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惊变(1/1)

作者:即墨以辰

不对劲的废材第3章 惊变

灯火通明的凌景街上行走着相同年龄的少男少女,无他,只因为今日正好是禾欢节。“相传在这一天,公子与小姐会结伴出行,两两一对,游源湖,赏百花,最后集结在这凌景街上放花灯。花灯也有讲究的,若是爱而不得,便在街头的望江河中,点上一盏莲灯,让爱意随着灯与河流流向远方。若成眷属,便在凌景街中段的念楼上将一盏绘有牡丹的孔明灯放飞,若能长久,灯随风回去,若不能,灯落。在凌景街的街尾,有一颗桃树,据说被月老赐福过,只要得到桃树的祝福,便能白头偕老。” 讲台上,说书人正摇头晃脑的讲述着一段传说,子柠在台下听的正入迷呢,突然出现一把扇子敲了下头,子柠有些生气,红着小脸回头质问:“为什么敲我?”那手持折扇的少年无他,正是朱清衍。朱清衍没好气的笑道:“都是故事,干嘛听的那么入迷?”子柠气嘟嘟的说道:“你怎么就知道是假的,假的能有这么多人相信?”朱清衍摇摇头心中暗想:这整条街都是鹤鸣庄的产业,是真是假我能不知道吗?嘴上却说:“走吧,衣服已经准备好了,把你这身换了吧。” 来到纺坊,立刻有人迎了上来:“客官,您是来取衣还是定布啊?您放心,在咱纺坊这里,可以帮助您设计制作,用的也是上好的布料。”朱清衍点头,说:“我取衣,带她去换件新的。”说罢,将手中的号牌递给伙计,伙计接过一瞧,顿时被吓到了,磕巴的说:“好…好的,公子稍等。”随即跑到柜台与掌柜不知在交谈什么。没一会,便来一位侍女对子柠说:“这位姑娘,请随我来。”子柠有些慌张的看着朱清衍,朱清衍会意,安抚道:“没关系,我在这等你。”这才放心去了。 子柠前脚刚离开,一位老者便向着朱清衍走来,路过的伙计都恭敬的喊一声老爷。老者却并未理会,直直的走到朱清衍身前,作揖:“东家,您来了。”朱清衍点点头:“我来取些衣裳。”说着,一旁的掌柜递上一份清单,老者接过一看,面色有些诧异,询问到:“这些都是女装,东家莫非…是买给夫人的?”朱清衍摇头:“不是夫人,是我的同胞姐妹,这些天才回家,带她来买些衣裳。”听朱清衍这么说,老者面色有些尴尬:“原来是小姐啊…”察觉到老者的异样,朱清衍有些好奇,正想开口询问却被换好衣着的子柠打断:“子桉…”朱清衍回头一愣,眼前的女子朱唇雪齿,身着青白色襦裙,娇羞的脸蛋红扑扑的,与一双紫瞳衬托得惹人心动。看着这身打扮,朱清衍明白了,合着掌柜是把子柠当成自己的伴侣,制衣是做了件鸳鸯。老者看着朱清衍微微皱起的眉头,局促不安的说:“东家恕罪,下人们以为您与小姐…便自作主张的做了鸳鸯。”朱清衍摆摆手:“没关系,我看她挺喜欢。对吗?”子柠有些激动的点头,刚想开口道谢,却想起朱清衍说过一家人不言谢。那我就…子柠扬起嘴角,跑过去抱着朱清衍的手臂,撒娇道:“我很喜欢,走吧,带我逛逛。”朱清衍点头,对老者说:“剩下的送到鹤鸣庄,在定几件其他款式的一并送去。把这个交给杨婶,她会给你银子。”说着,掏出一块白玉牌,大约两指长宽,牌子上刻有鹤字,一端穿孔,绕着一缕红穗。老者接过玉牌,恭敬的说道:“明白。”便退下了。子柠抬头望着比自己高出一个脑袋的朱清衍,小声问:“为什么他们会喊你东家?”“因为这纺坊就是我的啊。”朱清衍回答,看着子柠瞪大了的双眼,他心中升起玩味,补充道:“不只纺坊,这一整条凌景街都可以说是我的产业。”子柠一手抓着朱清衍的衣袖,一手捂着胸口,脸色涨红,直勾勾的看着眼前人,眼神不知道有多震惊,她四处看了看繁华的街道,想起子桉曾经说过赚了点钱……这哪是一点啊。朱清衍嘿嘿一笑:“别这么震惊,这些不过冰山一角,还有许多事是你不知道的…”“别说了。”子柠打断:“以后我慢慢了解,别一次告诉我…”看着呼吸紧张的女孩,朱清衍也不再打趣:“走吧,带你看看哥打下的江山。” 一路走着,两人买了不少好吃的边吃边逛。不少公子小姐的目光被这对神仙眷侣般的兄妹吸引。引起纷纷议论“快看,那位姑娘生的好生秀丽,这公子真有福啊。”