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候鸟归不归第80章 总要做一回强盗吧
翻倒巷中的光线实在比不得对角巷，特别是到了晚上，堆砌的屋顶把月光隔绝在外，这里显得尤为阴暗。 跟随在我身后的彼得摩挲着冰凉的双手，七月流火，酷暑不再。他心虚地回头观察身披斗篷的我一眼，还是走上眼前商铺的台阶，拉响了门把手边门铃的引线。 这家商铺的门上挂着一块脏兮兮的木牌，木牌上歪歪斜斜地用刀刻了“营业中”的字眼。木门应声打开，彼得慢吞吞地走进去，我紧随其后。一个老妇人扶着手扶架从鳞次栉比的木架间挪出来，她佝偻着身子，眼窝凹陷，双目混浊，十分吃力地爬上于她来说高得过分的收银台。 “客人们，请问有什么吩咐？” 这句话历经千辛万苦终于从老妇人的嘴里跳出来。她如今的声音因为太过苍老而雌雄莫辨，我们隐约还能听到老妇人在与自己嗓子眼处的粘痰作斗争。 彼得拿出里德尔给我的那张羊皮卷放在柜台上，“你……呃，麻烦您看一下贵店有没有上面的草药，还有，如果您知识足够广阔，能不能告诉我们这些草药能做什么？” 老妇人伸手抻开羊皮卷，仔细扫视上面的草药名称。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她发白的巩膜在接触到羊皮卷时，突然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精光，但转瞬即逝。 “你们之中，有人因为某些原因，灵魂受到损伤吗？” 彼得耸了耸肩，“不是我们，但我们也不得而知。”他见老妇人不再发问，而是如若无人地开始研究起羊皮卷来，忍不住催促道：“麻烦你，为我们在贵店寻找一下这些草药，可以吗？” 老妇人不满地蹙眉。下一秒，一只家养小精灵跳上柜台从旁查看完羊皮卷，又顺着老妇人的手扶架滑下去，口里不停地咕哝着草药所在的位置。老妇人依旧雷打不动地研究着手里的羊皮卷，许久之后，她终于双手颤抖地放下羊皮卷。 “居然还可以这样，没想到，没想到。” 我一个魔药学渣，平时都得随身带本教科书按照步骤熬制魔药，对这个一窍不通，根本理解不了老妇人的激动。彼得也没法共情老妇人的情绪，摸不着头脑地站在原地不敢吭声。 老妇人突然把目光转向我们，“这个配方是谁写出来的？” 彼得由我授意，当即打断老妇人再继续追问下去，“无可奉告，我们只是来与你做草药交易的，不是做信息交易的。你僭越了。” 老妇人吃了瘪，阴森森地笑看着我，“小姐，既然想要做交易，何必藏头露尾？” “小姐？”彼得见了鬼似的，像个陀螺一样在原地转上好几圈，也没在这里看到除我们之外的其他人影，“什么小姐，你在说什么？” “翻倒巷果然怪才层出不穷。”我抬手掀开戴在头上的兜帽，活动一下僵硬的脖子。我做了两层伪装，斗篷之下还用复方汤剂改变了性别和容貌。游戏背包里的材料有限，这瓶复方汤剂里放的是我身为“娜茨·法逻”时的头发。 彼得瞪大眼睛，连他下巴抖动的络腮胡子都在昭示主人的震惊。彼得挥舞双手比划着我如今的模样，他想不通为什么原来那个小男孩“吧唧”一下变成一个大姑娘。 家养小精灵已经找完店里恰好有的草药，用一个简陋的木盒子仔细装好，抱着盒子再次跳上柜台放在老妇人手边，最后局促地缩在柜台桌角等待主人的吩咐。 老妇人心里清楚我才是我们二人当中做主的，直接忽视彼得对我说道：“告诉我，是谁写的这个配方，作为报酬，这些价值三千加隆的草药我一分不要，双手奉上。” 彼得可以料想到这些草药非常昂贵，可老妇人的报价还是给了他心灵上不小的冲击。三千，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数字。 