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之李相夷天幕看莲花第12章 李相夷蜕变之苦
无了大师急忙劝解,“李门主,你年纪轻轻,却如此放任身殒,岂不是太可惜了,况且那碧茶之毒已存于你肺腑之间,必会时时折磨你,万一哪天强压不住再次入脑,你恐怕会为幻觉所困,最终…” 李相夷闭了闭眼,已经想像出那样的结果了,“最终成为一个疯子。疯着死很好啊,无知无觉,也无甚可惜。” 无了大师难掩惊讶,“老纳不知李门主心中想要逃避什么,为何如此决绝要去?” 李相夷却是看到墙上挂着的禅语,“一念心清净,莲花处处开”,立时心有所悟,“和尚,你这个禅语好得很啊,了悟了。” 李相夷推门走了出来,无了大师不甘心,高声叫道:“李门主!” 李相夷回过头来,轻声道:“李相夷已葬身东海,从此这世上只有李莲花了。”】 “碧茶之毒!”笛飞声疑问的目光望向药魔,他本以为李相夷中毒并无要紧,毕竟扬州慢乃至纯至和的内功心法,有疗愈解毒之能,李相夷所中之毒或许会扰乱他一时,却终将被他化解至排出体外,谁知却是碧茶之毒,药魔研制出来的天下第一奇毒。 药魔冷汗涔涔,慌张道:“这…属下也不知怎么回事啊!” “这毒药你可曾交给他人。”笛飞声的声音很冷,药魔更慌张了,目光望向了角丽谯。 角丽谯理直气壮,毫无一丝心虚,“尊上,四顾门都要攻打我金鸳盟了,阿谯自是要做出应对的,我也是为尊上分忧啊。” 笛飞声一把抓住角丽谯的脖颈,怒道:“为我分忧,你可曾事先禀报,盟中大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自做主张,还有,你真就只是下毒这么简单吗?” 雪公忙跪下求情,“尊上息怒,圣女虽有错,但也全是为了盟中着想,还请尊上开恩。” 笛飞声冷哼一声,松开了手,看来真的可能是她,那倒不急于一时,他倒要看看角丽谯究竟想做些什么。 四顾门内,云彼丘披头散发,望着牢房墙上那一个四方的透气窗子失神,碧茶,竟然是碧茶,阿谯你骗得我好苦啊。 〖天幕之中再起变化,已经换了一身粗布长衫的李相夷站在了一家当铺门前,踌躇了一会儿,他抬脚走进当铺,把一块精致的牌子递了过去,那掌柜的看了两眼,往桌上一放道:“活当五十两,死当一百。” 李相夷苦笑,“活当吧!” 拿着银子走出当铺,李相夷自嘲道:“原来赐生则生、赐死则死的四顾门门主令也只值五十两啊,也是,四顾门不在了,门主令就是一块废铁,又不是金的玉的,能值五十两就不错了。” 回头又望向当铺,眼神中有一丝不舍,又有一丝期待,不舍是因那令牌代表着他的理想与骄傲,期待则是盼着哪一天四顾门旧人看到令牌,知道他还活着,会循着线索找来吧。 李相夷来到一个小渔村,找了人把海岸上金鸳盟被海浪卷到海边的船楼拖到了村旁,然后简单整理了下住了进去。 他喝了几天药,外伤好了些,然后他去了一座云雾缭绕的山上,可只走到半山腰,他就看到一座墓碑,上面写着“先夫漆木山之墓”,李相夷心中大恸,一口血喷出,昏死在墓碑之前。 时间又来到了晚上,墓碑前的李相夷动了动,醒过来的他扑上去抱着墓碑大哭,“师父,是弟子不孝,没能保护好师兄,又气死了你啊!” “师父,你放心,我一定会寻回师兄的尸体,把他葬在你的左手边,然后弟子就下去向您赔罪。” 李相夷哭了许久,直到天明时,才把筋脉中窜上来的碧茶之毒压了下去,又重新规规矩矩磕了三个头,这才晃晃悠悠的离去。〗 天幕之下,李相夷不自觉抓紧了师父的手臂,虽说师父活生生就在眼前,但他见到那墓碑之时仍是觉得一阵后怕,还好他回来了,还好师父无事,否则他怕真的只能以死谢罪了。 漆木山很忙,他要一边忙着安抚泪眼朦胧的老伴,一边安抚抓着他不放的徒弟,“放心放心,那仙子不是说了吗,这命劫过了就没事了,我这不好好的吗!” “还有相夷你,万不可胡思乱想,哪怕为师真不在了,你也要好好活下去,你师兄的尸身哪怕找不回来,那也不是你的错,师父早就和你说过,我对你最大的期盼,就是要你好好活着。” 岑婆却不放心,对李相夷嘱托道:“相夷,日后若是能遇见那明玄仙子,你问问看你师傅这劫有没有过。” 李相夷终于点了点头松开了手,对,他一定要去见一见那个明玄仙子,把这些事都问清楚。 天幕停了有一盏茶,明初心不断在脑海中过滤着一堆影像,这些不是电视剧中的,而是天道塞给她的。当这方世界诞生后,天道曾经把每个人的人生都演化了一遍,电视剧播出的是主要部分,而其它的部分则由天道按一定规则给补全了。 然后天道才发现这方世界有太多悲伤,太多遗憾,根本延续不下去,建造这方世界可以靠电视剧的粉丝愿力来,运行这方世界却要由这方世界的人自己有足够的愿力才行。 于是它找了明初心来,把上一世的影像丢给了她。 明初心只得苦哈哈找一些需要的东西补足电视剧中的不足,把故事展现得更圆满。 电视剧主要讲的是十年后的李莲花,他这十年的蜕变却没有太多描绘,明初心却觉得应该让世人知道,是什么样的经历,什么样的磨砺,才让从不饶恕该死之人的李相夷,蜕变成饶恕一切的李莲花的。 〖天幕中,一道瘦削的身影浮现,李相夷穿着一身孝衣走进屋内,却一口鲜血喷在床上。他满腔怨恨的拍打着床铺,发疯般把床上的东西都扔到地上,黑色的毒素又一次爬上了他的脖颈。 李相夷只得收敛心神,打坐运功把毒素压了下去,然后平静下来,无奈地叹了口气,下床一件件把被褥捡回来铺好,再一头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