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离间见琉璃第六十四章 收一将
必被白棋围攻吗?被围攻并不意味着无法突出重围,不过落子在这确实不是首选。 “会下棋?”我问道。 她点点头,说道:“与家父学过一些。” “你来执白棋”我说道,并把手中的黑子落在了刚才的位置。 我将左侧的白棋篓递给她,她接过在我刚落下的黑子旁落了一白子。 一来一往,她呈现出的可不是会一些,而是精通,不是对下棋颇有研究,而是精通排兵布局,她的棋风带着几分舅舅的风范,那是征战过沙场沉淀下的东西。就是不知她家父是何人了。 她虽精通这些,但比琉璃还差些。且不说我读过的书籍,经历过的战争,单琉璃记忆中的兵家书籍,也能应对她了。琉璃虽未上过战场,但母后留下的手札里记录了她经历的每一次战争,出现的状况及应对之策。母后在世时也经常与琉璃模拟对战。 她开口阻拦的那一枚黑子从开始被围攻到最后杀出重围,成为黑棋一派最厉害的先锋,这些是她不曾考虑到的,她的人生也没有经历过。 她细细的看着棋盘,确定白棋再无逆转的可能,将棋子放进棋篓,说道:“陌鸢输了。” “可曾明白了什么?”我问道。 她抿唇思考了一会,道:“刚开始公主落那一黑子是给陌鸢布了一个局。” 我点头道:“不错,走那一步并非最佳的选择,不过是想看你是何反应。” “那陌鸢执子之后,公主为何还是走了那一步棋?”她问道。 我不答反问:“除了布局,可还看出了什么?” 她思考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我,眼睛中闪着亮晶晶的光芒,比昨日的她多份了生机。之后她跪地道:“望公主收下陌鸢。” “本公主从不收无用之人,说说你有何让本公主非你不可的理由。”我说道,陌鸢进入书房也进入了我的考验圈,一局棋观她心思本事,误落子又杀出重围是我临时起意告诉她,你的人生也可以杀出重围,而不是困顿于松竹馆那一方青楼。 但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你也要让我看到你真正的本事和忠心。 她正视我说道:“皇上迄今最疼爱的是公主,公主也已经在为入朝堂做准备,公主的路绝不是和亲嫁人,而是权利、是子民。 五大国表面平静,暗地里早以起了风云。陌鸢知道公主身边不缺人,但这些人可护公主,却未必能替公主守卫百姓,就算公主麾下有这类人,谁又嫌可用之人多呢? 陌鸢知道先皇后和皇上给公主留的有助力,但公主缺一个真真正正属于自己的将军,忠心于公主一人,替公主守卫琉璃国。 陌鸢自幼熟读兵书,跟随父亲上过战场,心怀国家,怜悯战士,陌鸢愿做公主手里最锋利的刀,最快的剑,助公主披荆斩棘。” 好一番理由。我将她从松竹馆带出来,就做好了欠曹玄烨一个人情的准备,而最不愿欠人人情的我肯为她这样做,也是因为手里缺人。 这天下分的已久,该和了。五大国的战争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打响了,此次东缈在琉璃边境布军就是最好的证明。 无论坐不坐那个位置,父皇和母后的这片江山我都是要守的。舅舅年纪已大,牧宇不是我培养出来的,且缺乏实战经验。紫荆和紫苑虽然可以带兵打仗,但她二人还要帮我处理其他的事情。正如陌鸢所说,我需要一个真真正正属于自己的将军,助我守卫琉璃国。 她跪在地上还未起,腰杆挺直的看着我,目光中有坚信也有忐忑。 我没有答应,而是问道:“若有朝一日,助力本公主与守卫琉璃国百姓发生了冲突,你改如何抉择?” 她眼睛下垂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说道:“几乎每任帝王登上那个位置都是踩着将士和百姓的鲜血,当今圣上也不例外。陌鸢认为少数的牺牲是为了更多人的安康生活。当今圣上夺位时腥风血雨,但琉璃国这些年来百姓生活富足安康,这就够了不是吗?陌鸢虽为女子,但并不是心慈手软不知大局之辈。只要公主心中怀有子民,日后能给百姓安康生活,陌鸢愿为公主背负血债。” 我没有看错人,一个只有本事却无仁爱之心的人留不得,一个心慈手软无大局观的人也担不起重任。 我起身将她扶起说道:“今日起,你就是本公主麾下一员,本公主还要交代一句,本公主身边容不得半丝背叛。你忠心于本公主,本公主自然会给你完成所愿,守护百姓的机会。” “陌鸢谢过公主”她又跪下给我磕了一个头,也算是真正建立联系了。 待她起身后我问道:“你与松竹馆可是签了卖身契?” 她摇摇头说道:“没有签卖身契,签了十年的契约,当年陌鸢身无分文又急需用钱,心灰意冷之下才做了这般决定。” 说完她低下头,愧疚难安的说道:“若是违约要陪十倍契约金。” “契约金是多少?”我问道。 “百两金子。”陌鸢回道,声音有些低。 我笑了一声,带着欠揍的语气说:“本公主不差钱?” 她楞了一下,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我说道:“你就在这长乐宫住下,松竹馆的事本公主会让人去解决,有任何不懂的事情都可以问紫荆,她也熟读兵法,有空你们可以切磋一下,不过父皇寿宴前就算了,她这段时间很忙。” 紫荆最近忙到我都很少见她的地步,早上我醒时她已经出宫做事,晚上回来时才能见上一面。还好有她在我身边,不然我是真的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了。 “是,陌鸢知道了。”她回道。 “可会武?”要做一个将军武功是并不可少的,不会武功只能做军师。 “会”她答道:“陌鸢自幼跟随父亲习武。” “你父亲是谁?”我问道。 她抿唇攥紧了拳头,问道:“可以不说吗?” “是否危害过国家?”我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