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我现在才是李相夷(1/1)

作者:程许舟

莲花楼:十年生死不思量第225章 我现在才是李相夷

既然确定了方位,齐知源便出去做准备工作去了。 密室里便只余下三人,笛飞声在左,李相夷在右,李莲花在中间。 两人都盯着他看,没有一个脸色是好看的。 李莲花干笑一声,抱拳左右各一拱手,“那个,许久不见,二位别来无恙啊。” 笛飞声冷笑一声,“尚可,酒不错。” “只是许久不见,这赠酒之人怎么沦落得像条狗?” 李莲花一噎,“你……” 好好好,笛飞声就是笛飞声,骂起人来都一个样。 他索性把头一偏,去看李相夷。 李相夷手心握着一杯茶,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四顾门很好,阿娩也很好。” 李莲花说,“我问你呢。” 李相夷睨了他一眼,“哟,李楼主还会关心我呢?” 而后将手中的杯子往桌上重重一磕,冷声厉语,“那你为何不知道关心你自己呢,李相夷?” 李莲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现在算是深刻的理解到当初阿娩那句话了,什么叫一句话杀死一个人。 李相夷看他这副样子,只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更憋屈了。 算了,跟这么个病秧子实在发不起火来,李相夷便压下脾性与他说道理。 “李莲花,我有没有说过,只要有我在,绝不会让你死。” “你到底是从哪里捡来的臭毛病,什么事都自己扛着,瞒得密不透风。” 李莲花有些无奈,“我……” 李相夷横他一眼,“你什么你?” “你觉得自己病入膏肓,离死不远,只想死得清净点不给别人添麻烦?” 李莲花没有再说话,算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李相夷皱眉,“李莲花,你别忘了,我是天下第一。” “遍寻天下名医灵药,我也会治好你。” 李莲花牵动唇角,无奈摇头,“我也做过李相夷,做过这天下第一。” “但我做了十年的李莲花,更清楚一个人三经五内的损伤是不可逆的。” “何苦如此劳民伤财呢?” “没有意义的,李相夷。” 李相夷一双眼直勾勾盯着他,压抑的怒火将他眼眶都烧红了。 “我现在才是李相夷,有没有意义我自己说了算。” 笛飞声就看着他俩吵,一会儿瞥一眼这个,一会儿瞧一眼那个,半点没有打圆场的意思。 开什么玩笑,他不拱火就算不错了。 李莲花的确不占理,别开了目光笑了一声。 “是,你才是李相夷,天下第一的李门主,多威风啊。” 又自嘲一摊手,“我算哪根葱呢,我甚至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也不能自主选择自己的未来。” 明刺暗讽得李相夷有些难受,紧着与他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莲花瞥他,“那你是什么意思?” “你这样的选择根本没有未来……” “我本来就没有未来。” 李相夷听了这话,双眸骤然一眯,“那我就是这个意思,你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不能自主选择你的未来。” “我不让你死你就不能死。” “你要是不愿意去药王陵,我就把你锁进一百八十八牢,直到我拿药回来。” 李莲花来气了,“凭什么?” 李相夷眉锋上挑,“凭我是天下第一。” 李莲花气笑了,“好,好个威风八面的天下第一!” “不是,你们江湖人就完全不讲理是吗?” 李相夷算是明白了,跟李莲花这人打交道,讲理是行不通的。 他比你更会说道理,不如直接武力镇压。 “你自己也是江湖人,也做过天下第一,我讲不讲理,你最清楚。” 李莲花不说话了。 他的确清楚,李相夷是一个讲理的人,但也可以不讲理。 最重要的是,他是一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人。 李莲花不跟他吵他了,轻叹一声。 “那么大火气干嘛,我又没说不去。” 李相夷看他一眼,没吭声。 李莲花提起茶壶往他杯子里添水,“年轻人,喝杯茶去去火。” 火气是有的,但更多的是关心。 而且难得吵赢了,心情不错。 李相夷也不跟他计较,顺着台阶就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放下杯子便问他,“伤怎么样了,我给你看看。” 李莲花笑笑,撩起袖子把手递过去。 骂上几句还是有用的,比如李莲花现在半点不推拒他的关心。 连句没事都不敢说,生怕一不小心又把这炮仗点着了。 李相夷探指搭在他的手腕上,内力游走片刻,然后运起扬州慢,开始给他疗愈。 本来还泛着刺痛,这绵长的内力晕染过来,很快就没了痛感,内力充盈在体内,虽然留不住半分,但格外熨帖舒适。 直到内力游走三个周天,李相夷才撤了出去。“觉得如何?” 李莲花点头,“好多了,有劳李门主。” 李相夷白了他一眼。 一夜疲乏,李莲花这会儿又困又饿的,痛苦被抚平之后便只觉得累,打了个哈欠道,“时辰不早了,你俩早点歇着。” 说着,他便打算撑桌起来,两只手同时搭在他肩上,一左一右给他按回去。 这个:“上哪儿。” 那个:“干嘛去。” 李莲花指了指里面的侧房,“睡觉啊,咱仨总不能挤一块儿吧?” 笛飞声扫一眼密室中的石床,“有何不可,至少暖和。” 李相夷直接薅着他的后领,把人往石床上搡过去。 “不是,我这还带着伤呢,能不能客气点……” 李莲花踉跄几步跌坐过去,无奈又头疼。 李相夷起身去柜子里翻出一床厚重的被褥,抬手一抖展开。 三个人挤在一张一米五的石床上,让李莲花再次回想起在普度寺的时候。左右都是墙,别的不谈暖和是真暖和。 他的的确确是累了,哪怕这种情况下,也很快睡了过去。 听他呼吸绵长,李相夷甩手挥灭灯烛。 密室里很快就寂静下来。 许久,李相夷开口问了一句。 “老笛,睡着了吗。” 笛飞声答,“有话就说。” 床很窄,李相夷抱臂仰躺,李莲花也是仰躺的,最里面的笛飞声就被挤得侧身贴墙了。 李相夷侧过头去看他,“我不放心他也就罢了,你怎么也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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