“男的长的也不错,玉树临风,眉宇间尽是对姑娘的温柔,哇,我一个男的都心动。”“难道就我一个觉得他们长得像?””兄弟,自信点,他们本来就想,你看那双眼睛,估计的兄妹吧。”说者无心听者有心,子柠听着纷纷议论,抱着朱清衍的手也紧了紧。而朱清衍仿佛看到了什么,神色一凝又很快恢复正常。转头指着一边的石阶对子柠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买好吃的。”子柠点头,松开了手,朱清衍看着听话的人儿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我很快回来。”随即消失在人群中,子柠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拄着下巴坐那发呆。 朱清衍穿过人群,来到一家茶馆。“客官里边请。”小二迎上来,朱清衍淡淡回应:“忙你的。”便朝楼梯走去,刚上二楼,朱清衍就将目光牢牢锁定在靠窗的位置,那里坐着一个身着黑色制服的青年。他走过去,自顾自的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那是我的。”青年自然注意到朱清衍,开口说话,却并没有阻拦。朱清衍咂了口茶,说道:“你的又如何,怎么,一个人来这凌景街,找罪受?”青年看了他一眼,不说话。见对方无应答,朱清衍收起笑脸问道:“下面这些人,安全吗?”“目前安全,再过一会,可就不一定。”青年微眯着眼,回应到,顿时,目光一凛低喝:“来了。”轰!朱清衍还想问什么,哪知念楼发出一声巨响哄然倒塌,缕缕火光从废墟中升起,整个街道乱做一团,尖叫声此起彼伏,只见一个穿着奇怪异的人,高举火把,站在废虚的最高处,任由大火焚烧自己,他仿佛不知道疼,挥舞着火把,用不算标准的中原话大喊:“兽王归来!尔等凡人,终将毁灭!”火势逐渐变大,直到将那人吞没。朱清衍看着这一幕转头问青年:“你不去?”青年凝重的看向远方的皇宫:“还不是时候,或者说这里不归我管。提醒一下,你的小女朋友很着急哦。”朱清衍一愣,小女朋友?随即反应过来自己不是你个人来的,纵身一跃,从窗口来到屋顶,向子柠方向赶去。 在朱清衍离开后不久,子柠就看到几个身身影急匆匆的登上念楼,她心中疑惑:怎么会有蛮国人在这里?正想着,念楼轰的一声炸开,强烈的震动震得子柠险些没坐稳,奔跑的人群将她往角落挤,紧张的情绪从子柠心底蔓延,她只能蜷缩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先前恩爱的情侣此刻各自奔走,慌不择路。突然,有人指着废虚喊:“快看,哪里…有个人!”大多数人选择无视,四下逃命,只有少数人回头看那人指的方向:一个蛮人,双目通红,挥舞着火把发出阵阵嘶吼,如同地府中爬出来恶鬼“兽王归来!尔等凡人,终将毁灭!”子柠也看到了。没一会,原本热闹的街道只剩下她一人。子桉是不是和那些人一样,抛下我自己走了,我好怕,子桉,你在哪里!她这么想着,将头埋入膝盖,试图试图将自己藏起来。“子柠!”她猛的抬头,却发现街道依旧空空如也“子柠!”少女的眸子亮了起来,回应那道声音:“子桉,我在这!”明明声音就在眼前,却看不到人,子柠有些慌张:“子桉,我在这,你在哪里。”“站在那不要动!”哗啦,朱清衍从屋上一跃而下,背起子柠再次跳到房顶,向着朱府的方向奔去。 趴在朱清衍背上,子柠安心不少,同时也好奇:“子桉,你原来会飞檐走壁啊,可父亲不是说你是废物吗?”朱清衍无语凝噎,真是好老爹,不说别的,净说自家儿子是废物。沉默片刻,开口:“这些年从商我多多少少会点武功,跑路还是好用的。”“哦。”子柠信以为真,随即发现了什么,说道:“快看,皇宫方向好像有人在打架。”朱清衍看去,有五道光在相互砰撞,那是洛行在黑夜中释放的样子。其中一人他认识,正是先前在茶馆的青年。“以一敌四,叶天这家伙厉害啊。”五人之中,有四个在攻击同一人。“那几个人和之前念楼的一样,都是蛮国服装。”子柠说,这句话直冲朱清衍大脑,蛮国?