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无边黑暗的阿鼻地狱(1/1)

作者:异次元觉醒

穿书后,我被五个小反派娇宠了第557章 无边黑暗的阿鼻地狱

昏迷中的燕长青,眉头紧皱。 随着曲梁不断施针,长长的银针扎入穴道,他肌肉上的青筋高高鼓起。 肉眼可见的真气,在他经脉里不住隆起、游走,仿佛下一瞬就要裂体而出,观之可怖。 哪怕他是在昏迷中,旁人也能察觉他的痛苦。 燕时晏流着眼泪,伏在他耳边不停地重复着那句话:“父亲,母亲还等着我们去救她,她还活着!” 随着时间推移,他的嗓子越来越哑。 无论父亲是否能听见,他都不会放弃,会一直持续到他醒来为止。 燕长青只觉得,他陷入了无边黑暗的阿鼻地狱之中。 不存在丝毫光明,伸手不见五指。 五感中,唯有痛觉被保留下来。 好似在被凌迟,经脉寸寸断裂后、又重组。 一颗心却是麻木的,了无生机。 就这样吧。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没有她,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 这种想法似曾相识,仿佛根植于他的灵魂深处,拽着他不停地、不停地往下坠落。 不知道在黑暗中漂浮了多久,凌迟般的痛苦没有尽头。 渐渐地,他忘了自己是谁,要做什么,只想要解脱。 于是,他朝着更深的黑暗处沉去。 “父亲,父亲!” 燕时晏看见他的眉头舒展开来,浑身的经脉也不再反抗,有渐渐恢复平静的意思。 按理,这是好事。 但不祥的预感越来越甚,就好像燕长青要陷入最彻底的睡眠之中。 “父亲!” 燕时晏大声喊着,仰起满面泪痕的脸,看向曲梁求助:“曲师父!父亲他怎么了?” 曲梁的眉头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苍蝇,取出一根最粗最长的银针。 没办法了,必须兵行险着。 否则,他有一种预感,一旦让燕长青彻底昏迷过去,神仙难救。 这根银针和别的区别极大,除了更粗更长外,在烈日的照映下,针尖幽幽泛着蓝光。 “等等!” 燕时晏一把握住曲梁的手腕,眼眸黑沉:“是不是有毒?” “有毒,以毒攻毒。” 曲梁没有瞒他:“没时间解释了。” 燕时晏缓缓放开他的手,一言不发,眼里的决意令人心惊。 曲梁行医多年,不是没被病人家属威胁过。 眼前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少年,却让他觉出了死亡的威胁。 罢了,要真出了意外,大不了一起死。 他这具残躯,若不是有长公主伸出援手,早就葬送在暗无天日的鬼市之中。 能重新行走在光明的人世间,衣钵还有了传人,这两年多都是他捡来的。 死亦无憾。 心中的念头说来复杂,实则一闪而过,他手持银针,准确无误地刺入燕长青头顶的百会穴上。 百会穴、又名死穴。 是人体最要害的穴位,没有之一。 不知道是因为感受到了疼痛,还是毒性入体,燕长青的五官骤然扭曲,浑身如同打摆子一样抽搐起来。 “按住他!” 曲梁高喊一声。 房霆立刻上前,制止燕长青的动作。 “快,快重复那句话!” 燕时晏来不及思考,凑到燕长青耳边大喊着:“父亲!母亲还活着!你听到了吗,她等着你去救她!” 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声嘶力竭、嗓音嘶哑。 好痛! 燕长青挣扎着,想要摆脱这份剧痛。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让他解脱? 紧接着,绵绵如针扎般的疼痛席卷而来,在四肢百骸间流窜。 好熟悉。 这种感觉,好熟悉。 仿佛他什么时候经历过。 慢慢失血的、死亡特有的冰冷味道。 这种味道带着他,回到一段记忆中并不存在的场景中。 那是一座坟茔,碑文上刻着的字逐渐清晰——罪人乐阳之墓。 乐阳? 乐阳怎会是罪人? 谁大逆不道!竟敢给夫人安上这样的名头! 他愤怒起来。 哪怕她死了,也是为国出使而死,拥有无上荣光,无愧她长公主的名头! 不行,他不能继续留在这里。 他要替她正名! 有人在说话,喊他父亲。 是谁?谁在喊他? 父亲? 他有孩子吗? 他分明还没跟夫人圆房,何来孩子? 哦对了,他是有孩子的,五个孩子都管他叫“父亲”,他们都把夫人当做真正的母亲。 他还不能走。 夫人,夫人她还等着他。 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强烈到宛如一道闪电劈下,刺破混沌黑暗。 他看到了光。 好刺眼。 “父亲,父亲他醒了!” 燕时晏喜极而泣,一时分不清脸上的泪究竟为何而流。 在燕长青睁眼的一瞬间,曲梁眼疾手快地拔下百会穴那根银针,塞了一颗早就准备好的丹药到燕长青口中,沉声道:“吞下去,气沉丹田,引导真气归位。” 属于燕长青的真气,外人怎么疏导都事倍功半,他自己来效果最快。 房霆将他从地上扶起,协助燕长青盘膝坐好。 燕长青刚刚苏醒,还很虚弱。 意识到体内乱窜的真气,他强行忍下经脉中延绵不绝的寸寸痛意,凝神运转小周天。 刚一运转,他就察觉到不对,睁开眼睛。 曲梁冲他点点头:“为了救你苏醒,我用了乌头毒。” 乌头,是药也是剧毒。 适当使用,有祛风散寒、除痹止痛之功效,侧根附子有回阳救逆之功。 因此,才能刺激燕长青陷入黑暗的意识清醒。 但它的确是有毒的,这份毒性会随着燕长青每运行一次小周天,而成为他真气的一部分,深入体内。 但凡曲梁还有别的办法,也不会如此兵行险着。 听曲梁解释了几句,燕长青点点头:“我明白了。” 眼下不是想那些的时候。 他必须立刻恢复正常,体内的毒,将来再说。 见他做出决定,曲梁暗暗叹了一口气:“大将军,老朽自会竭尽全力,替您解毒。” 燕长青没有说话,全力运功。 半个时辰后,他才重新睁开双眼:“我好了。” 燕时晏早已擦干眼泪,除了眼睛红着,脸上已恢复一贯的平静。 “父亲,您如今感觉怎样?” “无碍。” 燕长青放松了唇角,伸出大掌摸了摸他的头:“让你担心了。” 让孩子担心他,是他的问题。 然而,怎会无碍? 他每呼吸一次,心肺处就传来细密的疼痛,那是乌头毒在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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