我礼貌地微笑，“抱歉，知道太多对你可不利。” 老妇人从胸腔中发出一声冷笑，布满沟壑的脸变得扭曲起来，“我倒要看看现在到底是对谁不利。”她抬手用力拍下旁边的活动木板，我抬脚把彼得踹倒，自己则借着反作用力向后仰倒躲过从地板下弹出来的锋利电锯。 在快要落地前，我蜷起手肘撑在地上，伸出脚尖勾倒旁边的置物架。堆满杂物的置物架靠墙的两只脚被老鼠啃噬得不成样子，经年累月不堪重负，“咯吱咯吱”地抖着灰尘倒下来，正好挡住家养小精灵朝我释放的咒语。 见家养小精灵失手，老妇人暴怒地把他扫下柜台，抽出自己的魔杖用力一挥。蓝光闪烁过后，我们周身的场景迅速变化，原本拥挤逼仄的商铺换成开阔的废墟广场。旁边的灰尘夹杂豆大的石块还在纷纷扬扬地飘起来朝乌黑的天上飞去，这样反牛顿定律的一幕无不在说这里不是现实世界。 我压下心头的惊讶，赶紧抓紧魔杖爬起来。在这里的老妇人身板挺直，目光炯炯，连行动也灵活了不少，与现实中的她截然不同。看来这个空间是对方的精神领域，在这里，她可以给自己捏造出任何想要的力量。 这对我非常不利。 密集的咒语来势汹汹地朝我飞来，我不了解对方的实力，不敢贸然出击，只得穿梭在乱石堆中躲避。 既然老妇人是用精神力构筑起这个空间的，拼火力我肯定拼不过对方的想象力。毕竟在她的领域里，她想要有多强就有多强，一次打不过我，下一次攻击必然会更加厉害。但人的脑力是有限的，拖延时间或许可以消耗她的精神力，但我的力气自然更有限，一直这样躲下去也不是办法。 唯一的出路就是扰乱对方的心神。 我找机会躲在一摞半人高的石堆后。这样的举动惹笑了纵观空间全局的老妇人，她嗤笑，“这里是我的地盘，你还想躲到哪里去？像一只小老鼠一样，躲吧，躲吧，我还是可以轻易找到你。” 背后的石堆暂时阻挡了老妇人对我的攻击，我从游戏魔法书中抽出“恶婆鸟”和“吼叫信”，左手抓住一只胖乎乎肥嘟嘟的紫色恶婆鸟、右手抓住蓄势待发的暗红色吼叫信站起来，左右开弓瞄准老妇人丢了出去。同时我也被好几个魔咒击中，就着强劲的力道撞进身后的石堆里。 细微的骨裂声传来，我双手抱头防止被石块砸中头部，可是也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剧烈的疼痛令我忍不住抽一口凉气。 我这边的情况有点糟糕，但值得庆幸的是，恶婆鸟们发挥了它们的作用，扰得老妇人连声咒骂。原本支撑起这么庞大的空间运转就非常伤害她的精神力，如今被好几只恶婆鸟和吼叫信的叫声同时刺激，老妇人败下阵来，咯出一口黑血跌坐在地。 眼前光怪陆离的景象一眨眼就不见了，我们又回到那间极具压迫性的商店。 老妇人的家养小精灵击败了彼得，并用紧箍咒把他捆起来，自己则站在彼得的肚子上跳来跳去，口里大声叫嚷，“抓住你了！抓住你了！主人会非常欣慰！莫斯卡做到了！莫斯卡做到了！” 我在家养小精灵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迅速一抖魔杖，用昏昏倒地把他击晕。老妇人呻吟一声，想要爬起来，我赶紧用空着的手捂住断裂的肋骨，另一边朝她释放了一个钻心咒。 “啊——”老妇人惨叫着丢掉还没拿稳的魔杖，怨毒地看着我，“你是黑巫师？！我要报告魔法部！你会获得拎包入住阿兹卡班的资格。” “那真是太可怜了，”我站在她头顶上，抬脚踩住对方不安分的手用力一碾，“你连进阿兹卡班都不够格，蜗居在犄角旮旯，今晚死在这里，明天也没人悼念。” “梅林会为我惩戒你的口出狂言！”