且说说,他有些什么奇异之处?” 呵呵,老孙头从骨子里冒出骄傲…… 说出来吓死你个乡巴佬! 我家三公子,大苍状元郎! 在前面学府写下了五首七彩诗! 我家三公子,还是江滩的神!看看脚下的江堤,这是他造的,你脚下的路,是他修的,前面的厂子,是他的,河那边,原来只是荒地,现在是花园,花园后面是义川湖,全都是他改造的…… 老头脸上的恬静笑容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震惊…… 这一日,他转遍了江滩每个角落,突然跨上黄牛,黄牛一步踏向江堤之外,眼看就要掉落长江,奇事发生…… 黄牛一步步踏向天际, 在众人眼皮底下步步虚空,走向京城。 “神仙啊……”老孙头一屁股坐在田中。 镇府之中,邓伯霍然抬头:“农家的人?” 正在跟他们谈事的陈姐脸色也变了。 邓伯说的这个“农家”,不是农村人,而是农圣圣家! 着农衣,执木锄,骑黄牛行天下,这就是他们的标配…… 农圣圣家,不在大苍,而在大青国。 圣家之人巡视江滩,又会对江滩带来何种影响? …… 绿柳山庄,林苏脸上的表情很严肃。 章浩然告诉了他一些事情。 曲州知州,将由宋都接任,小章同志很乐观,让你家亲戚接任曲州知州,好事啊。宋都正妻跟你娘是亲姐妹,怎么着也有一份香火情,纵然不好明着跟朝官对抗,暗地里总也会对你林家产业给个三分照顾。 “你啊,就别再折腾曲州知州了,朝官也算是作了个让步。” 林苏脸上的笑容慢慢露出来了,附和道:“是啊是啊,我家至亲主政曲州,那还有什么好折腾的?” 章浩然也露出了某种传说中的笑容,给他递过来一杯茶:“你跟我悄悄说下,这回杨德被杀,是不是你暗地里使的劲?” “什么话?杨大人为官清廉,高风亮节,英年早逝,我思之每每悲戚……” 章浩然露出牙疼一般的表情,静静地看着他…… “行了行了,你别这么假行不?你真当我不知道杨德是个什么货色?”章浩然道:“算了,说说另一个人吧,秦放翁!他真的有可能获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