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水调歌头(1/1)

作者:蒋万

谁是文仙第52章 水调歌头

斗战台附近,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胸腔,都充斥着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 李腾冲屹立虚空之中,身旁的舌剑静静悬浮,流淌着黑与白两种光辉,气息惊人的可怕。 可在此时,他的脸色却是如同锅底一般漆黑难看。 事实上,别说是他了,就连观众都感到大气都不敢喘。 人们还以为,扬言要给李讲写诗时间的李腾冲,已经是足够的狂妄嚣张,比金明耀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比李腾冲更嚣张的人就在台上。 他轻飘飘的一句“你配不上”,像是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伤疤。 这是何等的轻蔑? 几乎将李腾冲一切的骄傲都粉碎了,踩在脚底如烟灰般碾压。 这太伤人了,即便是认为自己已经做到了荣辱不惊的李腾冲,一张脸也扭曲起来,心境翻江倒海,火冒三丈。 这是奇耻大辱,令人终身难忘。 “天啊,李讲这也太狠了吧……字字如刀,直往人心里戳啊……”有人瞠目结舌。 “不奇怪,李腾冲也不想想自己碰到的是谁?论霸道,惹到李讲,他算是踢到铁板了。” 人们简单思考了一下之后,恍然大悟。 李讲是谁? 他连常人避若蛇蝎的请天证都敢触发两次,胆子之大,绝对包天。 李腾冲如此挑衅,撞到南墙自然也就不奇怪了。 “李讲,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果然,李腾冲被激怒了,状若魔神,彻底发狂。 无数符文从他的体内冲入,星光点点,勾连成句,最终形成一篇完整的文章,汇入舌剑当中。 “杀!” 李腾冲怒吼,屈指一弹,舌剑穿空,速度太快了,发出惊雷一般的响声。 木鸢振翅迎击,然而根本不敌,几个呼吸而已,坚硬无比的表面便被切开一道又一道的口子。 有幽冷的绿光在切口上闪烁,进行深度的腐蚀。 “嗯?是《毒蛟颂》?!” 乐平公主脸色凝重,认出了这种力量的源泉。 其他人闻言,脸色皆是大变,露出深深的忌惮之色。 因为《毒蛟颂》,是一篇非常魔性的文章。 这是数百年前,一位大儒路过荒海,偶然看到一头毒蛟圣在与仇敌大战,心有所感,写下的文章。 在这篇文章当中,他不仅将毒蛟的神态与威严刻画得淋漓尽致,而且文成之后,更是形成了罕见的镇国战文。 可以确定,这篇文章,若是配合毒蛟之血为墨作写而成,威力还能更加恐怖。 曾经有一位大儒被逼到了绝境,刚好手中又有一瓶毒蛟圣的圣血,于是便写了这一篇文章迎战。 结果,文成之时,天地变色,那种墨香,竟然为他在万里之外,吸引来了一头真正的毒蛟圣。 最后,大儒以这一篇以毒蛟圣血为墨的文章,换得了毒蛟圣的一次出手,将敌人尽数诛杀。 这个故事传出之后,《毒蛟颂》直接成为了当时最炙手可热的战文。 不过可惜的是,除非真正观摩过毒蛟的姿态,否则一般人随意修炼,很容易被这篇文章中的字意伤到。 伴随着越来越多读书人修炼碰壁,最后更是有人不信邪因此修炼而死,《毒蛟颂》的热度才逐渐降下来。 到了今天,战诗词越来越多,已经没几个人修炼这部冷门的战文。 没想到,居然被李腾冲给炼成了。 显然,李讲遭遇了这场战斗前所未有的麻烦。 本身李腾冲的舌剑就已经杂糅了阴阳家、杂家两门学说,强到令人发指。 如今连《毒蛟颂》这种镇国作品都动用了,绝对是揭开了杀手锏,要以最霸道的姿态,洗刷之前的耻辱。 李讲面无表情,只是身后升起了一道光团。 贯州医文。 《弘景经》。 圣洁的霞光如雨般落在木鸢的身上,试图拔除那毒蛟之力。 然而,这份毒性,作为毒蛟赖以生存的本领,一旦注入敌人体内,便会与血肉融合,如同跗骨之蛆般寄生,哪是这么容易拔除的? 根本无用! 李腾冲笑了,眼神冷冽,驱动舌剑再度发起冲锋。 结果,李讲的体内,却突然冲出了一股惊天动地的气息。 朱红色的霞光,如波涛般朝着四面八方扩散,最后一股脑的冲进了木鸢的体内。 嗡! 木鸢的一双眼睛,在这一刻陡然亮起灿烂夺目的光芒。 它明明只是一个死气沉沉的工家造物,可所有人心中都生出一种错觉,仿佛它活了过来一般。 一缕一缕的火焰,在木鸢的表面亮起。 那些原本还很顽固的毒蛟之力,碰到这些火焰,顿时如同水火相容,滋滋作响。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发出某种哀嚎,不一会就消失殆尽。 “这是传说级别天药独有的异象……李讲的这是,‘凰动九天’!” 无数人看到这一幕皆动容,差点忘了这一茬。 传说级别的天药,之所以能够脱颖于众。 除了它本身药力惊人,潜力无穷之外,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炼化它的修士,能够在种道境展现出惊人的异象。 这种力量,非常强大。 乍一看,不知道的还以为天空之中,有一头凤凰复苏了一般。 得到了凰血仙草的力量,木鸢的实力大增,今非昔比,发出一道惊天动地的鸣啸,振翅飞出,张口便是一道凤凰真火。 砰! 直面这团火焰,相隔百米李腾冲都感觉自己要蒸发了,脸色大变,第一反应就是避开。 且不说读书人,肉身是弱项。 就算他是武夫,此刻也不敢直面传说中的凤凰真火。 那可是天底下,最为可怕的几种火焰之一。 虽然李讲的只是一个赝品,定然比不上真正的凤凰发动的火焰,但还是可怕,令人不敢硬接。 “连我二哥的衣角都摸不到,只是一个机关而已,便被追得狼狈鼠窜,这小子什么情况?有点太弱了吧?” 李恩的声音刻意从阵纹之外传入。 李腾冲听闻,只感觉体内的气血一阵紊乱,肺都要气炸了,险些就是一口老血喷出。 其余观众也是啼笑皆非,这小子,怎么在这个时候给人插刀呢? “少说两句!”曹湘虽是这样说,但心中却很畅快。 毕竟自古以来,婆媳之间本身就容易出现问题。 她的这位婆婆还是疯子,掌控欲强烈至极,她能对其有好感就怪了。 巴不得李讲认祖归宗呢! 战斗虽然引人注目,但绝大多数人,还是偶尔看两眼李讲。 动用了天药之力后,李讲便仿佛再也不关注战斗了。 他从乾坤袋中取出酒壶,当着众目睽睽的面,喝下一壶又一壶。 直到喝得酩酊大醉,满脸酒红,呼吸都是浓烈的酒气。 李讲才从笔架上的一众毫笔中,挑出最称心如意的一支,沾墨落笔,写下题目。 《水调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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