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不是打算出兵援助了吗?扭打的五道光一一被叶天打落,在与最后一人决战时,那人突然爆发扑向叶天,冲着桉柠二人飞来。“卧槽!”朱清衍爆粗口,一个急刹停下,扭打在一起的二人正好砸在身前,掀起阵阵烟尘。朱清衍顿感不妙,放下子柠并对她说:“你藏好,我去看看。”子柠抓住他的衣袖问:“那你呢?”“老叶的爆发再而衰三而竭,我得去看看,这不是你能参与的。”子柠还想说这什么,朱清衍就已经冲出去了。“老叶,你怎么样?”他跳进坑里,确定那蛮人是否活着。“他死了。”沙哑的声音来自底下的叶天。朱清衍将尸体推开,扶起叶天“我能走。”朱清衍看着面前的血人,没好气到:“走屁,人都快没了你这也不行啊,好歹是凯段武者,怎么能被打成这样?。”说罢,便扶着叶天向坑外走去,叶天没好气道:“这些使徒少说也有骑段,还是四个,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子柠看到朱清衍扶着人上来,连忙过去帮忙。看到浑身是血的叶天也被吓了一跳。但依旧伸出手搀扶。没走几步,听到后面有动静,朱清衍回头查看,发现那尸体不知何时又站了起,朝他们扑过来。“不好!”朱清衍连忙推开二人,将青铜剑召出抵挡。铛的一声,蛮子的身体再次飞出,朱清衍也被震得手臂发嘛。只见那人再次爬起,散发出阵阵威势,嘶吼着朝朱清衍扑过来,朱清衍也有些恼火:“没完了是吧,子柠,扶着他往后退,我来会会这畜生!”说罢,提剑向着蛮子冲去。子柠知道自己无能为力,只能带着叶天远远的躲到安全的地方,同时心中默默为子桉加油,叶天却对她说:“没关系的,认识他到现在,就没见他受过伤。”眨眼的功夫,两道身形撞在一起,蛮子却瞬间倒飞而出,“哈哈哈,来啊!”朱清衍张狂的笑着,身边萦绕着缕缕黑气,深邃的紫瞳已被血色代替,留下无尽的疯狂。在蛮子落地瞬间,朱清衍已经追了上来,一剑下劈,将整个人劈入地面,那人仿佛吃痛,发出不像人声的吼叫。“真硬啊。”朱清衍有些纳闷,这一剑居然没能将他腰斩。“留活口!”远处的叶天喊道:”他们是蛮国使徒,不知被什么操控了,需要带回去审问,他的脊柱被你劈断了,已经够了。”朱清衍不屑道:“是是是,我不杀他。”随即转过头,露出疯狂的笑容,就在准备下一步行动的时候,青铜剑上的一个铭文亮起,将那些黑气尽数吸收,没有了黑气影响,朱清衍一点一点镇静下来。这时候,几个与叶天着装相同的人也从天而降,其中一人对叶天行礼:“叶队,剩下三个已经处理好了,损失不少弟兄。”叶天点头。子柠将叶天交给对方,就向着朱清衍跑去。“朱公子,有劳了。”神秘人汗颜,看着地上匍匐着,身体着却成v字的人说。朱清衍不好意思的回应,刚转身就被子柠扑了满怀,叶天等人识趣的不去关注,临走时对朱清衍说道:“这几日你是在丞相府吧,等明日再登门拜访,告辞。”朱清衍没说什么,但他知道,皇宫肯定出大事了。 朱府,朱镇冯正焦头烂额的等待着,一旁的李亚芝没好气的说:“能出什么事,不都说了没什么大问题吗,俩孩子还能丢了不成?”朱镇冯气得直哆嗦,指着李亚芝怒骂:“你个泼妇怎么能这么说,我知道你看大房不顺眼,但他们终究是我的孩子,若是他们回不来,我非休了你不可!”李亚芝被这么说,也气的不行,指着朱镇冯就骂回去:“好啊,你说他们是你的孩子,那曙夜就不是了,早上哪一剑你怎么不拦这点,要我说,他们回不来,那也是活该!”朱镇冯气的涨红了脸,抬手欲打,巴掌还未落下,李亚芝就倒在地上哭诉:“哎呀,你除了打女人还会干嘛啊,合着大房回来了我这二房就不是人了呗,想打就打,想休就休,我命苦啊…”一直沉默的张熙月看不下去了,刚出口阻拦就进来一个丫鬟报喜:“大朗他们回来了,正在沐浴。”张熙月听闻,连忙起身向着后院快步走去,朱镇冯紧随其后,二人就这么把倒地的李亚芝扔在地上。见状,李亚芝哭得更卖力了,可不管怎么嚎叫都没人回来看她,旁边的丫鬟弱弱的说:“夫人,老爷他走远了。”李亚芝才停下,狠的牙痒痒,对丫鬟发火:“还不快扶老娘起来?” 