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听糟老头子心声,我得到个皇位第19章 杨青易自取其辱?
“宋兄……” “宋兄……” 现场小范围内产生了骚乱。 宋言跌坐在蒲团上,满头大汗。 身边几个读书人手忙脚乱的上前查看。 “宋兄,你怎么样?” “宋兄,你怎么样?” 黑衣人面带微笑的看着宋言,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这位兄台,知错就改,善莫大焉,莫要信口雌黄。” 黑衣人趁着宋言口不能言,使自己稳稳占了上风。 杨青易看了看黑衣人。 此人明显是故意找茬。 心中对此人厌恶至极。 众人亦是同感,纷纷对黑衣人冷眼相对。 黑衣人对这一切视若无睹,镇定自若。 杨青易观察了宋言片刻,本以为他是急怒攻心,但发现他颈部隐隐的浮现一条黑线,有中毒的迹象。 杨青易起身走到宋言身旁,见他颈部黑线愈发明显,搭了搭他脉搏,果然是中毒。 不过此毒对于杨青易来说,并不难解。 众人看着杨青易,不知道他此时在做什么。 陈若循也疑惑的注视着。 只见杨青易手中突然出现一个瓷瓶。 啵~ 杨青易拔开瓶塞,一颗黑色药丸滚落到掌中。 “张嘴。”杨青易对宋言说道。 却见宋言嘴巴闭的更紧。 杨青易无奈的看了看一旁扶着宋言的读书人。 “他中毒了,把他嘴扒开。” “噢……好……” 那读书人连忙扒开宋言的嘴。 杨青易指尖轻弹,一粒药丸顺着宋言喉咙咽下。 顷刻之间,宋言颈部的黑线便消失不见。 他捂着脖子的手也慢慢放开,脸上重新恢复了神采。 “多谢这位兄台,我刚刚不知怎的……” “你是中毒了。”杨青易淡淡道。 “我中毒了?”宋言满脸诧异。 杨青易看了看黑衣人,没再多言。 这黑衣人有下毒的可能,但也不排除其他人下毒。 宋言昨日出了大风头,保不齐有嫉妒的,或者宋言以前的仇人出手。 “多谢兄台,多谢兄台。”宋言连忙道谢。 也没有就此深究,毒已经解了。 现在是陈大儒讲坛时间,他不敢耽误时间。 黑衣男看着恢复如初的宋言,明显一愣。 “大师兄,老师会医术?”冯萃悄悄问陶羽。 陶羽维持着大师兄的威严,轻轻颔首。 小骚乱已解,众人纷纷坐回原位,等待陈若循继续开讲。 此时,黑衣人却稳稳的站在当场,没有要坐下的意思。 这时,黑衣人开口道:“先生,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您。” 还没等陈若循开口,黑衣人紧接着道:“刚刚您说了那么多关于志的话,我想请问先生,能不能说说您读书的志是什么?您心中的理想是什么?您做事是否可以不违本心,能否为了您的志而失去生命?” 陈若循闻言瞬间变了脸色。 众读书人观陈若循脸色变幻,皆是吃了一惊。 “南山先生怎么了?” “不知道啊……” “怎么了……南山先生脸色……” 众人纷纷露出担忧之色。 陈若循经过了十九年煎熬,还是没能过自己心中那一关。 在他心中,礼与义,重于一切。 “君子义以为质,礼以行之,孙以出之,信以成之。君子哉!” 这句名言是陈若循的为人准则,也是其他读书人的准则。 这句话的意思是:用道义作为修身的本质,礼制作为载体来运行,通过谦逊来表达,通过诚信来圆满地完成。这就是君子。 而当初,当今陛下登基并不符合礼制。 所以才有了天下读书人对当今陛下的口诛笔伐。 所以才有了启国三大书院被封,其他两位先生和众多读书人身死的事。 而陈若循好好活了下来,并且还当了一年的礼部尚书。 很明显,陈若循背离了读书人追求的礼与义。 黑衣人说中了陈若循心中最痛楚的点。 简直是诛心之言。 陈若循此时心如乱麻,面如死灰,再无之前的洒脱超然。 这些年来,他无一日不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时时承受着煎熬。 陈若循看着周围无数双眼睛。 这些读书人对自己是如此信服,自己作为人师,连本心都遵从不了,却一直对着别人夸夸其谈。 陈若循心中绷着的一根弦,终于在这一瞬间崩断了。 他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眼神变得暗淡。 笔直的身子在这一刻弯了下去。 嘴唇嗫嚅,双手不住的颤抖。 “我当不起各位的老师,更配不上大儒称呼,大家都……都散了吧……” 众人一下子懵了。 “南山先生说什么?” “南山先生这是怎么了?” “……” 众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黑衣人双手环胸,眼中满是得色。 杨青易眉头紧锁, 适才听到黑衣人的话,杨青易一阵诧异。 黑衣人刚刚找宋言的茬,杨青易没有参与。 因为有可能是此人想借着踩宋言出名,宋言后来都没有再反驳,他便更没理由横插一脚。 可听到他问陈若循的问题,明显是有备而来。 陈若循的心结,知之者应该很少。 此人明显是来砸场子的。 用心险恶。 杨青易缓缓起身,直视黑衣男。 “兄台,你认为读书人当如何?君子当如何?你的志向是什么?” 黑衣男得意洋洋:“当然是君子义以为质,礼以行之,孙以出之,信以成之。” 杨青易点点头。 他的目的就是让黑衣男说出这句话。 这句话是这个世界读书人的准则,但却不是杨青易的。 杨青易对自己的人生有着其他的想法。 不过,他不能拿自己的行为准则来说,说了这些人也不会理解。 “你说的很好,但是我认为,这句话不全面,单单做到这些,还不足以称为君子。” 杨青易话一出口。 黑衣人脸上满是嘲弄,居然来质疑这句话,天下读书人谁不信奉此言。 简直是自取其辱。 众读书人亦是不可置信,此人怎么敢当众说出这样的话。 陈若循抬起眼皮,看了杨青易一眼,摇了摇头。 杨青易的六个学生围坐一起。 耶律深心中不安,他对自己的这位老师了解不深。 他虽然是草原人,但他也知道黑衣人所说的那句话就是所有人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