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候鸟归不归第29章 惊魂一遭
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成功练成阿尼马格斯。练成阿尼马格斯的每一个环节对条件的要求都十分严苛,历时少则数月、多则数年。20世纪英国魔法部记录在册的阿尼马格斯也仅七人,其中便包括可以变成虎斑猫的米勒娃·麦格。 我怀疑这个男人绝对是在开玩笑,正常人练习阿尼马格斯不是都会选择在满月那天开始吗?而今已经到了二十多号。 戴着面具的男人发现了喜好夺食的麻雀,即刻把它抓出来捏死。说起来,他口上称教我们关于练习阿尼马格斯的技巧,但这些“技巧”无非是变成禽类该有的优雅姿态,于阿尼马格斯无关紧要。 我看着眼前的饲料陷入沉思。见男人开始注意到我了,我赶紧装模作样地用紧闭的喙猛啄几下饲料盆。 为了生存,我在每次放食时只吃一点点,不敢多吃。 仔细观察其它麻雀,它们原本还有一些人类的本能举动,而今却越来越像没有人脑意识的麻雀。 一天夜里,我原本缩在笼子浅眠,却隐隐听见了一阵心跳声。这道心跳声并不是我的,时快时慢,极其不稳定。慢慢地,直到这道陌生的心跳声频率变得与我原本的心跳声频率一致,我才被惊得在笼子四处乱撞。 我可以感知到一个不属于人类的动物本性正在争夺这具身体的控制权。我现在头痛欲裂,如惊弓之鸟,只想逃离这个笼子。同样的,其它笼子里的麻雀也没有好到哪去,白布之下尽是嘶鸣的鸟雀。 值得庆幸的是,我的意识战胜了那个不知名动物的本性。身边的麻雀已经蜕变成了一只红金丝雀,它婉转的歌喉像是在歌颂这场无声的腥风血雨。我突然如坐针毡,如果我被发现没有变成一些他们希望我变成的鸟类,那么下场会如何?我想大概率是像前两只麻雀一样。 but,我有落地钟啊。啊对对对!我突然醍醐灌顶,心中的恐惧转眼消散。 突然,落在地面上的白布被掀开一个小角,一只火红的鸟头钻了进来。是福克斯!我心想自己真的天无绝人之路,赶紧奋力叫起来,希望对方可以注意到自己。 福克斯一整个钻了进来。它快到涅盘的时候了,身上的毛已非常稀疏。得知福克斯都临了涅盘也要来寻找我,给我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它张开喙咬在笼丝上,轻松打开一个容我钻出来的缝。我现在无法驾驭麻雀的身体,在地上扑腾了几下也没飞起来。福克斯歪了歪头,用爪子抓住我拱出白布,通过旁边的小窗顺利逃离。 这时我才发现这里是一个富丽堂皇的白色城堡,城堡已经被装点得很隆重了,一辆辆锃光瓦亮的豪车流过大门口,从上面走下来许多衣着鲜丽的人。其中就包括头先牵着白色细犬的贵妇人,她正穿着那条被尼娜用魔法改造过的裙子。 福克斯在城堡炮楼的瓦上降停,我一时没站稳,摔得两眼昏花,扭头就看见它开始自燃。明火过后,只余青瓦上的一堆灰烬。我驱赶想要爬入灰烬的蚂蚁,凑过去看着灰烬中的一点忽明忽暗的火星。 啊啊啊!福克斯,你快点撒,我全靠你了。 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才能重生。我也不想干等着,于是就站在瓦上张开翅膀练习飞翔,感觉肚子饿了就将就地啄一啄旁边的野草。从黎明等到黄昏,城堡中的欢声笑语和弦乐声绵绵不绝,我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中逐渐将耐心消磨殆尽。 眼看灰烬中心的火星终于燃起豆大的火焰,我快激动死了,围着它跳大神。我又挥动了几下翅膀,感觉这次鼓动起来的气流足够大,怎料脚下一滑,我瞳孔地震,“哧溜”一声飞出青瓦开始自由落体运动。 