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修真世界后好像还在上大学第132章 过去
谢知意抱着冷掉的父亲的尸体哭,她紧紧地靠着父亲的胸膛,那里破了一个大洞,谢知意甚至都能感觉到里面有风吹过来。她不肯走,蜷缩在父亲怀里,就好像一切都还没发生,他们还是快活地生活在小村子里。 谢鸿远咬着牙把谢知意拉起来,他不能让谢知意也死在这里,拽着她一路走去,手里捏着刚刚才学会的法术。他现在好像很淡然,心里却死死地记住了那个山匪头头,蓄着一脸的络腮胡,瞎了一只眼,脸上还有好几道狰狞的疤。 两个小孩又饿又渴,根本走不了多远,但谢鸿远怕山匪改变主意追上来,硬是拉着谢知意走出去好远。直到两个人看见了村落里的灯火,才爬进去求了一点吃的。 那农妇是个善心人,连年灾祸,谁家的粮食都不够,她还是背着丈夫给两个人拨了一碗饭,上面厚厚压了一层菜。 虽然没有荤腥,两个孩子还是吃得很高兴,起码这下又能多活几天。谢鸿远吃完了饭,对谢知意道:“知意,我们两个孩子肯定活不下去,我们要有一个靠山。” 谢知意还在哭哭啼啼:“可是这个村子肯定没有人愿意收留我们,这碗饭还是勉强求来的……” “不,我们这回不在村子里,村子里还会发灾祸,我们要拜入修仙的门派,这样就可以保证永远有饭吃。” 说实话,谢知意不是没想到,是她资质太差,估计没有哪个门派愿意收。但是她知道谢鸿远资质还不错,爹娘只是没有钱才没有供他,她不知道谢鸿远竟然心里是想修仙的。 总是个办法,怎么也得试一下,谢知意点点头,问了问那农妇最近的门派,两个人就一路风尘仆仆地去了。 好在那门派不远,但是也不大,谢鸿远到了门口就跪在地上,一把把谢知意也拽到地上。 那门派掌门可怜他却不能收他,毕竟这世上的可怜人太多,自打收成不好以来就有很多人来求,因为他们门派离村子近,可是小门小户毕竟养不起那么多吃饭的嘴。破了一个例就会有第二个,最终掌门还是只给了他一点吃的,嘱咐他别说出去,又赶走了两个孩子。 谢知意还是只会哭,谢鸿远收起食物,带着谢知意朝下一个门派出发。 他们转了好多地方,靠乞讨和接济过活,终于找到了愿意收留他的门派:琉璃宫。 琉璃宫是大派,不愁吃穿,谢鸿远还竟然有些乐器的天赋,大概是在田里摘草叶子当笛子吹练出来的。他求晏琉璃把他妹妹也一并带上,晏琉璃毫不犹豫就答应了,这种有亲人的好拿捏,没什么不答应的道理。 谢鸿远不知道,他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收来打算认真培养的弟子,是以备不时之需的死士。 他没有经过选拔,做不了内门弟子,晏琉璃就打发他们去做外门弟子。琉璃宫门派大,人多,难免管不过来那么多事,外门弟子也成不了内门弟子,懒懒散散地修炼,没什么事做,人闲了那就意味着要找事了。 对于新来的谢鸿远,带着一个拖油瓶谢知意,原本拉帮结派的弟子找到了一个新的好玩玩具,每天使唤谢鸿远和谢知意做下人的活。 这倒没什么,比起贫穷和饥饿,干点活已经是件幸福的事了。谢鸿远不愿意惹事,于是每天都默默地干。 因为他的沉默和隐忍,这种欺负变本加厉,这些弟子们也不是傻瓜,惯会耍滑头,知道谢知意是谢鸿远的逆鳞,从来不去动她,而是各种刁难谢鸿远。 比如说,寒冬腊月给他的床铺浇水,让他没地方睡;故意给他扫好的地板制造一些垃圾;在掌门偶尔来看看的时候把他关在门里说他睡懒觉。到后来,他们开始动手了。 谢知意跟着谢鸿远帮他干活,她的资质也修不了什么仙,就这么一年一年地长大,她开始无法容忍这一切,也会替谢鸿远挥着拳头想尽办法。 可她哪里打得过那些弟子,每次都弄得一身伤口,谢鸿远又去找那些人搏命,终究是寡不敌众,次次都一身伤。 谢知意给谢鸿远擦着身上的伤口,他们甚至都没有足够的伤药,现在的谢知意已经不再流泪,但是她知道自己心里在哭:“谢鸿远,我们离开琉璃宫吧。我们找个地方种田去,我们回去找娘吧,你也学了些手段,不会再打不过山匪了。” 谢鸿远咝咝地倒抽气,他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他多想和谢知意说出实情,他不是没有想走过。可是晏琉璃既然要他做愚忠的狗,他就无处可去,甚至晏琉璃威胁他,要让谢知意永远囚禁在这里。 谈判是需要筹码的,面对晏琉璃,谢鸿远除了下跪没有其他办法,可他并不能打动晏琉璃的心。他问晏琉璃,什么时候才能离开,晏琉璃回答道: “替我干活,死了或者废了你就可以离开了。” 他头一次知道什么叫暴怒,原来以为的恩人,原来竟然是打着这样肮脏的算盘。他简直要骂晏琉璃了:“我自认没有不知感恩,每一次我都冲在前面,用得上我的时候我绝对不后退,你知道我说是弟子不过是个杂役,还有谁能这样一个人干三份活?你平日里装得对大家好,就不怕我拆穿你的真面目吗?” 晏琉璃丝毫没把他放在心上:“虽然我需要你去死,可我也不缺你这一个。你不愿意听,我随时可以杀了你。不过平心而论,我有缺你吃穿吗?谢知意什么都干不了吃白饭,我有赶走她吗?对你来说我不算恩人吗?只是需要一点回报而已,这点东西你都给不出?如果你非要这样,那我就杀了谢知意,我看你还敢不敢不老实。” 谢鸿远可以不把自己放在心上,他却不能不把谢知意放在心上。那是他的妹妹,他唯一的亲人,每次受了伤之后和他一起舔舐伤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