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追不到白月光他着急死了第34章 佛女34
而卿婳被他时不时一个这种问题,搞得脑子心浮气躁的。 她深吸一口气,不可思议中又夹杂着些理所当然。 她呵叹了一声,声音不知为何有些发颤,问他:“你不会喜欢我吧?” 卿婳觉得这有些荒唐 但怜听到这话之后,突然咳嗽了起来,像是太过突然被她吓到了。 咳嗽让他微微俯身弯腰下来,离她变得更近了,卿婳也就看得清楚他脸上咳出来的泪花,晕红了他一圈眼眶,睫毛也被沾的湿漉漉的,看上去有几分可怜兮兮的。 但他一直没开口说出个否认的话来,只鼓着一双眼睛,水气氤氲的眼眸倔强和她对视着,薄唇沉默不语。 而沉默越久,答案似乎在他们眼前也变得越加清晰。 最后尴尬的人,竟然变成了卿婳这个提出问题的人来。 一切变得不言而喻,明牌了。 怜其实没有太多察觉自己的心思。他过去没有产生过这样的心悸,对此也很青涩懵懂,没有过多细思过。 因此朦胧的情绪诞生后,他也失了时机去扼制,放任这种情绪生长。 他不太懂确切的“欢喜”。 但对于她这个问题,潜意识又不愿意开口否认。 虽然他也不想承认这个,嗓子里卡着消音的“不”字。 最后两种情绪碰撞起来,相互抵消,变成了迟疑的沉默。 卿婳这句话倒是最后让他醍醐灌顶的了。真切的将他之前那自欺欺人、逃避的心思重新在他眼前摆明了。 他不得不承认,对眼前这个女子,他是有些动心了。 他清楚见到她眼里的震惊和诧异,看不到半点欣喜。 她也没说话,但眼里回应清楚回答着,他的“喜欢”对她而言,是种压力,是负担。 她不喜欢他。这是个再易懂不过的事实。 他对这一点,在乎。 他是个骄傲的人,在意的人不喜欢他,他怎么可能不在乎呢。 但怜不知道怎么让人喜欢上自己。 即便是在青丘,能够真心待他的妖也不多。更何况,她是个人族。怜从没学过要如何与人相处。 他也没学过要做一个好妖。想来也是,她肯定不喜欢他这种恶妖。 但怜又没有想象的那么在乎。 妖们总说人心易变,比他们妖族所谈论的,还要更不牢靠。 即便她现在是喜欢他的,他也不相信人族的喜欢会持续多久。 所以好像也就变得没有那么在乎了。 他很矛盾。 谈情说爱,他很别扭。 这种矛盾可能归结于,怜没有见过真正的情爱。 周围他所听、所见,外界传递过来的都是,爱是虚情假意的,画本上讲的情比金坚,也通通都是假的、欺骗的。 而卿婳也久久没说话,她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最后什么都不说不提。 她有些后悔冲动说出的话这句话了。 将他们两个变成现在这种状态和尴尬的关系。 她想不通他会喜欢她这件事。 并且他喜欢她这是真实存在的事实,这让卿婳觉得荒谬又很离谱。 为什么?她心中浮出一个问号来,但又不能开口去追究这背后的原因。 她有些无奈,叹息了一声,避开了他逐渐有些炽热的眼眸。 她想要转开这个话题,装作自然,当作无事发生。 低眼时,卿婳垂眸注意到了自己腰上一直挂着的玉佩来。 她回想起来,这玉佩是师尊给她的,用来逢凶化吉、祈福避灾的。 暖玉在林中黯淡的光线里也显得莹润。 刹那间,卿婳心头起了个想法,这想法在抬眸见到对面人后可能性变得越来越大滚雪球般的止不住了。 她的劫不会是情劫吧? 不会是他吧? 佛修,配一个情劫好像也说得过去,挺合理。 卿婳视线僵硬,重新停留在他脸上,仔仔细细审视着他,将他看了一遍又一遍。 怜被看得有些不自然起来了,声音变得低沉,含着几分羞。 “怎么了” 她还是第一次用这种眼光去看他,像是对他在做什么评估。 怜精神绷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什么模样最好看,所以下意识舒展开眉梢,唇角微扬起个弧度来,笑眼莹莹。 卿婳盯着他这张看不出年纪的脸,心里却跳出个别的问题来:“你今年几岁了?” 现在她才发觉他头发并未及冠,只用一根烟红色的绸带将他墨色长发束了起来,还是少年人。 她突然开始担心他是不是个未成年。 他思考了一下,换算成他们人族这边的年龄后,才回答给她:“如今,十八了。” 按照他们妖族的算法,他其实早已成年,已经到了可以从府上搬出去,自立府邸的年岁了。 卿婳吐了口气,稍微放了点心:“好吧。” 不知为何,确立下“他可能是劫”这个想法之后,卿婳的接受程度非常良好。 她与他,确实非常“有缘。 ”这种“缘”,用“劫”来解释,也算是妥当。 毕竟认识他之后,她确实有一种遭难的感觉。她也真真实实遭了苦。 卿婳下山前,曾经问过几个年长些、成功渡劫的师叔们,他们的劫是什么,让她有一个心理准备。 但劫这种东西,飘忽不定,和每个人的经历、心性等有关,都有自己的独特性,参考意义不大。 卿婳听到了有师叔的劫是他自己手腕上佩戴多年的佛珠。 这佛珠被他精心呵护着,每日都盘珠诵经,珠子玉润圆滑。但下山后,佛珠被他赠予了一路边乞丐。 因为他身上没有再值钱的东西了,全部都在路途之中送完了。 而劫难被渡过时,师叔说心中会有很玄妙的感觉,就像是突然对于天地运转多了几分参透看破,一切的一切都变得理性客观起来了。 说不出来更多具体,但就是会知道,自己的劫已经化了。 事劫、物劫、人劫、情劫太多种丰富了。 卿婳想,那她的劫真的会是这个人吗?但不可置否,他确实在众多人事中,对她显得过于“特殊”。 怜还在看她,因为她刚刚的问题,脸上更多了几分潮红色,狐狸眼娇俏。 卿婳努力忽略掉这些,低头示意他跟着一起捡柴:“快捡,我们该回去了。” 他们耽误有一会儿时间了。 “哦。” 他没什么反抗的就弯腰了,长指捡着地上那些脏乱、有些泛腐的枯枝,灰色的脏痕染脏他的手,却没见他脸上出现什么嫌弃之色。 卿婳发现,他开始变得有些听话了,还挺乖的。和最初那娇气模样,像是两个人。 他这人,也是能屈能伸,有很多面。 但她只想好好苟剧情,好好完成任务,好好回佛山。 回去的时候,第一个发现他们的还是古铎。他话多:“你们怎么去这么久?” 卿婳解释着:“外面没什么柴,我们往里面走了些。” 司为还在翻着烤架上的肉,一边的颂昭在用帕子擦拭着她的宝贝巨剑。 而蒲绒则在一旁靠着树闭眼休息着,直到听见他们回来的声音,才睁眼看过来。 而从古铎开口说话时,她就明显察觉到旁边人有些不高兴了,尤其她又回了一句后,他的幽怨蔓延更深了。 她想起来他刚刚说的话,觉得他这吃醋吃的幼稚。 这明牌之后,卿婳对于他的各种行为逻辑终于有了一个好的解释。 不过,他这么喜欢她? 卿婳不懂。 她也不擅长情爱。她上辈子也没谈过恋爱。这辈子,呆在佛山上,更没机会谈恋爱。 佛山上的师兄弟们,一个比一个愣头青。她和他们都是些不懂情爱的呆子,谈情说爱不了一点,谈谈经书倒是差不多。 当然,卿婳也不打算谈恋爱。 和另一个人束缚在一个“关系”的名义上,卿婳总觉得是另一种无形的“绑架”。 即便情爱总被包装的光鲜亮丽,但卿婳仍然觉得不安和危险。 用上辈子的话来说,她有些恐婚,恐惧亲密关系。 所以万一真给她安排了个情劫,事情就变得有些麻烦起来了。 而这种“劫”,卿婳也没办法验证。 