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花与剑第117章 婚礼前夕
“现在看来，沈煜是千机堂堂主，有很多事就都说得通了。”樊一叶回到王府后，将聂盖和卫峥叫进房里，三人围坐在一起开始讨论。 “一开始我们的推测也是对的，这堂主果真是朝廷中人，所以他仿佛一切都了如指掌，对我们的行踪也是，我们怎么想，也不会怀疑到沈煜身上。”樊一叶皱着眉头说道。 “还有，宋无缺之死，也是因为知道了沈煜的身份，被他逼死，又或者单纯是为了少主公你，才选择自杀。因为他不忍心看到少主公和少女君决裂。”聂盖接着说。 樊一叶听到提起宋无缺，心中一阵刺痛，低头叹息道：“这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让宋叔叔帮忙查探，他也不会遭此横祸。” 聂盖拍了拍樊一叶的肩膀，安慰道：“少主公别太自责了，少主公没错，错的是他沈煜。” 卫峥站起身来，缓缓地走了几步，然后停下脚步，转过身去，眼神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轻声说道：“仔细一想，确实如此。那千机堂堂主之所以一直没有对少主公动手，恐怕正是因为少主公无论如何都是他的女婿。待到少女君与少主公成亲之后，他便可借助这层关系，日后自然有机会轻而易举地得到先天混沌功心法和凌霄剑。” 接着，卫峥又一次开口询问道：“少主公，我们是否真的要对余彦霖等人隐瞒此事呢？” 樊一叶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坚定而决绝，语气决然地回答道：“我不愿再牵连任何一人。如今他尚不知晓我已识破他的身份，我还有机会趁虚而入，攻其不备。无需过多人手，不论成败，我都不希望你们插手。就让知秋恨我一人吧。” “少主公，你真的想清楚了？如果杀了沈煜，那你和少女君，你们……”聂盖一脸凝重地望着樊一叶，眼神中流露出不忍与担忧。 樊一叶眉头微皱，脸色阴沉地说道：“聂大哥，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格，如果不杀了沈煜，我心中难安。” 聂盖犹豫片刻后，还是忍不住劝道：“可是，这样一来，你和少女君之间恐怕就再无可能了。” 樊一叶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之色，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何尝不知此事后果严重，但身为子女，如此大仇若不报，我如何能心安理得地活下去？想让我一笑而过，假装不知道，我实在做不到！” 聂盖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少主公，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会给你带来多大的代价？其实你可以让我和卫峥去。” 樊一叶沉默了许久，最终坚定地回答：“聂大哥，万万不可，你们去只会引起他的戒备，不好下手，你也知道他的实力有多强。我已经考虑好了，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或许，这就是天意吧，我和知秋注定无法在一起。”说完，他走到窗前，静静地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 冷风拂过他的脸颊，吹起了他的发丝。樊一叶紧紧地捏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对不起，知秋。”他低声呢喃着，眼中闪烁着泪光。 他知道，这次行动将彻底改变他和沈知秋的关系，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但为了报血海深仇，他已别无选择。 樊一叶闭上眼睛，深深呼吸，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他告诉自己，无论未来如何艰难，都要坚持下去。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逝去的亲人安息。 后天婚礼将如期举行，演戏演全套，樊一叶不会让外人看出有什么变故，也避免打草惊蛇让沈煜发觉什么。 第二日，樊一叶早早就来到了沈府，他一身玄色锦衣，腰束玉带，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剑眉星目，身姿挺拔，看起来十分俊美。在看到沈知秋时，樊一叶心里百感交集，表面上强装淡定，只是内心颤抖不止。 他转头看向沈煜和萧若衣，向他们行礼问好。然后，他强撑着，解释了一下昨晚匆匆赶回府的理由。“岳父岳母，知秋，实在是抱歉，昨晚我突然想起还有很重要的公务要办，所以走的急了些，还望恕罪。” 听到樊一叶的话，沈知秋心中一紧，脸上闪过一丝担忧。而沈煜则连忙摆摆手，说道：“呵呵，无妨，贤婿为国操劳也是辛苦，你我皆是朝臣，我也理解，何罪之有。”一旁的萧若衣也微笑着点头，表示赞同丈夫的说法。 沈知秋走到樊一叶身边，轻轻地挽住他的手臂，眼神中透露出关切之情。她柔声问道：“一叶，你真的没事吗？不知为何，我总感觉你有些不对劲。自从昨天起，我的心就一直慌慌的，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让我感到无比担忧。” 樊一叶凝视着沈知秋，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与挣扎，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法启齿。然而，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 过了片刻，樊一叶开口道：“知秋，你陪我去后院走走吧。”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让人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沈知秋微微一怔，随即微笑着点头答应。两人一同漫步在后院的石子路上，彼此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樊一叶刻意放慢了脚步，似乎在享受这一刻的宁静，又或许是希望能拖延时间，因为他知道，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肩并肩地如此行走。 石子路蜿蜒曲折，两旁的花草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的芬芳。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斑驳的光影，映照着他们的身影。樊一叶默默地注视着沈知秋，心中充满了不舍与眷恋。他想告诉她真相，但又害怕伤害到她。他真的有一种冲动，放弃报仇，就这样和沈知秋在一起。直到永远。 走到花园水池边上时，樊一叶停下脚步，目光温柔地看向身边的沈知秋，然后轻轻地拉住了她的手。 “知秋，如果以后我做了让你生气的事，你会原谅我吗？”樊一叶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和期待。 