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是第一位仙人第512章 再回天都府
王诚跪在墓前,眼眶里布满了泪水,嘴里念叨:“师傅,弟子没能听您的话,我杀了宁侯,杀了阴童老人,杀了许仲恒兄弟,凡是参与屠杀米溪镇乡亲们的刽子手、主谋全都被弟子杀了,弟子替乡亲们报仇了。” 站在他身后的刘子阳在听到这话后,目光中流露出惊骇的神色。 他虽然是调查那本医书的重要负责人,但他还是头一次听说王诚与宁侯之间的仇怨,而且还是从当事人王诚嘴里说出来的,这让他无比震惊。 相信其他人如果知晓这段仇怨,也一定会感到震惊。 “师傅,大憨应该没有完全死掉,只是弟子也不知道去哪儿找他。” “您老人家生前最担心的就是弟子终身大事,您的担忧是对的,弟子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选择。” …… 王诚说了很多的话,直到夜色降临,他才从墓前起身。 他转头看向身后的刘子阳,目光中杀机毕露。 刘子阳顿时头皮发麻,仿佛有两柄刀子向他砍来。 “噗通!” 他膝盖一软,当场跪倒在地,脑袋“砰砰砰”地磕在地上,嘴里连连说道:“小的该死!小的不该偷听侯爷的说话!” 刚才他听了很多关于王诚的隐秘,那些东西如果说出去,又能震惊世人。现在被他听到了,他,每次只要朝会他都要把这件事拿出来说,把周昭武气个半死,却又不能杀他,只好将他打发到陵州当刺史,眼不见心不烦。 “老大人说得不错!” 王诚义愤填膺,憋在心里这么久的怒火一股脑地发泄出来,冷笑道:“为一己之私,置天下百姓于水火,不是叛逆是什么?” 魏诤点了点头,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权势只能压的了一时,压不了一世,此事早晚要有个说法。” 他随即反应过来,盯着王诚道:“你认得老夫?” “前次进京,侥幸见过老大人的英荣。”王诚随口说道。 “哈哈!没想到老夫竟在这陵州遇到志同道合之人。” 魏诤神色有些激动,道:“不知阁下可愿与老夫小酌两杯?” “大人好意晚辈心领,只是晚辈有要事在身,他日再来叨扰。”王诚抱歉道。 魏诤听后,遗憾道:“老夫就住在这附近的刺史府,你随时都可以来。” “多谢大人!” 王诚抱了抱拳,随后对着刘子阳点了点头,离开了这里。 魏诤目送着他远去,叹了口气。 “父亲为何叹气?”魏直问道。 魏诤道:“这世间忠贞之士太少了,朝堂上若是尽被那些阿谀奉承之辈占据,我大周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大好局面,要不了多久便会付诸东流。” 魏直听后,眉头紧锁。 他的性子跟其父魏诤几乎是一个样子,他也看不惯当今天子的做法,点头道:“父亲所言甚是,亲贤臣,远小人,此非明君所为!” “我倒不这么觉得!” 一直未说话的那名少女打断二人,道:“大王如果真的要责罚父亲,应该将父亲撤职或是贬至偏远地区。陵州在大周九州可是排在前列,陵州刺史更是与光禄大夫平级。而且陵州刚刚经历动乱,大王将父亲平调至陵州,未尝不是想借父亲的铁腕手段整顿陵州。” 这少女正是魏诤的小女儿,魏直的胞妹——魏心言。 魏诤父子二人听到这话,全都面露惊色。 魏直有些激动道:“父亲,小妹说的有理,大王这分明是要重用父亲。父亲可还记得鲍伯父,他被大王调往湟州当刺史,所有人都以为大王在疏远他。如今鲍伯父因功封侯,风头无量,父亲若是将陵州整顿好,未尝不能封爵。” 魏心言接过话,道:“陵州现在很乱,我们这一路遇到那么多匪患,若是能一举镇压,也算是有军功了,父亲真的能以此封爵。” 魏诤皱起的眉头舒张开来,这么多天郁结的心理也通畅了,叹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古人诚不欺我!” “小妹,既然你已经看出了这点,为何不早说?害得我跟父亲这一路郁闷了那么久!”魏直佯怒道。 魏心言白了他一眼,道:“你们都在气头上,我说了你们听吗?况且,我也是不久前才想明白的。” 魏诤父子二人全都不说话了,因为魏心言说的很对。 他们那会儿确实还在气头上,都以为自己被贬了,不是没有人安慰过他们,但他们根本听不进去。 魏诤本就是聪慧之人,只是一时陷入了死胡同,如今被自己女儿点拨之后,他反而想的更深了。 大王把他父子全都调往这里,除了要用他整顿陵州,也未尝没有保护他的意思。 按照他的性子,如果一直留在朝堂,势必会拿宁侯周昭光的事继续喋喋不休,这一定会引来朝堂上某些小人的攻讦,到时天子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是处罚他还是不处罚? 把他调离朝堂,周昭武反而能更看的清朝堂上谁是忠谁是奸。 魏诤捻须叹道:“天心难测,大王之手段远在先王之上啊!” 他是真的服了,比起权谋,大周一千多年的历史,一十七位先王恐怕没几个能比得上当今天子的。 “父亲,虽说咱们已经明白了大王的深意,但陵州这个烂摊子不好收拾啊!”魏直忽然开口说道。 魏诤点头道:“陵州目前最严重的问题就是匪患,那些人绝大多数都是之前的天都府军,这些人是不在特赦中的。” “父亲可以把驻守在宜城郡虎丘大营的兵马调过来用。”魏直提议道。 “想法不错!” 魏诤点了点头,但随即问道:“你了解陵州将军付义吗?” 魏直摇头,他都没见过这人,只是听说此人是陵州将军。 “陵州那场大战去年十一月份就已经结束,这都已经二月底了,如果付义有心剿匪,你觉得还会这么乱吗?”魏诤问道。 魏直一怔,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惊道:“父亲的意思是,此人是有意纵容?” “哼!为父听说付义此人先是投降了宁侯,后被武安侯收入麾下,在陵州之战中连立大功,这才免于一死。但他心里清楚,这辈子他不会再有机会往上晋升,除非再立新功!”魏诤道。 魏直蹙起眉头,沉吟道:“我明白了!他这是要让那些匪患闹大,最好闹的天下皆知,然后他再一举镇压,凭此立功!” “必然如此了!” 魏诤点头道:“陵州刚经历战乱,原先的陵州刺史被罢免,陵州多地的官也受到了牵连,正是群龙无首的时候,付义可用此作为理由拒不出兵。等匪患闹大的时候他再出手,既堵住了悠悠之口,又立了大功。” “好一个付义,真是老谋深算!”魏直心生怒火。 “哼!他干了这么多年的陵州将军,怎么可能没点手段?”魏诤道。 “那怎么办?” 魏直沉声道:“如果就这么一直拖下去,还不知道要死多少百姓。” “为父现在就算给他下令,他也会出工不出力,他想要的是为父上门去求他,他好把功劳揽下。” 魏诤捻须思索,沉吟片刻,道:“为今之计只能先拉起一支属于自己的力量。” 不知为何,他脑海里还保留着刚才离去的那道身影。 “也许他能帮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