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刀客第32章 心眼之域
“有道理!”听了墨柒的话,林忘也激动起来。 短暂的激动过后,二人都冷静了下来,现在他们依旧面临着难题:不管是找一个破阵大师,还是找那个行踪诡异的僧人,似乎都不容易。 “这两条线索我都不能放过。”林忘心中下了决定。 “破阵大师我们可以通过清水阁的关系来找,至于那个僧人……没有线索很找啊。”墨柒有些犯难了。 “并非全无线索,”林忘道,“先前听寺院中的大师提过,那古怪僧人应该出身于须弥寺。” “须弥寺?!”墨柒惊呼道。 林忘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叫吓了一跳,“大晚上鬼叫什么,不过是个寺院而已,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你怕是不知道这须弥寺有多恐怖,”墨柒咽了口唾沫,“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只需要知道,须弥寺里的僧人与别处寺院的完全不同。以我们两个现在的实力,贸然去须弥寺要人怕是连性命都保不住。” “保不住性命?那群僧人不怕破了杀戒吗?” “杀戒算个屁,算了,光靠说是说不清楚的,等以后你真的见到须弥寺的和尚之后,就知道他们的可怕之处了。”墨柒摆了摆手,“累了一天了,快睡吧。” 林忘点了点头,吹灭了床头的蜡烛。 林忘再睁开眼时,已经是深夜了。 炕边的木床上早已没有了墨柒的身影,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穿好衣服走出屋子,门口木桌上摆满了被吃了多半的饭菜,还有两个酒坛,一坛已经被喝干了,另一坛还剩下了一半。 看着这一桌美味,林忘肚子咕咕响了起来,于是便从已经凉透的烧鸡身上撕了两块肉放到嘴里。 香!不知林大山又从谁家端来的这盘烧鸡,不过味道当真是不错。 两块鸡肉下肚,勾起了林忘肚里的馋虫,他索性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吃饱喝足后,他走出了房子,见林大山正靠在摇椅上乘着凉,墨柒躺在屋顶上用小刀刻着什么东西。 “醒了?”林大山转过头来,脸上带着醉意,显然今晚他是喝了不少,“林忘我跟你说,小墨这酒量可真是不错,比你强多了。” “是是是,我自知酒量不行便不喝,不像有些人,一喝就醉还每日都喝。”林忘暗暗嘲讽林大山,可后者竟出人意料的没再说话。 林忘再向他看去,此时的林大山已经躺在摇椅上沉沉睡去了。 “我们何时出发?”林忘对着屋顶的墨柒问道。 “再等一天吧,先前那个钦天监将我的机关物统统毁了,我得造些新的出来。”墨柒回了一句便不再多说,手里的小刀在木头上一刻不停的雕刻着。 两人认识了这么久,林忘一直觉得墨柒是个话痨,万万没有想到后者竟也有如此安静的时候。 既然墨柒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林忘便不再打扰。乘着月色,他来到了村里的一条小河边上。五年前他便是从这里被林大山救上来的。 他坐在河边树下,闭上眼睛任凭晚风吹拂,浑身感觉说不出的轻松。 想不到,这次回村竟然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先是认识了墨柒,而后又在福寿镇与那两个怪人以及钦天监打交道。 林忘也是渐渐才明白意识到,以前是自己知晓的东西太少了,这世间远比自己过去所了解的要诡异莫测得多。别的不说,单是墨柒这一手惊为天人的机关术,就已经足够刷新他的认知了。 但是和那古怪僧人手中的黑色小塔相比,墨柒的这些手段却又算不得什么了。毕竟,那黑色小塔内可是自成一个空间的。 虽然他在塔中世界总共没有停留多久,但其内部的各种诡异之物却让他记忆深刻,不管是能够撞破天空的舌头怪物,还是那些由各种器官拼凑成的怪异魂魄,都完全超越了他的认知。 想到塔中世界,他也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慧识大师。当日他突然触发封印被救了出去,可慧识大师的魂魄还被困在其中,恐怕会在塔中日日受到折磨,那种让人近乎无法忍受的痛苦,仅仅是想到就让他觉得不寒而栗。 这般活着,倒还不如死了。 一想到慧识大师,林忘赶紧拿出了从慧识大师身上得到的那页旧纸。 “心眼之域”,究竟是一门什么样的武学呢? 带着这个疑问,林忘开始照着这页旧纸研究起来。虽然只有一页,可其上记录的内容却非常之多,且内颇为晦涩,林忘花了近一个时辰才大概搞了个明白。 这“心眼之域”并非是一门用来进攻杀敌的武学,它的主要用途是探查。 人在感知世界时,用的无非是眼、耳、口、鼻、触这五感,而在修炼“心眼之域”后会生成一种新的感知方式,这门武学的创造者称之为“心感”。 简而言之,“心眼之域”便是通过“心感”来感知一片区域内的一切变化。只要是在“心眼之域”的范围内,再细小的动作、声音或是气味,都无法逃过“心感”的感知,可以说,“心感”兼具了其他五感的能力却完全凌驾于他们之上。当日在福寿镇的高塔上,慧识大师便是通过心眼之域才发现了藏在塔顶偷听的林忘。 或许这门武学在别人看来算不得多强,可林忘却明白它的价值。 “心眼之域”一旦张开,没有任何的动作能逃得过他的“心感”,范围内敌人的所有的动作都会被他瞬间知晓,敌人如何防御、从哪进攻都会落到他的掌握之中,那他便能借此避开敌人的锋芒,痛击对手的软肋,不可谓不强。 林忘的无名刀法本就是依靠速度取胜的,如今再有了“心眼之域”的加持,可以算得上是如虎添翼了。 现在回想起来,当日在福寿镇的高塔中与那古怪师徒交手时,若不是慧识大师施展了“心眼之域”多次在关键时刻提点自己,恐怕早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