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会第八章
内务使刚说完话,一块石头便擦过他的脸颊,猛地撞到车厢。 “啊!” 石头不仅擦过内务使的脸颊,也透过车厢间接地砸中温彤的后脑勺,一阵痛觉传来,吓得温彤发出一声喊叫。 “他了个的,车上有娘们!” 林中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随即便是一片阵阵石雨袭来,面对此等情况,那名在车外的内务使立刻躲到车底,在好一阵石雨过后,林子里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几十名壮汉从林中走了出来,其中不少人都还光着膀子。 一名为首的汉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两名壮汉走过去检查车厢里有什么东西,那两名壮汉放轻脚步,缓缓走过去,在用手中的木棍掀起车帘后,两阵黑光闪过,鲜血顿时喷薄而出,两名壮汉即刻倒地不起。 见此等情况,包围着马车的几十名壮汉先是吃了一惊,然后慢慢围了上来,而就在有人想去将那两名倒地壮汉拖拽回去时,又有一阵黑光闪过,一名壮汉两眼一黑,扑通一声倒地不起。 “退……” 就在那名为首的汉子想要发号施令,让手下们退开时,车厢里顿时窜出好几道身影,四名内务使一时之间就撂倒了六七名汉子,而那名为首的汉子则僵在原地动弹不得,李修鸿已经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了。 “王麻子?” 一名内务使似乎认出了那名被李修鸿拿刀架着脖子的汉子。 “认识?” “附近的一个匪寇头子,前阵子劫了正气盟的马车。” “你的邪气盟走狗,老子今儿算是栽了,兄弟们不用管我,杀了他们!” 眼见被认出来了,王麻子也多说什么,哪怕是被李修鸿拿刀架着脖子也没有说一句求饶的话,只是招呼着手下的人一拥而上将李修鸿一行人杀了。但尽管王麻子这么说,那几十名壮汉却是依旧愣在原地没有动弹。 “王麻子,你知道身旁那人叫什么名字吗?” “他叫什么管我作甚,你们都是邪气盟的走狗罢了,要杀老子就……” 王麻子的嘴没有放过几人的母亲,不停地吐着脏话,但他撇了一眼李修鸿后就不再骂了。 “你是……李……李秋洪!” “李修鸿。” “哦哦哦!就是那个王凤之徒,和邪气盟的六畜生过过招的李揪宏。” 李修鸿对于王麻子连着两次都没念对他的名字感到无语,但也懒得再纠正他了。 “失敬失敬!王某不知道是您的行车,只是您怎么和官府的人混在一起了?他们可都是邪气盟的走狗!” “我们是吃的圣上所赐的皇粮,你觉得我们会与那群人混在一起吗?” 一名内务使听完气不打一处来,虽然他们直属于内务府,与湘西道官府是完全不同的部门,但听到王麻子一直说他们和正气盟狼狈为奸心中莫名的窝火。 “我们此次便是要回洛阳,正气盟很快就不会在湘西……不,是大晋帝国国内出现了。” 李修鸿收刀入鞘,向后撤开几步,上下打量着王麻子。从他的肤色和手上的老茧不难看出王麻子是个耕田的农民,其他围着马车的壮汉也看着像是农夫。 “既然是李兄弟的行车,那这就是误会一场,几位请走吧。” “等等,刚才是谁说车上有娘们的?” 王麻子示意手下将棍棒收起来,几名内务使也转身走向马车,但李修鸿的一句话停住所有人的动作。 “是……是我。” 人群中一名壮汉探了探头,微微颤颤地说道,但当他一语毕随即跪倒在地,双手捂着肚子在地上扭动着。 “以后嘴巴放干净点。” 李修鸿的刀柄直直地戳中了那名壮汉的腹部,壮汉胃里涌起一股酸水,咽喉一阵灼烧感。 看着马车远远驶去,王麻子心里思绪万千,对于李修鸿那句正气盟很快就不会在晋国国内出现很是在意。 “大哥,咱们现在怎么办?” “今天已经抓过一趟了,先回去吧。” 王麻子招了招手示意兄弟们回去,只是不知此后再见李修鸿是多久之后了。 马车里,一行人都没有说话,尽管马车颠簸不断,温岸还是捧着一本医书,李修鸿抱着长刀闭目修神,温彤与洪铮二人依靠着马车车厢,尽管放慢了速度,但颠簸的马车还是让二人感到头昏目眩,胃里也是一顿翻江倒海。 过了两日,二人慢慢习惯了颠簸的马车,等到达洛阳时,已经能稳稳妥妥地从马车上下来了,不至于下车后两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 “李公子,我们就先别过了。” “那……温大夫,咱们就此别过了,以后若是遇上了什么麻烦可以来城北阳明坊的白杨书院找李某,当然,洪铮兄弟若是遇上什么事也可以来白杨书院找李某。” 在城门口处一番辞别过后,李修鸿与温岸等人分了手,依旧是那名年轻的内务使驾车,但他并没有向洛阳城北的阳明坊驶去,倒是向着城南的咸安坊驶去,李修鸿早就从马车里消失不见了。 洛阳城北,阳明坊白杨书院 白杨书院的门口刚被人扫过,干净得很,书院门口的来人也不是很多,紧闭的大门诉说着冷清。 “谁啊!” 书院内响起一个孩童的声音,待打开大门后,孩童惊喜地叫了起来。 “修鸿师兄!” 听到孩童的声音,好几名学子都从窗口探出了头来,待敲门人走进院子后,学子们也看清了敲门人的模样,确认是李修鸿后几名学子都冲他招着手。 “专心!” 教书先生走近那几名探头的学子身旁,用手中的戒尺狠狠地敲了敲几人的头,其余学子也连忙将视线收了回来。 在与书院里的人们一阵寒暄过后,李修鸿才走向了杨白的房间,还未敲门就听见屋里传出了杨白的声音:“进来吧。” 李修鸿推开房门才发现屋内有着不少人,李铁牛、温季明、于大柱还有杨白都在,而他们几人都低头站立着。原先杨白一直坐的蒲团上面坐着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男人,男人身边有两个无须男人拱着手弯腰侍候。 “你就是李修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