沈知秋听到这话，心里不禁泛起一丝涟漪，她转过头，一双美丽的眼睛注视着樊一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 “呵呵，那……那要看严不严重了，如果我很生气的话，也许会晾你几天，不理你，哼……”沈知秋故作生气地撅起小嘴，转过身去，一副傲娇的模样。 然而，她的眼中却闪烁着明亮的光芒，透露出内心的喜悦和幸福。 樊一叶看着沈知秋可爱的样子，脸上也浮现出宠溺的微笑。 他缓缓伸出双臂，从背后将沈知秋紧紧环抱，下巴轻轻放在她的肩膀上，感受着她柔软的发丝拂过脸颊。 这个亲密的姿势让沈知秋的心瞬间变得慌乱起来，她的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脸色渐渐泛起红晕。 沈知秋害羞地低下头，不敢与樊一叶对视，她的手指轻轻戳了戳樊一叶的鼻尖，娇嗔道：“那如果你真的让我生气了，我不理你的话，你会来哄我吗？”说完，沈知秋转过身与樊一叶面对面，注视着樊一叶。 樊一叶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沈知秋的脸庞，眼神里满是宠溺和温柔，眼眶中却渐渐泛起了些许泪光，他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微微点头，声音低沉而沙哑地缓缓说道：“好啊，就怕……我哄不好你。” 沈知秋嘴角轻扬，露出一抹微笑，她抬起头，凝视着樊一叶的双眼，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轻声说：“怎么会呢？我很好哄的呀！只要你用心，一定能哄好我的。”说完，她还用双手轻轻地捏了捏樊一叶的脸颊。 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他们能够感受到对方眼神中的深情和爱意，樊一叶的眼神逐渐变得深沉，他慢慢地低下头，闭上了眼睛，嘴唇轻触到了沈知秋那柔软细腻的朱唇。 他们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身体也不自觉地靠近对方，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和气息。樊一叶的手慢慢地从沈知秋的脸颊滑下，搂住了她的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许久之后，两人终于松开彼此。沈知秋的脸上一片红晕，一直蔓延到脖颈处。她轻轻拍了一下樊一叶，娇嗔地说道：“真是的，也不怕被我爹娘撞见。” 樊一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为何要怕？过了明日，你就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了。” 听到这句话，沈知秋的脸颊更红了，她羞涩地笑了笑，挣脱开樊一叶的手，轻盈地跑开了。 樊一叶静静地站在原地，眼神中充满了深情和眷恋。他的手还迟迟没有放下，仿佛仍然能够感受到刚才与沈知秋牵手时的温暖。他望着沈知秋离去的背影，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最终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夜幕降临，寒风呼啸，沈知秋和萧若衣母女二人早已入眠，唯有沈煜仍在书房内埋头处理公务。樊一叶声称要在沈府过夜，此刻正站在花园中，似乎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月色洒落在樊一叶身上，映衬出他修长的身影。他缓缓地向沈煜的书房走去。 “吱呀”一声，书房门被轻轻推开，沈煜警觉地问道：“是谁？” 当看清来人时，沈煜露出微笑，温和地问：“一叶，是你啊，怎么了，是不是睡不着？” 见樊一叶沉默不语，沈煜再次开口道：“怎么了？一叶，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樊一叶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岳丈，小婿此次前来确实有事相告。” “哦？但说无妨。”沈煜站起身来，伸手像是要去拿什么东西。 然而，在这一刻，樊一叶的神经紧绷到极点，他将沈煜的这个动作视为一种威胁。毫不犹豫，樊一叶迅速出手！只见樊一叶功力运转，内力集中在手指之上，他知道千机堂堂主身负两大神功，但如今樊一叶的功力已经全部恢复，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他有信心能够重创沈煜。 在樊一叶伸手之时，只见其指尖瞬间凝聚出一道凌厉的剑气，剑气如闪电般疾驰而出，眨眼间便击中了沈煜的胸膛。这一击威力惊人，直接洞穿了沈煜的身体，打出了一个令人惊悚的血洞，鲜血如泉涌般流出，染红了大片地面。 与此同时，整个书房里的书架也承受不住这磅礴的剑气冲击，纷纷震得四分五裂，发出巨大的声响，震动了整座府邸。这动静之大，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然而，仅仅过去了两个呼吸的时间，樊一叶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刚刚那一击，他明显感觉到自己仿佛打在了一个完全没有半点功力的人身上。这种感觉让他心中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樊一叶脸色大变，连忙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沈煜。此时的沈煜面色苍白如纸，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他艰难地开口说话，但每说一句都会有鲜血从嘴里溢出，让人心痛不已。 \"为…什么……\"沈煜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问道，声音充满了不解和不甘。 樊一叶心急如焚，他将手掌贴在沈煜的后背，源源不断地向他体内输送着真气。然而，当他感受到沈煜体内毫无内力时，心中顿时凉了半截。此时此刻，他终于确信，沈煜竟然是一个完完全全不会武功的普通人！ “怎么会这样！”樊一叶满脸惊愕地喃喃自语，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仿佛掉进了万丈深渊般无助。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盯着沈煜，脑海里一片混乱。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连忙转身开始在房间内疯狂翻找，将原本整洁的房间变得一片狼藉。终于，在一片混乱中，他找到了那个神秘的面具，紧紧握在手中，冲到沈煜面前大声质问：“这个面具，不是你的，到底是谁给你的？快说！” “这…面…具…是…”沈煜艰难地张开嘴想要回答，但只吐出几个字后就再也无法支撑下去，最后一丝气息也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