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域记第七章 障月
:障月 周昊双手环抱住花火纤柔的腰肢，把头垫在她的小脑袋上，温柔道:“只要你愿意，我会永远陪你看日出。” “嗯！”晨曦中花火轻轻点头，脸上绽放出鲜花般的笑容。 在两人前方天际，十日初升，光芒万丈，如一线潮水推及过来，云端之上的天空被整个照亮。 乌龟此时正摆着“大”字，暖洋洋的躺在云上晒太阳，早晨的阳光对于它来说还不至于喊热，即使是十日。 “真爽啊，我也想每天陪你们看日出，这种感觉实在太舒服，太奇妙了，身上每一个毛孔都自然张开，呼吸日曜之气，啥都不用干就可以提升修为。我又想起了曾经在凡间那段赖床的日子，啧啧……爽翻了！”乌龟闭着眼睛，嘴巴却闲不下来，啧啧道。 “你倒是提醒我了，我可有段时间没有好好修炼大耀日掌。”花火大喜道。 “这倒不是没有可能，明昧之庠这次也不知道要搞什么鬼，居然会广邀其他六大仙域的年轻金仙，来参加这千年一度的新生选拔，可谓大手笔了。”乌龟难得一本正经地开口道。 “听闻半个月后，在顺天城东方，一个八百里人鱼湖上的桃花群岛将有一场金仙盛会，连那些域外天才也会到场，我们如果过去的话，说不定能打听到明昧之庠的相关消息。”青蛇建议道。 “明昧之庠也在东方，正好顺路。”乌龟道。 “可是昨晚听那些人说，明昧之庠在东方海域上，一直被云封雾锁，有封印结界，普通修士根本进不去。”花火蹙眉道。 “是的，只有等到一个月后，明昧之庠正式开启结界，大开院门，那时候才能看到明昧之庠真容，我们现在过去没什么意义。”青蛇点头道。 “不，有意义，不管是人鱼湖，还是东海，我们都会去的，而且现在这两处肯定都会聚集众多仙道修士，我们早去可以打探到更多的消息，很有意义。”此时，周昊已经结束大耀日掌的修炼，浑身金焰消散，仙体恢复正常，一时间无比神清气爽。 “所以，你要先去东海？”花火问道。 “真聪明！”周昊宠溺地摸了摸花火的小脑袋，她满头赤红秀发分外柔顺丝滑，让周昊有些爱不释手。 “哎呀，头发都让你摸乱了。”花火羞恼道。 “没事，我帮你洗！”周昊哈哈笑道。 “哦？你还给其他女孩洗过头？”花火瞪了一眼周昊，问道。 “没有啊，我发四！”周昊赶紧意识过来，三指指天道。 “哼，还是算了吧，你来仙域之前可是凡间的皇帝，坐拥后宫佳丽三千人，你发誓还不得被雷劈死，我可不想给你收尸。”花火娇哼道。 “好端端的你提那些干嘛啊，而且后宫那些人又不是我真心喜欢的，都是为了给大周皇朝传宗接代罢了，我周昊喜欢的只有你花火一个而已。”周昊真诚道。 “真的？”花火将信将疑。 “比珍珠还真！”周昊一脸正气道。 “那你发誓。”花火道。 “呃，你不是说不听我发誓吗？”周昊小心翼翼地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乌龟你听到了吗？青青你听到了吗？”花火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无赖道。 “好的我发誓！”周昊瞬间想起，不要跟女生讲道理。 看到两人情侣日常，乌龟一脸囧样，青蛇掩嘴偷笑。 一行四人继续向东，顺天城就在脚下，下方巨大的城池让人叹为观止，他们飞行了这么久居然依旧看不到边缘。 “我说小昊子，明明人鱼湖就在顺天城中部，我们离那更近，你为啥非要先去东海呢？”乌龟不解地问道。 “你觉得现在，那些都要去参加新生选拔的各路年轻金仙会先去人鱼湖还是东海呢？”周昊没有先回答乌龟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 “肯定人鱼湖啊，那里有金仙盛会召开，必定汇聚了所有的年轻金仙高手，就算早到也可以等着，每天都会有新人出现，不会无聊。”