后院子柠梳洗,更衣完出来就看到朱镇冯张熙月和朱清衍交谈,二人自然看到她了,连忙询问:“子柠没事吧,没有受伤吧?”子柠看看朱清衍,说:“没有,子桉护着我,我没受伤。”“那就好那就好,时间不早了,先休息吧。”二老送口气,见人没事,朱镇冯便让他们回去休息。“父亲,来书房一趟,有事,现在!”朱镇冯一愣,看儿子这神情估计是大事,于是对张熙月说:“你带子柠回去休息吧。”张熙月点头,带着子柠去了厢房。 书房里,朱清衍将今天的事告诉了父亲,朱镇冯摸着下巴沉吟:“兽王?蛮国?莫非…和兽潮有关?”朱清衍接话:“我也这么想,但那些使徒为什么会突然爆起?当街行凶?”“我也想不通这点,等明早我在早朝上问问吧,先休息。”朱镇冯道。也只能这样了。“对了,这玉佩是您的吧,刚才被下人捡到,我看您之前经常带着。”说罢,朱清衍拿出一块玉佩,那玉佩是半圆形,切面平整的过分,按玉佩中的图案来看应该被人一刀劈开的,朱镇冯摇摇头,面露追忆:“我的在这,这是子柠那块,本来在你母亲手中,但为了将来认亲,便随子柠一同离开了。可惜,你母亲没能等到子柠回来。”他叹息 朱清衍离开,来到房间门口,一个人影站在那,毛骨悚然。“谁!”朱清衍喝到,对方明显也被吓到了,猛的一颤,带着哭腔的声音随之穿出:“子桉,我的…我的玉佩不见了。”原来是子柠啊,朱清衍长舒口气。玉佩?“是这个吗?”他从腰间掏出一块玉佩递给子柠,补充道:“刚才下人取衣服的时候掉出来的,是你的那块吧。”子柠结果玉佩,确认后开口:“是我的那块。”朱清衍夸赞:“这玉不错,能说说哪来的吗?”子柠低着头,斟酌着。“不愿意也没关系,这是你的隐私。”朱清衍笑笑,摸了摸子柠的脑袋,便要回房。在即将关门的时候,子柠下定了决心,说:“等等,我告诉你,能…陪我一晚吗?”纠结的眼神盯着朱清衍,朱清衍听后眼神逐渐变得怪异,半晌后问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朱清衍去年就十八生辰了,对男女之事虽不反对,但眼前的人是自己的血亲,这多少有点挑战他的三观,况且,作为同生姐妹的子柠也已经是黄花大闺女了,这成何体统?子柠貌似也发现刚才话语中的不妥,顿时羞红了脸,磕磕巴巴的解释:“不是…不是那样的。我…我觉得床很大,两个人睡没…没问题的。”啊!子柠!你在说什么!子柠内心十分疯狂,越解释越乱,脸已经红的快滴出血来,突如其来的委屈让她接下来的话充满哽咽:“我…我只是…不想一个人。”看着即将哭出来的子柠,朱清衍一时间不知所措,只能将她揽入怀中,轻声安慰:“好好好,你给我讲故事,我陪你,咱不哭。”“才不是故事…”子柠依旧在抽噎,但清静了不少。终于哄好了,朱清衍长舒一口气,并将子柠带入房间。 第一件事,划分国界。朱清衍:“你睡那边,我睡这边,都不准越界,记住没?好了,开始吧。”子柠点点头开始诉说:“这玉佩是姨娘留给我的,十年前,我还在蛮国和姨娘生活,我们很快乐,她如同母亲一样,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后来,在那年的第一次兽潮里面,姨娘受了很重的伤没法移动,分开前将这玉佩交给我,对我说我有一个家,有哥哥,有爸爸妈妈,只要拿着这半块玉佩,就能找到…他们…”子柠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呼吸也变得平稳。朱清衍看着她,叹口气,捋了捋子柠的头发,说:“这些年苦了你了。”那次的兽潮他知道,父亲整天忙前忙后的,据说已经威胁到了虞朝的安宁,母亲也是在那段时间为父亲劳累患病,不久后病逝的。当年大半个蛮国都毁了,数万流民逃亡虞朝,无数人被饿死,更有甚者吃食自己的亲生骨肉。子柠能从当年那场灾难中活下来,实属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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