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包租公第17章 老王的故事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老王前脚老婆和孩子跑了,刘定坚他们就摆好桌椅、酒、花生和瓜子好好听故事。 老王的事情也很简单,就是老婆家里有钱,不甘心跟老王就这样过一辈子,带儿子移民漂亮国定居去了。 老王全名王德发,今年也就35岁,比冯仁坤还年轻,但是人看起来都有50岁那种。在所有叔字辈里面,最年轻一个,按现在的话就是群狼之中混了一只哈士奇。 老家在桂区,年轻的时候不愿意读书,15岁就辍学不读了,那时候《古惑仔》很热,老王看了也很向往这狂拽酷霸上天的兄弟情社团生活,跑去拜了个大佬当古惑仔,那一年,跟父母闹翻,跑去了港城,断了联系。 混了两年,老大喜欢飙机车,老王想学老大那么威风,那时候咬咬牙,存了点钱,买了一台,老大很高兴,把他当成心腹,经常带着他去各种路飙车。 结果第五年,有个小弟得罪了人,老大为了保住他,断了右拇指。 后来才知道,这是别人做的局,老大的老大跟人赌赛车,为了让老大不能参与下一场飙车,特意买通了小弟。 断了右拇指后捉不住方向把,再也开不了机车,老大的老大看老大没价值了,就抛弃了他,让他滚出社团。 而那个小弟,老大拇指没了后,就立马跑去跟了那个做局的人做手下,第二天,就被人发现砍死在一条巷子里。 老王怕了,他不想被人砍死,就跟老大一起退出社团,那时候退出社团可不容易,特别上老大的老大不愿意,毕竟老王机车彪得好,仅次老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势头,没了老大,再没了老王,就没人帮他飙机车赌钱。 但是老王不愿意,非要退出社团。大家都拜关二爷义气,虽然不是以前那所谓的三刀六洞,但是还得留点什么的,老大跟老大的老大说情,老大的老大念老大的情,就放过了老王,没让老王付出什么代价。 退出社团后,老王和老大就分道扬镳了,老王很迷茫,他没了社团的约束,完全不知道干嘛,于是,他想回家去,卖了他的机车,独自上路回乡。 老王到家的时候,刚好是中秋,看着父母才40多岁就半头白发了,老王顿时抽了自己一巴掌,那天老王父母没预想中吵和闹,嘲讽白眼的也没有,两夫妻就静静地听着老王哭着诉说这几年发生的事。那一晚,久违一家人整整齐齐地赏月,跟前几年的兄弟们酗酒吹牛过好多了。 老王的父母不想老王在乡下种田,于是拜托了同村的一个叔叔,过年后带老王进城干活,这次有父母祝福,老王定心了很多,他承诺每年过年和中秋必定回家跟他们聚会。 可学历不高的老王进城并没找到很好的工作,最终跟了叔叔一起在工地干活。 干了半年左右,他收到了老大给他的信息,老大说组了个团队参赛,想他回港城帮忙。 他这次跟父母商量,父母不愿意老王去玩赛车,感觉太危险了,可年轻的老王按不住那气盛的心,最终还是跟叔叔打了个招呼就离开回港城了。 回到港城的老王,最终还是跟回老大,正如当初发誓的情况,一日是老大,一辈子都是老大。老大的车队的投资者是当初算计他的人的老大,成了老大的新老大后第二天,那个算计老大的人被发现砍死在巷子里,而且还是那小弟被砍死的那个巷子。 而老大的旧老大,自老王脱离社团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有人说他被沉江,也有人说他跑路了。 老大组装了一台新机车给老王,然后带他去跑各种赛道,有山路,也有高速公路,只是老大再也不是开机车,而是开着小汽车跟他跑。老大说不喜欢开小汽车,总会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老王也不喜欢,他感觉穿防护服和头盔跑机车都比小汽车上透气。 或许老王天生就是吃这碗饭,他在港城比赛获得好多好名次,也斩获好几次冠军,然后车队开始辗转国内参赛,老王也是争气,几年过去了,带着车队名气越来越大。老大的老大很满意,就存心思想要参与世界赛。 可老大不允许,说现在技术远远不如国外,不适合现在参一脚,应该在国内赛好好沉淀,而且车队里面刚吸纳了一个新人车手,光老王一个竞争力实在不足。 两人吵了很多次,老王正在高光时刻,他膨胀了,也觉得他可以参加世界赛,新来的车手也不知天高地厚,也赞成参加世界赛,最后老大愤然离开。 