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修罗场后,长公主一心搞事业第5章 皇帝是我亲爹
宫人传报,说北郊行宫的驯兽师前来觐见。 明珠抱着呼噜作响的小雪豹,“都驯过哪些野兽?” “回殿下,卑职专驯猛兽,驯过苍鹰、猎犬、马、狼。” “连狼都驯过?” “是,卑职的族人有和狼群一起生活的习俗。” 明珠心血来潮,觉得弄只小狼崽在身边也不错,她捏了捏小雪豹的肉垫,露出隐藏的利爪。 “如果被这类猛兽抓伤,有什么法子治疗?” “卑职特制秘药,专门治疗抓伤咬伤,小伤口外敷七日即可。” “好,”明珠取来沾了皂角的湿手帕,细心擦拭着小雪豹的爪子,“有一事,你多担待。” 说罢,明珠按住利爪,往自己手臂上猛划一下,三条浅浅的血痕赫然出现在白皙的臂膀上。小雪豹一惊,唰的缩回爪子,试图去舔舐那几道伤口,被明珠一把拦住。 “您这!”驯兽师如被雷劈一般,急忙跪倒在地,“求长公主饶命!!” “你闭口不言,我保你性命无虞。” 明珠示意宫女,宫女点头,外出向皇帝报信。 看着台下战战兢兢的驯兽师,明珠摆了摆手,让给自己包扎的兰萤过去扶他起来。 “你去殿外候着吧。” “是、是。”驯兽师站在一旁不住地擦汗。 不到半炷香,皇帝的轿辇停在了长公主宫外。 “星星,快让爸爸看看伤到哪儿了?!” 皇帝身边的侍从与长公主宫内的宫人见怪不怪,纷纷站在殿外候着。 明珠没好气地把胳膊摆在扶手上,皇帝把纱布拆下来,看到胳膊上明晃晃三条抓痕,忍不住忙俯下身去呼气。 “没事,吹吹就不疼了。” 若是世人看到此番场景,恐怕要下巴惊掉,从未听闻哪朝哪代皇帝对自己的孩子能这般爱惜。 没错,他们父女两人不属于这里,她叫贺晨星,二十四岁,家里的独生女,父亲叫贺建民。 一切始于两年前一场车祸,他们来到这个未知的朝代,占据了这两个因瘟疫双双殒命的皇帝皇女的身体。 刚来到此地时,作为父亲的他对做皇帝的一切都不知所措,他全然不通,不知如何治理国家。大臣们上奏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听得他头晕目眩,全靠女儿周旋于各方,帮他处理了很多棘手的难题。 而作为一个现代人,做了皇帝,一切财富、权力、女人都会向他靠拢,他没有足够的意志力去承受这等诱惑,他只是一个普通男人,善良又不够强硬,倔强却缺少智慧,软弱中还有点大男子主义。 一开始还会惴惴不安,但是后来就心安理得,坐在这把龙椅上,生杀予夺变得轻而易举,对于皇帝,即使是杀人也不会有任何惩罚。 随着时局的稳定,和手握天下人生杀大权的虚荣作祟,他这个皇帝做得越来越得心应手。 可他始终对自己的女儿有歉意、有羞愧,他不敢面对她,他作为父亲,深爱着她,但他不敢直视自己的背叛。 后来与女儿闹翻后,他独立理政,发现自己即便在某些事情上做错了,也不会有人敢置喙,反而有人吹嘘鼓励他,这使他信心倍增。只要说“可”或“不可”,其他的交由专门负责的部门去做就可以,成果不好就换一批人,总会有人做好。 在看不到女儿的地方,他自在地做起了皇帝,只有在想起她的时候,才会清醒地发现自己,只是来自现代的一个普通人。 但他不舍得女儿离开自己,这个陌生的世界,他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即便是后来跟其他女人有了孩子,但他们跟她还是不一样。 他仍把她视为自己唯一的孩子,他不能弄丢她。 “怎么回事啊,怎么就被抓伤了,宫里谁养猫了?” “不是,我自己养的。” 小雪豹从裙摆下探出脑袋,皇帝一惊。 “呀!乖乖你怎么养了豹子,不行不行,这种野兽不能养在身边!” 明珠不以为然,“我叫了驯兽师来,他会把豹子驯好。” “那它长大了以后怎么办,太不安全了,你要是想养动物,我让人给你找小猫小狗。” “不,我要把它养在身边,教训那些想害我的人。” 听到明珠的话,皇帝眉头紧皱,但还是先让太医把消毒的药水留下,亲自拿起棉花签子给明珠擦伤口。 “是不是她们又有人来找你麻烦?” “没有。” “你跟爸爸说实话,要是她们有人找你不痛快,爸爸给你做主。” 她听到他这话,不禁气血上涌,他怎么有脸说这句话呢。 强忍着,在泪水涌落前,将话题转移。 “戎狄是不是要和亲?” “乖乖,你担心这个干什么,是不是有人胡说八道,爸爸怎么都不可能让你去啊!” 皇帝急忙去擦女儿脸上的泪水,哄道,“别哭别哭,爸爸怎么舍得让你嫁到那么远的地方!” “我也不想让萱儿去。” “不去不去,”皇帝又掏出手帕把女儿的脸擦干净,迟疑道,“萱儿是……五公主吗?” “嗯。” “好,不让她去。”看着扒着明珠裙子往上爬的小雪豹,皇帝踌躇不决,“乖乖,真要养它吗?” 明珠嘴巴一撇,作势又要掉金豆。 “养吧养吧,不过说好,没驯好之前别跟它闹着玩,当心受伤。” 看女儿没吱声,皇帝缓缓起身。 “爸爸下午还有个会,他们还等着,爸爸走了啊。” “噢。” “生日礼物还喜欢吗?” 见明珠不再搭理他,皇帝揉了揉明珠的头发。 “有空来看看爸爸。” 走到殿门口,皇帝看到那名陌生男子,停下脚步。 “你就是驯兽师?” “回陛下,卑职是北郊行宫的驯兽师,受长公主之命特来驯兽。” “要是公主还像今日一样受伤,唯你是问。” “是,卑职不敢。” 皇帝打量起眼前的男子,眼神颇为不满。 “你要住在公主宫里?” “是,承蒙公主不嫌,将卑职安排在西侧宫室。” “不行,太近,你住的地方离公主远点,别想着住在这里就可随意与公主搭话,看清自己的身份,要是敢让我知道你借着驯兽之名接近公主——” 驯兽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战战兢兢道,“陛下饶命,卑职绝无僭越之心。” 殿内,兰萤端来温水为明珠净面,明珠的鼻尖和眼睛通红,兰萤看在眼里心疼极了。 “殿下……” “他怎么好意思让我去找他,不怕我看见别的女人在那勾引他吗!”明珠抱着兰萤痛哭起来,“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这是时隔一年再次见到他,看到这张与过去相仿的面孔,却只剩下物是人非的叹息。 自从那次翻脸,她就再也没有主动找过皇帝。 她原以为自己可以控制好情绪,可当听到他喊自己名字的那一刻,才发觉当初的那份委屈和怨怼其实从未减少,反而与日俱增。 这一夜,明珠睡得很晚,她不想梦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