老妇人声嘶力竭地控诉道：“梅林不会允许你肮脏的灵魂通往天堂！” “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我心中燃起怒火，“最开始动手的是你，我看你年纪大本来不想动粗，结果你这老不死的还敢恶人先告状，反咬一口？” 我挪开踩在她手腕上的脚，结果发现对方的桡骨就这样被我踩骨折了。看着老妇人这具稍有折磨就会散架的身子骨，我沉默一瞬，心有不安地再给她补上一个钻心剜骨。见她终于晕倒在地没有威胁，我松了口气。 没有道德，就不会被道德绑架。 因为西里斯继承了阿尔法德的财产，又多年投资波特家的洗发水工厂，现在也算是个富甲一方的巫师。为了弥补伯特这么多年的关爱和物质缺失，西里斯给我一笔颇丰的零花钱，叫我自己分配，花完就给他写信。时隔多年，我终于体验到了期待已久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n代生活。 本来我还想全款买下这些草药，哪知道这老虔婆二话不说就给我几杵子。事态发展至此，我起了恶劣心思打算当一回强盗。除最开始莫斯卡包好的草药，我又从店铺里摸走一些没见过的草药填充游戏背包，修改了老妇人和莫斯卡的记忆，并在商铺的地板上留下一个黑魔标记。 黑魔王光顾了你的店铺，狂欢吧。 第二天清早，我顶着黑眼圈坐在礼堂里啃鸡腿。即便生骨灵的效果上佳，但被断骨刮伤的胸膜还在隐隐作痛。罗恩在我对面坐下，一语未发，只顾着埋头啃鸡腿。他身边的赫敏看见我这副显然没睡好的模样，担忧的询问。 “伯特，你昨晚没有睡好吗？是不是刚回来换了环境睡不着？” 哈利拿出一支药剂递给我，“我想你应该需要用到活力滋补剂，晚上回宿舍我会再给你一瓶活地狱汤剂，现在不给你是害怕你弄混了。” 我向他道谢，“哈利，你真是贴心。” “不，”赫敏反驳我给哈利发好人卡，“他对别人可没这么贴心，在你之前，他只会跟罗恩没心没肺地吃了睡睡了吃，嘿！”她说着大声打断罗恩忘情地继续干饭，“关心一下伯特，朋友比不上你的鸡腿吗？” 罗恩嘴里含着鸡腿肉，含糊不清地说：“你和哈利不正在关心着伯特吗？我觉得不需要我了。” 芙伊拉自从跟我相认之后，就想回到我身边。我害怕给它带去不必要的麻烦，就麻烦海格继续替我照顾芙伊拉。海格也没有向三小只坦白我的身份，三小只只知道自从上次的保护神奇动物课之后，海格和我就变得关系极好。 翻倒巷里那家由老妇人经营的草药店被抢劫的事被刊登在报纸上一个小角落。因为私下有灰色交易链，老妇人根本不敢让傲罗们进店铺搜集线索，否则搜出来的到底是我抢劫的线索还是她非法交易的证据可就说不定了。但店铺里地板上的黑魔标记足以说明是食死徒抢劫了她的货物，此事被傲罗记在伏地魔身上，不了了之。 我骗彼得说伏地魔以为他是叛徒，正在到处抓捕他，一旦他落到对方手里就会被大卸八块。原本他还不信，但是被转头伪装成小巴蒂·克劳奇的我打得抱头鼠窜，也不得不信了。 “你现在手上还没有人命，但是名声在外，众口铄金。只要你跟着我好好干，立了功，好处大大的！”我高深莫测地拍拍他的肩膀，还搬出布斯克茨来策反彼得。 彼得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好几圈，终究喊出追随我的口号。在我不主动找他的时间，彼得就住我在麻瓜民居处租的房子。 羊皮卷上的草药已经集齐五分之四，后面几天我又通过其它渠道联系了好几个草药黑商，但愣是找不到另外五分之一的草药。就在我决定中断潜伏在里德尔身边的计划时，海德薇带着老克劳奇的信和包裹落到我的书桌上。 包裹里是几种我正好缺的草药，没想到老克劳奇还挺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