老大的老大带着大家雄心壮志,雄赳赳气昂昂地进场,可现实的大脸总是很痛,老王在世界赛的名次基本都是倒数,那个新人因为急了,在一场比赛使了阴招把其他人逼倒,被罚了停赛。车队其他投资者非常不满意,再垫底两场后老王被辞退了。 老王回到了港城,可没跟老大联系,应该说他心里有愧,做了叛徒,不想面对老大,他有种明白当初小弟叛变后立马跑到对面家的感觉,自己这些年赛车的奖金和被辞退的赔偿金已经够他挥霍很久了,但是他还是迷茫,快30岁人了,都不知道能干嘛,去了以前窝的酒吧,发现一个熟的人都没了,他觉得很烦,晚上独自一人买醉,白天回宾馆睡觉。 直到有一天,他去酒吧的时候,发现一班学生妹,她们画着浓厚的妆,穿着成熟女士的服装,但是青涩的人儿看起来就是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感觉。 这些学生妹恐怕叛逆期来了想装大人,体验夜生活。 老王摇摇头,他经常听酒吧里面的人调笑着:“酒吧里面没坏人,地铁里面都是色狼。”这个年纪来这些地方,不让她们吃一下苦头,她们是不会改变想法的。 没意外,她们被堵了,被一群古惑仔围起来调戏。 其中一个发起脾气,直接动手开骂。 “特么的死太妹装屁呢!来这些地方不就是下面痒吗!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果然,那个发脾气的小辣椒激起了一个古惑仔的愤怒,直接吃了一个大逼兜。然后小辣椒就不闹脾气了,直接崩溃哭着求放过,古惑仔们兴奋了,就拉扯着她们要离开酒馆。 老王很烦这些,在他们闹事开始又喝了几杯,现在正在上头,直接一个酒瓶砸了过去,摔在他们脚下吓一跳。 古惑仔们很气愤,看是谁没眼力坏他们好事,可看到发脾气的人是老王,全部不敢吭声。 老王来到他们面前,盯着那个带头的道:“我很烦,想静静喝酒。” 带头的一哆嗦,立马哈腰鞠躬道:“rry!ark哥!我们马上走!你们快跟我一起道歉!” “rry!ark哥!” 上头的老王也没啥,挥手让他们走。 古惑仔们如蒙大赦,立马快速离开。老王也不在意,回到酒保那继续喝酒。 “呵呵,ark哥的传说依在呢。”酒保乐呵呵道,没跟老王计较那瓶摔烂的酒,让服务员赶快清洁。 “传说啥,就一个失败者而已。”老王继续喝起闷酒,不远处那几个女生不敢离开,生怕那批古惑仔会在外面堵他们。 这个时候,外面那群古惑仔跑了很远才敢停下来,喘着大气。 “吓死我了,是那位ark哥。” “就是,传闻他自己为了脱团,还逼自己老大脱团,他什么事都没,而他老大断了一根拇指。” “听说断他手指那个小弟被斩死了,收留那个小弟的新老大被斩死同一个巷子了。” “还是阿公把他和他老大请回来的呢,阿公说过有了他,赚钱能力都比得上半个社团。” “阿公还多次称赞ark哥是猛将呢,从港城打到国内啊。” “那他为什么回来了。” “好像是跟国外的鬼佬拼输了,回来躲的。” “哇,难道是黑手党?还是山口组?” “好像都有,不过冲出国际输了回来不丢脸啊。起码他敢跟个鬼佬拼。” 港城的古惑仔之间怎么歪传老王的,老王不知道。投资者因为决策损失惨重,也没脸宣扬这种事。 直接到天亮,老王才醉醺醺地离开,那几个女孩跟着老王走,走到大路上才敢打的(坐出租车)各自回家。 又到晚上,老王依旧在酒吧喝闷酒,全场最便宜的,也是最难喝的,一瓶喝一晚,没人敢说他穷,酒保说了这种酒以前很受欢迎卖了很多,而有人说老王是因为情怀,每天喝酒为了当年兄弟情。 但是其实,因为老王没文化,只会这个酒的英文——rose,其他都不认识。 “喂!”一个女孩坐在老王隔壁:“我能喝一口你这个吗?” 老王一看,嚯,是昨晚那个小辣椒。老王瞥了她一眼,就继续喝。 “喂!为什么你这个人这么没礼貌的。”小辣椒不依不饶。 “噗,你一个喂喂喂的还跟我说礼貌不礼貌,有这么逗的吗?”老王被这丫头逗乐了,他不由得用以前大家装逼说的话:“waiter,give her a gss of rose,please。” “ok,ark哥。”这里的古惑仔用英文装逼喜欢这么说,而酒保也乐于配合。 “哇,他说的鸡肠有口音,是所谓纯正的伦敦腔吗?”小辣椒明显没听过桂区表锅的口音,布林布林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