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撩者失控第245章 我能把我男朋友带走吗
酒会在华盛酒店举行,要求一男一女相偕入场,常有的规矩。 这段时间,程易但凡需要携女伴出席,这个人会由王秘书换成陶绮言。 他将她带在身边,结识很多商贾世家,连同北城政界,一同牵线。 听闻是简老将军唯一的那位小孙女,陶绮言总能多得到一些或好奇或审视的目光。 她面带浅淡笑容,始终得体。眉眼间自带的距离感总让人没办法轻视她。 华盛酒店第十六层的宴会厅金碧辉煌,陶绮言挽着程易,听他低声给自己介绍周围相谈的人。 权贵圈里,其实她已经认识了大半,但真立在哪位大佬身前,她还是得听程易当面再介绍一遍。顺着他们的寒暄,笑说一句“久仰大名”,然后把敬重的目光,落在那人身上。 若是按照陶绮言惯常的那副冷淡做派,估计还没说话,就要得罪不少人。这场里,没哪个人,是能轻易怠慢的。业内,自然是“多个朋友多条路”。 群雄逐利,谁不是挂着面具呢。 想通这点,陶绮言乐在其中。 她今天穿香槟淡金长裙,妆容清丽,现场射灯扫过的时候,隐隐瞩目。 她对周围扫过的视线视若无睹,刚从托盘里端起一杯红酒,又被程易从手里拿开。 “对外说了酒精过敏就要从一而终,右边台面上有饮料和茶水,喝那个。” 她应了一声,走到另一边,端起一盏温茶在鼻尖略闻,眉尾轻抬。 年产量仅有几斤的特产绿茶,就在这儿空放着,也没几人来喝。 她喝空一盏,在舌尖细品,放下空盏,又端起一杯气泡水。 “久仰大名”这几个字说得她嘴唇都要磨破。 身后有人叫她,陶绮言回头,是好久没见的印洲。 这种场合遇见熟人,她自然带上点笑:“印总。” 印洲看她的目光有淡淡惊喜,用酒杯轻碰她手里的水晶杯:“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两个多月了。” “我可是一点消息都没听到。”他笑嗔。 陶绮言歪歪杯子,笑说:“是很忙,所以忽视了这些,抱歉。” “那有什么关系,总有机会碰到。” “这不就是,最近跟领导出来认认人。”她打趣自己。 其实印洲早就看到了她挽着程易,只是这会儿才有勇气上前搭话。 他有很多想聊,却又疑心今天的场地是不是不妥、担心问题会不会冒犯到她。 对陶绮言,他私心总想逾矩,便拿捏不好自己的绅士程度。 但她说过,他们是朋友。 心下略松,印洲再问起她的近况时,语气自然不少。 陶绮言靠着桌案,轻声与之攀谈。 这一切都落在另一人的眼中。 谭禹霖进来的时候就没怎么笑过,他喝了几杯红酒,同相熟的几位世家长辈交谈了一会儿。把女伴安顿在休息区,他转脸就看见陶绮言。 在酒水台旁笑吟吟地与一个男人交谈。 他眯眸瞧了几分钟,冷笑一声,端着一杯红酒走过去。 “叮当”一声酒杯相碰,陶绮言杯中的气泡水差点洒出来。 抬眸,她不见意外,只是蹙眉。碰杯使这么大劲儿,什么毛病。 突如其来的一下,印洲脸色也不太好看,有些警惕地望着他,转向陶绮言的时候又换上关切,“你没事吧。” 谭禹霖冷眼看着这两人,抬抬酒杯,扯出一抹笑:“嫂子,敬你一杯。” 隐隐加重的一声称呼。 陶绮言嘴角一抽,忍不住在印洲看不见的地方朝谭禹霖翻了个白眼。 幼稚鬼。 印洲听见这声称呼,脸色有些僵,他自然知道谭禹霖是谁,也知道这声“嫂子”的含义。 他又看向她。 所以她和谭郁川,还是重新在一起了? 侧面的手掌握紧,印洲有几秒钟控制不住表情,他找了个借口离开此处,陶绮言只是点点头。 谭禹霖看向印洲快步离开的背影,冷笑:“这男的比我哥差多了,年纪还比我哥大,你是不是眼瞎了?” 对此陶绮言只有三个字:“你有病?” 跑她这儿发什么癫。 谭禹霖不敢相信的瞪眼:“你敢说你刚才不是对他笑了?我还拍照了,有证据,我要发给我哥,让他知道知道他出差的时候你都在干什么。” “……” 陶绮言阖眼,无语。 “你发。”她喝光手里的气泡水,搁下空杯,要往另一处去。 刚走没几步。 “陶绮言。” 谭禹霖声音比刚才略沉,已经有了男人的稳重气息。 因着语气里有些不寻常,她顿住了脚步,在原地站着,没回头。 “对我哥好点。”他停了几秒,又说,“求你了。” 陶绮言眼睫颤了颤。 身后很静,她喉头微动,忽地转头,直视着他。 “这些两个人之间的事,我没必要跟你保证。” 谭禹霖盯她几秒,倏地笑了,恶意的。 “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他说:“就是你这副冷淡刻薄的样子。” “只有我哥会放不下你,你们两个互相折磨,恋痛的都是疯子。” 身边空气安静几瞬,陶绮言心脏蒙上一层膜,她有些憋窒,不想再理会谭禹霖,迈步走了。 