乌龟道。 “我看未必，真正想进入明昧之庠的年轻金仙必然对明昧之庠本身感兴趣，而不是人鱼湖上的金仙盛会，那不过是吃瓜群众乐于见到的热闹罢了。我们先去东海，说不定能提前看到域外天才，能与他们交上手的话，才能认清我的实力究竟比之仙域年轻一辈最高水平线是弱是强！”周昊眼睛微眯，遥望东方缓缓道。 “你的意思是人鱼湖那里现在没有什么高手，也就一群凑热闹的人在那儿眼巴巴地盼着域外天才早点到来？”乌龟嘿嘿道。 “然也！”周昊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那可太好玩了，一想到这些人注定要空等半个月，我都想笑，哈哈哈哈……”乌龟笑得原地自转起来。 “正是如此，我们要加速了，去东海！”周昊驾驭云朵，加速向前。 这一路足足飞了两个时辰，才终于从顺天城西部位置飞到东部边缘，看到了蔚蓝无际的东海。 其实周昊他们从刚来起明星到现在，绝大部分时间都在飞行中度过，飞了这么久甚至还没走出东洲，不过虽说这颗名叫起明星的生命星辰确实比一般星球大，但也没有那么夸张。 归根结底其实是日月天都所处的星空与河洛师门星域不同，法则在制约，大道在平衡，使得仙家无法轻易纵横天地。 但这并不全是坏事，就如同人在负重锻炼，力量必然倍增，对仙道修士来说，更适合磨砺自身。 东海，顺天城最东部，也是东洲之边，伴随着潮起潮落潮涨潮消，日出其中，海天一色！ 海岸线无比长远，周昊花火他们已然降落到一处海滩上，面朝大海，左右有高山环伺，背后连绵仙城耸立。 海滩很大，一眼望不到边，此地人仙络绎不绝，衣着服饰相差不大，绝大多数都是当地仙民来此游玩，空气中尽是欢声笑语。 “哇，障月又出来打潮了，快去看快去看啊！”刚走进人群中，周昊他们便听到一阵少女的欢呼，真是想不听到都难。 不光他们，便是周围的人群也望向了不远处正聚集着数不清的花样少女，她们打扮的花枝招展，衣着鲜艳，个个靓丽脱俗。如果在凡间，必然是一方花魁，然而在这仙域之中，却只能算一般姿色！ “听说障月最近白天都不常出来打潮练功了，只有晚上才会找个隐秘的地方出来，消息灵通的姐妹们都找不到，哪像以前啊，天天都能看到他打潮呢。今天真的好难得啊，我一定要看个够！”一位紫衣少女兴冲冲道，她顶着个哪吒头，样子十分可爱俏皮。 “还不是明昧之庠即将大开院门，选拔新生的缘故，七大仙域的年轻金仙都来了，自然会有更多的仙子仙女小姐姐来瞧我家障月，哥哥肯定很害羞啊，就躲起来偷偷练功了呗。”一个长相秀美，身着红衣的少女带着一脸醋意道。 “胡说八道，明明是哥哥不想受到非议，被人指指点点，所以才会选择夜间打潮。如今七大仙域域外天才降临，势必会有人对哥哥的受欢迎程度感到气愤嫉妒，到时候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伤到了我们这些死忠粉小月亮们，哥哥肯定会很担心吧。”一位个子稍矮，大眼水灵灵，长得颇为精致的白衣女孩朗声道。 “哥哥真伟大，始终为小月亮着想，永远爱哥哥，哥哥冲鸭！”花样少女们面朝大海宣誓道。 “看啊，障月哥哥来了，哇塞，踏浪而行，双脚滴水不沾，不愧是哥哥，爱你么么哒！”一位个子高挑的蓝衣少女手指指向左边一处海面道。 只见平静的海面上，有一道紫衣身影脚踩浪花行走，看似缓慢，实则速度越来越快，原来他使出了缩地成寸的仙术。 周昊睁开仙人之眼望了过去，看清了那道紫衣身影的真实面容，那是一位长相俊美无双的黑发少年，身材修长很匀称，整个人几乎可以用完美一词来形容，令人过目难忘！ 