我眼泪都被吓出来了。坏菜坏菜,要是被里德尔知道我不但乱跑,还被变成一只麻雀,并因为不会飞而摔下屋檐砸得稀碎,那还不得够他笑一年? “叽叽叽……”我一通乱叫,掉在了一只柔软白皙的手掌心。睁眼一看,却发现手的主人竟是被倩男靓女团团围住的费曼·查尔斯。我呆愣地看着四周对我突然空降很惊诧的男女生,默默抱住费曼的手指。 费曼提溜着我,想要把我交给旁边的酒侍。我赶紧疯狂地啼叫起来,用一双饱含深情的眼睛看着他。 同学!我是娜茨啊!你认出来了吗?!救我救我! 显然是接收到了脑电波,费曼一顿,随后将我塞进西装胸前本该放着方巾的口袋里。费曼今天穿着的是一件白色西装,很衬他的金发。 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我老泪纵横,在口袋里疯狂蹦迪。 虽然很疑惑作为巫师的费曼为什么会参加麻鸡们的聚会,但能在这里遇到他真是三生有幸。另外就是希望福克斯涅盘后还能在纵情声色的男女当中找到我。 褪去巫师身份后的费曼谈吐文雅,知识面涵盖广泛,对纽约各大家族的事如数家珍,很快便在一众少男少女中脱颖而出。许多人都在猜测他是哪家集团的年少继承人,皆是想尽办法接近他套话。 为了不破坏费曼的形象,我尽量将全身缩进口袋,以免被人看到。 这时,聚会的东道主叫停了客人们,“我的朋友们,在这美好且易逝的时光,我想尽办法制造惊喜来取悦你们。”他一挥手,一只红金丝雀从楼上飞下来稳稳当当地栖在高举的手上敞开嘹亮的歌喉。 我钻出来看着那只昂着胸的红金丝雀,又上下左右张望,终于在二楼的露台上发现了戴滑稽面具的男人。对方方才收好手中的笼子,转身下楼。 我使劲扭身啄一啄若有所思的费曼,他低头,伸出食指在我的头上打转,温柔地说到:“不用着急。” “不用着急”是什么意思?莫非他来这里真的是有什么目的? 红金丝雀唱毕,一只白色的孔雀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最终站在厚实的血红色地毯上。它抖一抖厚重的白色尾巴,迅速展开洁白无瑕的羽屏,足足有一米五长的尾羽攒成一个半圆,极为壮观。 我内心五味杂陈。这个时代的白孔雀人工驯养技术不是很先进,于是“稀缺”造就了白孔雀与日俱增的身价。眼前的稀世之美以一个未来可期的孩子为代价,美丽且残酷。 一只球遁鸟,不,麻鸡世界的渡渡鸟憨态可掬地紧随其后,引起众人的惊叹声。麻鸡世界的渡渡鸟已于1681年灭绝,但魔法世界的球遁鸟尚存一支。 客人们皆是目放精光地看着一个接一个走下楼梯的珍稀禽类。观赏完毕,戴着面具的男人开始晃动手里的铃铛召回它们。响起的铃声回荡在我的脑海中,简直是要夺我的魂。 我来不及思考,只想尽快远离这里。一钻出费曼的口袋,我就像断线的风筝一般掉在地上。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我只看到了费曼剧变的脸色和蠕动的唇瓣。 耳边传来一阵沉闷厚重的钟声,声声如重锤击在我的心上。我惊起,却发现自己正被粗大的铁链牢牢困在铁椅上,这里是一个色调阴沉的房间,四周空无一物。 光滑的石墙上凭空出现一道门,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五官周正的中年男人踩着规律的脚步走进来。他轻轻一抬手,前方出现一张同样的铁椅。 男人开口说到:“不用紧张,孩子。我是威德森·查尔斯,美国魔法国会的一名傲罗。”他走过来,伸出手。我感觉被紧箍住的手一松,就顺势与对方握手,“你好,我是娜茨·法逻。” 经他解释完我才知道自己在那晚听到戴面具的男人的铃声后变成一只狂怒的猛禽。