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一曲唢呐,送葬诸天仙帝第711章 十里桃花别玉娘
在小山村呆了十年后,二人一犬又开始继续游荡。 有时去深山猎妖,搜集真血。 有时到海外憋宝,淬炼兵刃。 就这样,不知岁月,也许几百年,也许上千年。 整个太玄大陆,都遍布他们的足迹。 后来,他们累了,寻了一处山林定居。 二人一犬,起了房屋洞府,开辟了一方药园。 白羽和老默耕田打猎。 玉娘则是迷上了摆弄花草,种植药园。 每日,白羽在山间习武,玉娘总会备好凉茶,拿着毛巾笑吟吟给他擦汗。 玉娘喜欢花,白羽就每年栽上一棵桃树。 春来采花,夏时摘果。 后来,玉娘又迷上了女红,开始发挥创意,裁剪衣服。 白羽和老默就成了模特,每天晚上试穿衣服,成了他们的必修功课。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知人间岁月。 不经意间,屋外变成了一片桃林,春天来时变成了一片花海。 花开十里,桃红遍野。 白羽和老默青春依旧,玉娘的鬓角却开始发白。 有一年,玉娘开始变得匆忙。 她给白羽织了满满几大箱子衣服,四季常服、内衬鞋袜都有。 连老默,也多了两口大箱子的小衣服小鞋子。 第二年春天来时,玉娘叫住了白羽: “夫君,桃花开了,陪玉娘去看看桃花吧。” 白羽牵着玉娘的手,到了屋后小山包上,倚着一棵桃树坐下。 放眼望去,春风十里,桃花正艳。 玉娘靠在白羽肩头: “夫君,桃花真美啊。” 白羽看着玉娘,肌肤如玉,面若桃花,眼中春水盈盈,比这十里春风还要温柔。 “过段时间,我们就有桃子吃了。” 玉娘抬手看着白羽的侧脸,又看着头顶的桃花愣愣出神: “要是,桃花能永远不落就好了。” “那样,桃花就可以代替玉娘,永远陪着夫君了。” 一阵微风吹过,片片桃花落下,花落如雨。 玉娘靠在白羽肩头,没了呼吸。 桃花落在她的鬓角,斑斑点点。 花落,人亡。 后来,玉娘就葬在那片花海里。 白羽一锄一锄地挖土,起坟,吹奏,送葬。 神色木然,不知所措。 他回到屋里,不吃,不喝,也不动,只是看着几箱子衣物愣愣出神。 老默低低呜咽着,一会跑到屋外,看着玉娘的坟墓,一会又回来看看白羽。 昏暗的屋子里,白羽宛如一尊雕像,痴坐着。 也许是一年,也许是十年,也可能更久。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起身,出了门。 屋外,久雨初晴。 地上落了一地桃花,枝头鸟鸣清脆,此起彼伏。 初春的阳光照在脸上,温暖柔和,正如玉娘曾经的温柔。 白羽泪落如雨。 他知道,他永远失去了曾经的那一抹温柔。 习武时,再无人为他擦汗。 夜归时,再无人为他留一盏灯。 漫漫长夜里,再没有说不完的话。 那是家的感觉。 “老默,我们没有家了。” 他跌倒在一地桃花里,失声痛哭。 老默呜咽,风也呜咽。 恍惚间,他心魔大作,满眼都是玉娘在桃花下浅浅含笑的影子。 他可以除去心魔,却无力动手。 后来,他跌跌撞撞地离开了这片桃花。 他开始嗜酒如命,每日买醉。 一座酒馆中,桌上趴着一个酒鬼,披头散发,身上破破烂烂,满身酒气。 一条大黑狗趴在他脚边,一声不发。 馆中有一座高台,一声惊堂木响,一位说书先生登台说书: “今天我们说一出白真君斩魔!” 台下爆发出一阵欢呼,真君斩魔是他们百听不厌的曲目。 要知道,他们可是听着真君故事长大的,城里还立着真君斩魔的雕像呢。 说书先生在台上口若悬河: “却说五千年前,有五大魔王,率领群魔入侵,只打得天地崩坏,山河倒转。” “那时人间遍地烽烟,几大仙门节节败退,退至老毒山,已经陷入绝地,玄黄界覆灭在即!” “当是时也,一位金甲天神从天而降,那天神威风凛凛,神通无穷,伸手撑着天,弯腰够着地,正是那白真君。” “五大魔王率领亿万天魔围攻白真君,只听得真君大吼一声……” 台上人神采飞扬,说着真君事迹,台下人听得心神激荡,与有荣焉。 角落里,酒鬼摇摇晃晃起身,嘴里的嘟囔着: “狗屁,什么英雄,什么真君,都是狗屁。” 他提着酒葫芦,一步一摇走出酒馆,到门口时一个趔趄栽倒,跌得鼻青脸肿。 黑狗对此习以为常,背起酒鬼,叼着酒葫芦出了城。 一狗一人,到了一座破庙,燃起火堆。 酒鬼呼呼大睡至半夜,胡乱摸到酒葫芦又往嘴里咕噜噜灌酒。 庙门外,银月如纱。 一阵清风吹来,隐隐有着咿咿呀呀的戏文声: “怎堪他,月寒日暖煎人寿,苦酒难消万古愁……” 月光下,一个娇俏女子缓缓飘进庙中。 她面容姣好,纤腰盈握,身上衣着清凉: “官人,良辰美景,怎地在此喝闷酒?不如奴家陪官人耍耍乐子。” 黑狗伏地而眠,鼾声大作。 青年酒鬼咧嘴大笑: “有酒吗?我要酒。” 那娇俏女子眼中闪过冷色: “当然,奴家这有好酒,陪官人喝上几杯暖暖身子。” 她面带笑意,步履盈盈走近那酒鬼。 就在这时,庙外传来一声暴喝: “妖孽安敢造次!” 一道剑光从外爆射而至,将娇俏女子贯穿。 地上,多了一只牛犊子般大小的黄皮狐狸。 庙外,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剑客走了进来,捉了黄皮狐狸开肠破肚,就在庙中烤了。 “滋滋~” 烤肉上还带着血水,滋滋冒油。 虬髯客给酒鬼扔过一条腿: “妖魔肉,吃了大补。” 酒鬼接过狐狸腿,大啃起来。 “再来一条。” 虬髯剑客赞一声: “好胆色,敢和某家一起吃妖肉的汉子可不多。” 他又切了一条腿,扔给酒鬼。 酒鬼啃了两口,转身塞给熟睡的黑狗。 “你请我吃肉,我请你喝酒。” 他扔出一个酒葫芦。 虬髯剑客大笑连连,仰面灌下一口酒,然后被呛得大声咳嗽起来,双手差点没把肺咳出来。 “他娘的,这酒好烈,他娘的好酒啊。” 酒鬼看着剑客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