此时此刻，沙滩众人不论是不是那位紫衣少年的粉丝，目光惊人的一致，通通都望向了他所在的区域。 海面之上，风平浪静，唯有一道紫衣如一叶扁舟踏浪前行，一直走到那群聚在一起的花样少女前方停了下来，距离不过百丈，再次引起少女们的惊天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哥哥，哥哥！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障月障月你最棒，我是你的小月亮！” “哥哥冲鸭，你是天之骄子，你是年轻至尊，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我只爱你，你是我的超级偶像！” “障月哥哥，我是你最爱的人吗？” “陌上花开仙如玉，障月公子世无双！” “障月，障月，障月，啊我死了，哥哥么么哒！爱你爱你永远爱你！” 哗啦啦！ 突然，海滩震动，远方传来隆隆之音，仿佛地震一般，少女们直接由欢呼变成了惊呼。 “发生什么事了？地震吗？”有人问道。 “不，是潮来了，大潮！”有人答道。 紫衣少年，也就是少女们所喊的障月，他所在的那片海域正前方，相对于周昊他们来说是右前方，远在千里之外，出现一道朦胧白线。 饶是距离如此之远，众人耳边却也传来了轰隆隆的巨响，海面仍是风平浪静。响声却越来越大，犹如擂起万面战鼓，震耳欲聋。远处，蔚蓝大海上出现一条白线，迅速西移，犹如“素练横江，漫漫平沙起白虹”。再近，白线变成了一堵水墙，逐渐升高，如大坝决堤，气势磅礴，浪涛击天，越卷越高。 不一会儿海潮便来到三百里开外的地方，随着那堵白墙的迅速向前推移，涌潮即将来到眼前，有万马奔腾之势，雷霆万钧之力，锐不可当，隐隐要遮住十轮太阳发出的夺目光辉。 “难怪障月今天白天就出现了，原来是冲着这回头潮而来，看来今天有好戏可看了。”周昊这边人群中，有人说道。 “还用你说，我早就知道了，我们东海美人滩的回头潮可是出了名的壮观，这个障月来此十年，打潮练功，岂会错过这一年一度的美人回头？”又有人说道。 原本平静的海面，此刻风急云聚，波澜壮阔！ 海边，一群莺莺燕燕终于停止了说话，她们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偶像面对那如城墙般高耸的海潮，粉拳紧握，玉容紧张，一颗芳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潮水越来越近，宛若一群洁白的天鹅排成一线，万头攒动，振翅飞来。顷刻间，高达百丈的潮峰奔到眼前，倾涛泻浪，势如万马奔腾。果然“滔天浊浪排空来，翻江倒海山为摧。”这一簇簇声吞万籁的壮观场景直欲叫人魂飞胆丧！ 更不要提那距离潮峰最近的紫衣少年了，此刻他的身影即将被雪白浪墙吞没。 无数道目光全部注视着这位年轻人，有担心，有关心，有开心，有嘲讽，有冷意，有淡漠…… 轰！ 潮峰如洪荒猛兽般冲向紫衣少年，猛烈撞击而来，后者眸光如冷电，动作迅疾亦如电，他的身影眨眼便拔高到了数百丈，与潮头平齐，随后一掌拍击而出，蓝色雷光如剑刃一般喷出，长达上千米，障月从左到右，砍瓜切菜一般将那“雪白城墙”削去了“城头”。 真——剑劈瀑布！ 美人滩上，看到这一幕的众人，顿时哗然一片，尤其是那些少女粉丝的尖叫声更是能穿裂天上云朵。 削去潮头，障月并没有停下，而是往后速退，因为海潮并不会因此而停下片刻，他要做的也并不是切开它。 迎着雪浪白墙，障月收起了那道雷光之剑，海风浩荡，紫衣猎猎，他边退边落到海面上，与海潮赛跑，不过却是倒退着跑，缩地成寸。 