我尬笑,听他那么描述,我就像个无能狂怒的傻大个。拜托,人家只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女生,还要点面儿啊。 我失去理智后在宴会上到处喷火破坏,还顺带抓伤了几个人,给戴面具的哥们虐得分泌系统失调。哦对,费曼当时离得我可近了。 “费曼·查尔斯怎么样了?”我后知后觉地问。查尔斯先生笑得古怪,“没事,我已经受到教训了。” 我:“……啊?” 说起来,他们都姓“查尔斯”,不会是亲戚吧? 查尔斯问了一些我被抓后的细节后便解开我身上的铁链,叫我出去找监护人。我一头雾水的走出审讯室,看到了回廊里的邓布利多。初生的福克斯只有成人巴掌大小,正安静地站在邓布利多肩头。见我出来,它张开翅膀滑翔过来扑进我怀里。 “邓布利多教授!”我劫后重生地吐出一口气,快步走到对方跟前,“霍格沃茨是不是已经开学了?” “昨晚是开学宴会。”邓布利多示意我跟上,“怪我没有考虑到潜在的危险,差点让你成为了那些遭遇不测的孩子之一。” “嗐,没啥,福克斯不是赶上了吗?”我狂撸两把呆萌的幼年版福克斯,“我自己觉得还蛮好玩,就是后面伤了人,有点愧疚。” 我们走到美国魔法国会的圆厅,一张报纸自动飞到我们手里,上面刊登了近期的大事。其中就包括非法阿尼玛格斯踩点拐带未成年巫师,使用禁药促成他们成为走火入魔的阿尼玛格斯,并将他们倒卖给喜爱收藏观赏性动物的麻鸡富豪。现今已有十余人抓捕归案。 走火入魔的阿尼玛格斯会永远失去理智,沦为浑身野性的动物。那些孩子们的悲惨遭遇,会在美国魔法界史上留下酸涩的一笔。 在这场劫难中唯一幸存的我真的成功逃出劫难了吗?我抬头看看从穹顶垂下来的大钟,自己在苏醒时听到的钟声很可能是它发出的吧。 回到霍格沃茨后,邓布利多带我到医疗翼护士长施莱旺夫人的办公室检查。施莱旺听说我们在美国的事后直接跳脚了,看到她的反应,我突然明白为什么后来庞弗雷夫人会接下她的职责。 “我可以检查到那股邪恶的魔力至今在你的身体里游走,”施莱旺夫人眯着眼睛说到,“这些贪图暴利的恶徒,怎么敢向孩子们伸手的?邓布利多教授,”她对邓布利多说到:“这孩子得用到冥想盆了。那魔力在娜茨的脑子里种下恶根,我得调配出溶解掉她的大脑的药再帮助她重新生出一个大脑来。” 我坐在旁边都听麻了。溶解掉,再生出来? 二人一齐看向我,“在此之前,我们得备份一下她的记忆。并且,这股魔力会一直盘旋在她体内。每隔一年娜茨就得来一次医疗翼,她得预先备份这一年的记忆。” ok,听懂了,就是长跑cpu强制退化成短跑是吧。 备份记忆,喝药,喝药,重启记忆。这样一搞,我一个礼拜的课直接空档。重回课堂的我直接被里德尔的毒辣目光逼退百米。 哥,我也不想啊。要怪就怪抓我那王八犊子,要不是他,你回来就可以看见我了。 我安抚好沃尔布加和露琪后战战兢兢地坐到里德尔身边,然而纳吉尼突然从他的衣袖里滑出来,吓得我一蹦三尺高。里德尔一把扯过我的手,幽幽说,“再敢玩消失,我会让弗利蒙特·波特好看。” 你干嘛?!你有本事冲我来! 我方欲呛他,怎料阿布拉克萨斯已在对面坐下。他清一下嗓子,说到:“作为斯莱特林新任级长,我有必要提醒一下,同学之间不准闹不愉快。” 我撇了撇嘴,拽开里德尔的手。阿布拉克萨斯有点遗憾,“娜茨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成级长啦。当初我就该执意要你去我的生日宴。” 我摇摇头,“晚啦。” “今晚在公共休息室等我,”里德尔用手肘杵了一下我,“今天是鼻涕虫俱乐部新成员入会仪式,斯拉格霍恩教授要求的。” 我不耐地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