心神微乱,有人同她打招呼,她微笑点头,顺手拿过一杯,掩住神情。 淡淡的酒液刺激味蕾,陶绮言垂眸,发现自己喝的是台面上的香槟。 手腕顿住,她又慢慢放下。 拿出手机,她问程易在哪,等回复的期间,在酒台边捏了个精致的果冻吃。 旁边有三四个男人,正端酒相谈。陶绮言抬眸,和其中的人无意间擦过视线,有眼熟的但没到可以搭话的程度,于是往更远的地方踱两步,但仍有两声交谈漏进耳里。 “怎么没看见你女朋友?” “刚才跟我闹别扭了,说什么都不再进来,从卫生间出来就跑了。”那人一顿,故意夸张,“我是怕有侍应生见我一个人,把我赶出去!” 几人打趣地笑出来。 “不至于,我看刚来那位,不也没有女伴。” “那跟你怎么能一样,同样是受邀,有些人就是酒会主人亲自邀请来的,别说女伴了,连邀请函都不用。” 交谈的空气静了一瞬,又有人说:“也是,谁不认识君宴那位。” “有些人,从入场开始就是有特权的,不守规矩,不就是会投胎。”男声不屑低笑。 闻言,周围几人都看向那人,目光不明。 没得到预想之中的反应,他面上有些挂不住,又说:“怎么,我说错了?” 孟向伟突然上手,一下捏住他后颈,低声说:“你不会投胎?请问付小少爷又有什么建树了?” 付锺后颈的肉被捏得生疼,却不敢跟孟向伟顶什么,忍着疼求饶道:“错了错了哥。” 孟向伟松手,厉声提点:“别在外胡说八道,祸从口出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付锺摸着脖子喏喏点头。 但他毕竟是被家里惯着的,虽说怕这个堂哥但也不是很服气,忍了半晌又问:“那哥,你和那位谭总那么熟,见没见过他太太,是不是真的拿不出手?” 这下,三四个人都看向孟向伟,是真的很好奇,毕竟没人真正见过。 “没有。”孟向伟冷硬道,扫过几人,“不然我一会儿替你们问问?” “不用了不用了不用了。”付锺赶紧摇头。 手心里的手机一震,陶绮言踱到一边,摁开屏幕看去。 程易:【在宴会厅前侧,幕帘后面,有江董和国行的经理,你愿意过来就来打声招呼。】 陶绮言贴着厅侧往那边走,幕帘掀开,出来一个人。 她脚步顿住。 在要求一男一女出席的酒会上,独自一人原来是如此扎眼的存在,何况那人本就耀眼夺目。 陶绮言眸光闪烁,看着那男人脊背笔挺,行走其中。 所有人都认识他,有人上前攀谈,他垂眸细听,神色淡淡,笑意零星。 陶绮言盯着足尖的路,经过的细碎人声钻进她耳里。 无非是什么特权、另类、故作姿态,然后再挤出笑容上前同他攀谈。 原来是这样的三年,谭郁川。 程易在手机上问她:【找到了吗】 陶绮言放下手机,端起一杯香槟,朝那个方向走过去。 可能是感觉到有人靠近,谭郁川朝另一侧动了两寸。 陶绮言跟着贴过去,左手的香槟杯同对面的人相碰,笑说:“顾叔叔,你们聊完,我能把我男朋友带走吗?” 右手自然挽上他的臂弯,声音不大不小,附近的人有不少都听到了。 陶绮言听见周围的骚动,他们这处并不显眼的偏台,无形成了焦点。 谭郁川有些僵硬地低眸看她,陶绮言没抬头,右手搭在他臂肘,指腹在他西装上轻轻摩挲。 顾氏同简氏关系甚密,顾氏的当家人拿陶绮言当晚辈看待。即使是这样,这突然的一遭,也让他一时没控住表情,审视的目光瞬间扫向谭郁川。 陶绮言还在等着他回答,顾董笑说:“当然,我们就是随便聊聊。” 她在一众或直白或隐晦的目光下牵走谭郁川,走到目瞪口呆的谭禹霖身前。 陶绮言昂昂下巴,挑眉示意:“现在叫吧。” 谭郁川只一味看着她,谭禹霖一看就知道那是陷进去了。 他牙咬得咯咯作响,但周围那么多人看着,他只能对陶绮言挤出一个笑容。 “嫂子。” 牙都快咬碎了。 听闻这声,谭郁川才看向他,皱眉:“你那是什么表情?” 陶绮言立马拍一下他手臂:“你说他做什么。” 谭郁川低眉:“我没说他。” 谭禹霖:“……” 我真谢谢你啊。 印洲喝下一杯红酒,背过身去,神情黯淡。他才发觉,陶绮言在谭郁川面前,原来能有那么多灵动的表情。 两人之间的气氛亲密到一丝空隙也没有,关系显而易见。 有人碰碰孟向伟,“这……不是刚才站我们酒台边的那个女人吗?” 孟向伟无动于衷,驻足辨别那道身影,“简氏的……陶总?” “怪不得。”他颇有些无奈的笑。别看是两个人仅是站在一起,就凭背后简谭两家的无形压迫,估计几天之内,在场好多人的商业计划就得重新布局。 程易半天都没看见陶绮言,从内间出来,正撞见谭郁川牵着她往里面走。 程易:“……” 他也听见一点动静,有人在里面絮絮议论。 目光落在他们相牵的手上,面上难得带着丝打趣的笑,“看来我得一个人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