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汉臣第九十八章:帝京篇
田窦之争涉及朝堂政治,她一女儿家,知道的并不多,但是,另外几个内容,却全都是耳熟能详。
张释之成为九卿之前,汉文帝十年不曾发现其才能。
贾谊大才,却愤愤抑郁而死。
冯唐有才,赏识只是昙花一现,终其一生,没被重用。
韩安国坐法抵罪之后,受狱吏田甲侮辱,喊出“死灰独不复然(燃)乎?”的慷慨激愤之语。
董仲舒在辽东高庙之后,门可罗雀,无人问津。
此赋,虽然简短,但所含内容,表现形式,打破了自古以来的传统。
她在这之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况且,其读起来朗朗上口。
与“子虚、乌有”相比,的确让人,更有读下去的欲望。
若是把三篇文章同时摆在自己面前,自己绝对会选择这一篇。
别无他意,只因,读起来,像是阅读《诗经》似的。
舒爽!
这么一看,司马相如的文章……的确存在劣性。
原来不是大放厥词啊。
白子衿盯着司匡的平淡无波的面庞。
忽然,一个疑问,从无边无际的脑海中,缓慢升起。
此人究竟是谁?
天下,何时出了这么一个汉赋大家?
难道是稷下的天之骄子?
不愧是百年稷下,底蕴深厚。
姊夫这次来稷下学习儒家学术,找对地方了!
……
吟诵结束,司匡望着下方的观众。
微微一笑,拱手作揖,什么也没说,慢悠悠的下台。
下台之前,他给袁丁挥了挥手。
经过高武旁边,又瞥了一眼。
这一次,他不屑地摇了摇头,
“井底之蛙,坐井观天,焉知天之大?天下比吾出众者,不可胜数,比司马相如文采高者,也不可胜数。”
“人呢,要有自知之明!”
话罢。
没有再多说下去。
他迈着步子,慢悠悠地走下台,袁丁与两名公羊学子紧跟其后。
猜谜高台上,仅留尴尬万分、无地自容的高武,和跟在他身边,不知所措的家仆。
……
朱庆来压低声音,“牛兄可读懂其吟诵之文?”
“吟诵太快了,吾跟不上!”
牛锡介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眯着眼睛,注视着尚在楼梯口的司匡,沉吟,“临淄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人?为何我从来没听说过。”
“我貌似知道这人是谁了。”单晓辉目光炯炯,想起来一件事。
“请单兄明言!”
单晓辉闭上眼睛,淡淡地说道:“诸君可还记得一己之力,压服诸子百家年青一代之人?”
朱庆来心脏一颤,失声,“啊!这人是那个小子?”
“应该……”单晓辉睁开双眸,视线复杂,劝说,“诸君,赶紧离开这里吧。若是被盯上了,吾等日后,恐怕会很麻烦。”
朱庆来恶狠狠地瞪了司匡一眼,“吾等皆为孝廉,此人只是一个平头百姓……去了长安之后,他能奈我何?”
“呵,汝真的这么想?”单晓辉忽然笑了。
他,反问,“男儿何不带燕剑,收取齐地七十县?”
邱汉婴心脏像是被东西揪了似的,目光如炬,“公欲从军?!”
“然也!”
娇柔之声,从一侧响起,“好一个男儿出仕之法!今日之事传扬之后,未来数年,我大汉欲出仕者,恐怕要在选择上掂量几分了。”
看热闹的人群,见猜灯谜已经结束,无瓜可吃,纷纷离去。
而高武,也领着人,灰溜溜地离开,丝毫没有注意,已经被人盯上了。
白子衿领着丫鬟,穿过人群,笑面如靥,走了过来。
“刚才多谢姑娘仗义执言了。”司匡淡淡地点点头,拱手作揖,“敢问阁下是?”
“惸侯妻妹,太原白氏,白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