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会第十三章
“少长老,兄弟们都准备好了!” “很好,吩咐下去,等我命令。” 一名身着黄衣的正气盟弟子跑到一名身着黑衣的青年身旁,黑衣青年听完黄衣弟子的汇报后挥了挥手让他回去。 “牯之,都准备好了吗?” “六叔,门下的弟子们都准备好了。” “那就动手吧。” 梁键垩突然出现在黑衣青年的身后,轻声开口问道,待得到梁键垩的命令后,黑衣青年拉开弓弦,一点寒光闪过,险些贯穿于蓉的脑袋。在李修鸿拔刀将箭矢弹开后,庙外的所有正气盟弟子手中的箭矢尽数脱手而出,来自四面八方的箭羽为这座早就无人打理的破旧寺庙多舔了几分凄凉之意。 “哎哟我!怎么回事!” “的!肯定是正气盟那班狗杂种!” 李淳愈先是被于蓉吵醒,在好不容易又在这满是蚊虫的破庙里睡过去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后,便又被吵醒了。李铁牛突然搂住他,将正在睡梦里的李淳愈拽了出来后,连滚带爬地躲在一个角落里。李淳愈探开头望了望四周,虽然火堆已经被箭雨熄灭,但仍有几缕月光溜了进来,借着月光,李淳愈看见了那数之不尽的箭矢。 一阵热气袭来,活生生将夜晚的冷寂掐死在梦乡里,李修鸿等人听见外面偶尔响起的瓦罐破裂之声,应该是正气盟的人放火了。不出意外,好几根火把都被扔进了破庙里。 “!他们放火了!李铁匠你待会带着于小姐跑出去,就从西边那个窗户出去,有一个灌木丛丛,再过二十步就进林子了,他们应该不敢贴得太近,愈兄,你和我从东边出去。” 于蓉被吓傻了,今天亲眼目睹了李修鸿当街杀了那么多正气盟弟子,仅是刚缓过来劲不久,如今又被围堵在破庙里,看着那钉在柱子上、躺在地上的箭矢,于蓉彻底失了神。李修鸿将失神的于蓉放了下来,与李铁牛小心翼翼地避开箭雨所不能触及的地方,待二人换了位置后,李铁牛抱起于蓉率先冲向西边的窗户,起身时先扔出了自己的重锤,重锤将窗户所剩无几的几根残肢断开后飞向草从而去,将箭矢瞄准了破庙西窗的正气盟弟子们将目标转换至了灌木丛丛中,无数的箭雨打穿了灌木丛,而李铁牛此时方从窗户出来。 一见李铁牛跳了出来,正气盟弟子们又将目标换了回去,可李铁牛一入灌木丛就没了身影,哪怕是移动时身体触碰花叶所发出的声音都未曾有。李铁牛人刚跳出窗户,李修鸿就从东边跑了出去,见两边的人都躲进了树林里,埋伏着的正气盟弟子们也停下了手中的箭矢,他们的眼瞳里闪烁着火光。 “牯之,收缩封锁线。你带人去东边,我去西边。” 梁键垩说完便消失在了夜色里,黑衣青年拿出口哨,林子里便响起了一阵鸟鸣声。 “铁牛叔,这是……” “蓉蓉啊,这次可……” 于蓉从李铁牛的怀里探出头来观察四周,发现自己已经在一片树林中,李铁牛正不停地在树木之间穿梭着身影,而李铁牛话还未说一半便将于蓉抛了出去。 “蓉蓉,跑!” 李铁牛左手将于蓉扔了出去,右手手里的巨锤迎风而起。 “李铁牛,你居然还没死。” “梁老六!你居然来了。” 梁键垩突然出现,手中的铁剑直直地劈在了李铁牛的巨锤上,重达五十六斤的碎骨虎头圆心锤不仅没弹开铁剑,反而被梁键垩的三尺长剑压了下去,李铁牛的膝盖,微微地弯曲了。 “阿鸿,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 李淳愈被李修鸿扛在了肩膀之上,模样略显滑稽。李修鸿和李铁牛分开逃离破庙时,由于情况紧急,二人倒是未曾约定等安全之后的碰面地点,不过李修鸿心想李铁牛应该也会逃回洛阳的了。 但……真的能回去吗? “怎么,没吃饱吗,宁安山上倒是有一些好吃的,上去坐坐?” 梁键垩随意的挥舞着手中的三尺长剑,而这三尺剑围却是那么的密不透风,仍由李铁牛怎么攻击都近不了梁键垩的身。 “你……你居然是化境了!” 李铁牛在抡过三十锤后,停了下来,二人四目相对,面对李铁牛,梁键垩完全没有着急的意思,依旧饱含鄙夷的看着李铁牛。 “这么些年过去了,你也只是从乙上到了甲上,但我已是化境高手,你在我面前毫无胜算!” “区区化境就如此得意,你这化境,凤哥不知几年前就已经达到了。” “你找死!” 李铁牛将梁键垩与王凤相对比无疑是挑中了梁键垩的心中刺,梁键垩不再保持先前的闲情逸致,从原先的执草人变成里笼子里的蛐蛐,一股脑地扑了上去。 暗夜之中,李铁牛看不清梁键垩的快剑,梁键垩也看不清李铁牛的重锤,但二者总是那么默契地能在空中互相碰撞在一起,李铁牛手中紧紧地握着重锤,渐渐地,李铁牛在自己的周围织起了一道网,但梁键垩的快剑很快就将网割破,而李铁牛会很快就将网补好,二人你来我往不过二十招,梁键垩大喝一声,一剑将重锤挑开,李铁牛想按住重锤,却发现此时的锤柄在震动,有另外一股力量从他的手中将重锤夺走。 阵阵火光,点点红花,道道长虹,一阵刀光剑影后,重锤倒地,李铁牛的胸口多了两道伤痕,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渗,两手止不住地在颤抖。 “你区区一个甲上,居然还有胆气激怒我,好吧,你成功激怒我了。” 梁键垩轻轻一剑刺出,招式与自己刚拿剑时练招式一般,十分朴素,而力道也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哪怕是拿一把扫帚随便一挥都可以将剑拨开。可李铁牛却感到了自己的眼前是一座高山,高山的山峰倒了下来,巨大的巨石砸在了他的身上,李铁牛连忙抱起重锤,剑尖点在了锤柄之上,力道并未顺着锤柄涌进李铁牛的双臂,只有一股看不见摸不着的气劲拍了拍李铁牛的胸膛,李铁牛后退开两步,跪了下去,口中的鲜血同悬崖瀑布般,倾泻而下。 “抬着他,跟我走。” 梁键垩手中的铁剑上未有一丝鲜血,他将剑收入鞘中后朝着东边走去。几名黄衣弟子跑过来拽着李铁牛,跟上了梁键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