一边倒退，另一边他也没有闲着，双拳展动间，拳印如虹，真正开始打潮！ 这一次他没有使用自己滴水不沾的仙术，整个人置身百丈浪潮之下，早已浑身湿透，发丝黏在了白皙的面庞上，却更显五官惊艳，面容绝美。 一拳接着一拳，轰砸海潮之墙，厚重无比的海浪被打出一个又一个空洞，但眨眼便再次被海水填满，仿佛年轻人在做无用之功！ 回头潮，顾名思义必然会有回头，而障月后退的终点便是那被称为叫美人回头的绝情山。 绝情山高达万丈，立于东海之畔，山上有一修炼圣地——绝情宫，宫中修士多达三千人之多，皆为女性。然而在十年前，绝情宫主却突然收了一位男弟子，令无数人百思不得其解，而这位男弟子便是障月！ 据说这障月不光相貌超绝，同时也是修仙奇才，如今不过百岁出头的年纪，便已经是堂堂金仙，一身雷道仙法掌握得极为纯熟，甚至修炼出了雷符，刷新人们的认知记录。 绝情宫主甚至放言，障月是绝情宫少主，将来要继任她的宫主之位！ 可以说在这东海之畔，只要是个男性修士，都嫉妒障月可以光明正大地跟绝情宫三千女仙共同修仙炼道。 而只要是个女性修士，甚至不是修士，都无比向往自己可以加入绝情宫，每天都能见到障月那貌若天神的冷峻容颜。 巨浪滔天，裹挟排山倒海之势继续向前推进，接近了绝情山，障月也终于退无可退，干脆放下拳头，任凭海潮吞没。 海潮咆哮，轰击绝情山，发出天崩地裂般的巨响，然而那座巍峨高峰却一动不动，完全没受到丝毫影响， 咆哮而来的潮水遇到如此坚如金刚般的障碍后直接被反射折回，像极了美人如玉，郎心似铁，美人不得不回头！ 然后这看似偃旗息鼓的滚滚浪花又以泰山压顶之势翻卷回头，落到西进的急流上，形成一排“雪山”，风驰电掣地向东回奔，声如狮吼，惊天动地。 “雪山”之下，一道紫衣身影再次出现，这次换成了面对绝情山。他迎向美人回头，没有丝毫怜香惜玉，双掌猛力拍空，如蛟龙狂吼，两道无形气浪打在山岳一般厚重的潮水上，霎时间出现了两个大漩涡。 潮水沿着漩涡汹涌而入，形成一条上千米的漩涡长龙，最后脱力一般落回海中。海岸线上，人们看得惊心动魄，真切感受到这位少年金仙的打潮功力不凡。 紧接着紫衣少年不断后退，不断振臂出击，掌印铺满虚空，群龙聚啸，气浪横天，百丈“雪山”被打得不断降低高度，俨然受到了腰斩酷刑。 嗷吼！ 最后一掌排出，障月身化巨兽，呼风破浪，踏海碎礁，巨大身影可与那回头潮比高，在围观人们的眼中，它足足占据了十分之一的画面。 周身都被蓝色鳞片覆盖，电芒交织，四只蹄子如擎天之柱，那赫然是一头比肩山岳的蓝麒麟，只是并非实体！ 只见蓝麒麟吼啸天日，气势汹汹，四蹄踏破海面，正面冲向回头潮，颇有一往无前决绝之势。 当！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雄浑力量撼动大海而来，美人滩上的众人一个趔趄，顿时摔倒在地。 在那远处大海上，更是景象骇人，蓝麒麟与那摧山倒岳的海潮之墙相撞，竟然定格成了一幅画面。 本来由海水组成的浪墙，此时竟然如真实城墙一般将塌未塌，而这一切全是因为蓝麒麟的麒麟角上横向释放雷电光柱，挡在了无边浪墙前方，硬生生阻止海潮翻涌过去。 便是周昊此刻也不禁怔了一下，暗自惊叹这位紫衣少年仙力精纯浑厚。 定格画面持续了足足十秒钟，最终轰然落幕，回头潮竟然被逼得再次回头，但这一次却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来源，解体消散于茫茫碧海之间。 大海之上，蓝色麒麟不动如山，片刻间也消失不见，重新成为一道紫衣身影——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