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桦湫樾第377章 白喾(一)
四月下旬,苏子帮宋词请了长假,她也给自己请了假,别人照顾宋词她不放心。 宋词还是每天都坐在那里呆呆的望着同一个地方,时不时会流出血泪。 白喾的等级是陆壁,苏子不担心有人会来伤害他,他这等级完全可以自保。 平时和苏子轮换着照顾宋词的人是白喾的本位灵移[守挚],守挚非常会照顾人,可以说,他是最懂事沉稳的灵移了。 有他在,苏子能放心出去工作,反正工作地点离小区只有一条马路之隔,有事她随时可以回去。 一周后,宋词的眼睛已经不再流血了,他彻底变成了白喾。 白喾拥有自我意识,他开始能回应苏子的话,也有自己的主张。 “诶,你去哪儿阿词?”苏子拉住白喾,她只是上个厕所,这家伙就已经穿好了衣服准备出门。 “我是白喾,小漪他很伤心,这段时间由我来代替他正常生活。” 白喾脱了拖鞋,很熟练的穿上门口的皮鞋:“他可能要沉睡很久,但你不必担心,过段时间他会好起来的。” 虽然他看起来像个正常人,但苏子还是不放心,套了件外套就赶紧追出去:“白白喾,你真的能上班吗?你知道每天要做些什么吗?” 白喾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与他共享记忆,这你不用担心,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而且能做好每件事。” 他虽然说话很呆滞,但表达是没问题的。苏子接过灵移拿来的一杯牛奶追上去:“你还没吃早餐,会饿的,喝杯牛奶吧。” 白喾看了一眼手表,又将苏子递来的牛奶一饮而尽:“我应该要觉得很好喝,但我尝不出来味道。还有三十秒我就会迟到,我得加快速度了。” 苏子站在那里看着白喾小跑的背影,细细品味他刚才的话。 什么叫应该觉得好喝?苏子总觉得白喾身上也印刻着宋词的痕迹,不管是哪个人格,都无法彻底摆脱宋词的痕迹。 但好在生活终于勉强回到正轨,总比他一天到晚躺在那里不动弹也不理人的好。 她走在回去的路上,准备回家收拾一下也去上班,但她突然想起来,万一白喾在市联跟别人说他是白喾,是宋词的人格不就暴露了? 但事实证明她多虑了,白喾在外面承认他是宋词,而且已经尽可能的去模仿宋词的行为。 大家都为宋词的重新回归感到高兴,谁也不敢提那件事,所以没人会把他身上的变化和精神风险挂钩。 晚上。 苏子的上下班时间比宋词要少,她是早八半晚五,宋词是早八晚六,而且宋词会经常加班。 饭菜做好后,白喾按照固定时间坐上餐桌,小蜀是最后一个来的,她本来那段时间没住这里,怕打扰到他们。 但苏子邀请她过来住,因为白喾出现,就意味着宋词的病情已经告一段落。 “总感觉哪里空落落的……”小蜀的无心之举,却让苏子使劲在给她使眼神摇头。 白喾起身放下碗筷,从厨房又拿了一对碗筷,摆在小方桌空的一角,然后再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把筷子倒着在桌子上点了一下准备扒饭:“以前都是五个人吃晚饭,所以你会不习惯。” 他的眼神看向从房间里跑出来的妞妞,把她抱到椅子上:“妞妞记得以前这里坐的是谁吗?” “叔录叔叔”妞妞能说几个字,但其实不太清楚,不过习惯她说话的几人能听明白。 苏子过去把妞妞抱到自己的位置,带着她一起吃饭,因为那个位置是留给已经走的人,贸然让孩子坐上去并不吉利,很显然白喾没注意到这些人情世故。 小蜀这才注意到宋词变化很大,他给人的感觉就与以前完全不一样,虽然是同一副模样,但却很像像那种结婚很多年的家庭煮夫? 不对,就是有了一种更为成熟的感觉,但说不上来是哪里,可能是换了发型和衣服的原因? 而且说话感觉很没有人情味,他说话都不盯着那个人看,注意力就不在那个人身上。 小蜀倒还好,但她知道,心最痛的一定是苏子姐姐。 吃完饭后,小蜀和白喾都主动来刷碗,苏子刚套好手套,要不是妞妞吃得慢,这两人早就抢着来了。 最后还是被白喾抢走了,他做事不急不慢有条不紊,斯斯文文的很有条理。 白喾躺下后,苏子洗了个澡,穿着粉色的吊带裙睡衣,头上还戴着干发帽悄悄溜进来。 她从衣柜里找了一套长袖睡衣,这还是她上学的时候穿的,和宋词住在一起后就没买过这种的了。 她回头瞥了一眼白喾,想看看他睡觉时的样子。 谁知道他正在看着自己,他眼中的那抹白色已经淡去,只是那双眼睛看起来仍旧无神。 “你今晚不和我睡了吗?”他趴在枕头上没穿上衣,把脸埋在胳膊围成的半圈里,看上去很委屈可怜。 但他的语气并不是在乞求,而是一种照例的询问。 苏子知道那仅有的一份“乞求”,也不过是自己心里因为不舍而增添的假象。 她凑近白喾,抚摸他的脸颊、后颈及背。 她的语气温和又轻柔,像是在哄他睡觉:“你需要我陪你睡觉吗?” 白喾很喜欢这种抚摸,除了苏子,谁也给不了他这么舒适的感觉:“不需要,我只是想给你你想要的,比如陪伴,伴侣的陪伴。” “没事,我可以等,等他回来,你先睡吧。”苏子在他的额上轻轻亲吻一遍,不舍的离开了他的房间,以后她要和妞妞睡在一起。 白喾是被宋词默许的存在,宋词给予他所有的权力,他所能感受的,宋词统统都能感受到。 小录的死对宋词而言打击太大,这意味着他暂时弄丢了自己,他知道自己还有苏子和还未出生的孩子,所以他在努力的振作起来,只不过这需要点时间。 “小黑蛋,你快出来。”白喾在对着被窝空喊。 内境。 小十六:“他叫你呢,快出去接受惩罚吧大哥!(坏笑)” 深渊抱臂无所谓的态度,把小十六一脚踢出去:“是叫你呢,沙币!” 小十六从白喾胸膛钻出来,他东张西望好久身体瑟瑟发抖,白喾把他拽出来,提溜着尾巴看了许久,然后满足的抱在怀里。 小十六刚才还心想这家伙是不是想把自己摔死,现在身上传来压力,难道是想把自己压扁? 白喾捏着小十六的小脚丫,那里是他全身最软的地方。 难道是要从脚开始,把我一点点捏烂??啊啊啊太可怕了! 白喾又开始揉揉小十六肚子下面的地方,那里原本生有雄性动物的某个生殖器官,但小十六没有,而且那里的毛最为柔软,所以摸起来没有突兀的地方,特别舒服,以前宋词就爱把脸贴在上面睡。 当然,原本宋词睡觉时是贴在小十六背上的,但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两个人都不知为何,会变成那个位置。 小十六每天早上醒来都脸色红红的,虽然他没有,但不代表他不会为此感到羞涩。 这一来二去,小十六和宋词就有感情了。 小十六现在明白了,白喾是想先麻痹他,然后再乱刀砍死他! 他夹着双腿面容羞涩:可为什么非要摸那个地方啊,人家会害羞的啦~ 白喾睡觉手边上也得有东西,大概是平时宋词和小十六睡习惯了,他也要抱着小十六睡,毕竟白喾也无法拒绝毛茸茸的小可爱,况且这个小可爱不会反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