一是,作者没在剧情中写。 二是,而渡劫只有劫被渡了,才会有答案。 “过来吃吧,烤好了。”司为那边在招呼着,手里刚烤好的第一串被自然的递给了一旁的颂昭。 卿婳刚刚好,站的位置能把这一幕收进眼里。 真cp就是好磕。 而似乎是因为她盯着司为、颂昭两个人的互动好几眼,怜把这理解成了“她在羡慕”,所以她收到了他递过来的肉串,和一句他说的话。 “我也会烤,下次我给你烤。” 她意外的看了他好几眼。虽然没有直接说“你别羡慕了”,但言外之意她听出来了。 卿婳越来越发觉,这妖真没有她之前想的那么没情商。这不还是会开窍哄女孩的吗? 卿婳轻笑,没拒绝他递过来的东西:“谢谢。” 万一是情劫,她除了既来之则安之,好像也没有更多、更好的办法了。 她接了过来,准备开吃的时候,对上对面两双看戏的眼睛,一双古铎的,一双红色蒲绒的。 卿婳顿了顿,但也没有什么能够解释的。她微微笑,然后吃上了肉。 又入了夜。司为说,他们后天可以去镇上休息一下,这两天先坚持坚持。 只得又宿在这荒外。 古铎准备的那些家当又被掏了出来,与此同时,旁边蒲绒也在准备着,将他备置的那张软塌、脚凳、桌椅也拿了出来。 “公子,这边。”蒲绒招呼着,他可是做了完全准备的。 拜他们两个所赐,其他人晚上休息的很安稳、舒适。 不过合眼休息时,卿婳总觉得有人在看她。那种视线停留在脸上的感觉,没什么恶意,不重也不轻,但是存在感太强,她没办法忽视、安心入睡。 卿婳睁开了眼,视野里怜就坐靠在对面的树边,离火堆不远,所以橙红色的火光映在他的脸上,更显得几分艳丽。 他在看她。其他人早都歇息了。 只有他还没有闭眼睡觉。 怕打扰别人,卿婳只用鼻音轻轻“嗯”了一声,询问着他要做什么。 他看着有些呆,才发现她醒过来了,视线刚一不好意思挪开一秒后,又想到什么移了回来,继续落在她脸上。 他轻轻摇了摇头,他只是有些睡不着罢了。 睡不着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她,脑子里又浮出好多胡思乱想,但这一次他难得想去仔细捋一捋这一些想法。 他明了自己心意之后,才发现好像隔在他们两个之间的东西有太多太多了。 他之前纠结于的东西都太小、太细碎了。 她是佛修。他们佛门会允许吗?人类的宗门有太多条条框框,繁文缛节,一点不自由。 但她好像很喜欢佛宗。 他倒是对于青丘没有太多所谓。那里的妖大多也都不欢迎他。连他母亲对他也没有太多的爱。 他可以离开青丘,来这人间的。只要他完成他的任务之后。 她愿意等他吗? 怜虽说已经毅然决然踏上了这条不归路,离经叛道的融了自己的妖骨,想要彻头彻尾变成一个魔族,但什么时候才能获得足够的力量,他也没有一个准数。 这种情况下,“她还不喜欢他”这件事是最小的一件事。 她可以不喜欢他,但她需要在他身边,不能离开她。 想到这样,怜又有些后悔,后悔给她解了心头血。 卿婳见他摇着头,但视线还是继续搭在她的脸上,虽然这时候他的眼神很简单、纯澈,没有阴沉、冷意,又或是烦郁,只是单纯的在注视着她这个人。 卿婳一直觉得他的情绪和过山车一样,要和他相处一段时间才能适应他的“反复无常”。 但他温和起来,像现在这种无害的模样,再配上他那张漂亮完美的脸,确实又让人说不出责备的话来了。 卿婳也确实习惯了,都生不出更多的气来了。只希望他这个小祖宗可以再省心些,现在听话的样子就很乖很好。 “睡觉。”她无声说了两个字,她相信他看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