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九零二第二百零七章 宪政会政党雏形
对这些改变,张謇汤寿潜汤化龙谭延闿等人是深为赞许,他们认为非如此不能壮大声势,不能敦促清廷尽快立宪。而全国宪政会的召开,使立宪派不再是江浙闽湘粤绅商的小圈子,而是几乎扩大到全国,以后更将大量吸收会员,甚至是支持立宪的官员,从而把势力从民间蔓延至官府。
大会就陈文强提出的议案进行了讨论表决,《城镇乡地方自治章程》《城镇乡地方自治选举章程》等文件相继修改通过,将交由宪政审查馆核议,然后敦促朝廷正式颁布实施。
可以说,这些章程规则的推出,是宪政派的主动,而不是静等朝廷的宪政审查馆的拟定。时间提前了,倒逼也就形成了。加之当时的新闻限制未严,其舆论的公开助威,不仅能缓解信息的非对称性,还可在民众中造成更大的声势。
这样一番运作下来,老子便是铁杆的立宪派了。陈文强亲执酒壶,在为期七天的大会的闭幕酒会上为众位宪政迷老前辈斟酒。嗯,应该说是铁杆的宪政派才更准确。
“文强。”被推为宪政会会长的张謇伸手叫着,亲热地把陈文强招到座位上。
这一桌都是立宪派的重量级人物,也是现在宪政会的核心。正会长张謇副会长郑孝胥。庶务长雷奋,副庶务长刘春霖,江苏分会会长汤寿潜湖南分会会长谭延闿湖北分会会长汤化龙四川分会会长蒲殿俊等。而陈文强呢,是广东分会会长。还兼着宪政会秘书长一职。
“长江后浪推前浪,年轻人哪,最有出息的便是文强了。”张謇不掩赞赏之色,笑着说道:“不仅仅是宪政专家,工商经营亦是无人能比。手中还有枪有人,咱们这些老家伙呀,以后就指望他们了。”
“是啊,文强这商团,还有这铁路巡警,可都是精悍武装。”谭延闿点着头,“有了这,咱们这些立宪派才能够硬气些,不被别人看成光耍嘴皮子的秀才书生,朝廷呢。也要看重咱们一些。”
立宪派虽然在各省都渐渐壮大,也多是身家殷实的工商士绅,但软肋便是缺乏枪杆子。上海商团应该是首先的尝试,然后推广到全国各商埠,算是立宪派控制到手的武装力量。而陈文强借修路组建起来的铁路巡警,则被立宪派视为掌握在手的程已经送往京城,且看宪政审查馆核议的消息。凡事呢,都要一步一步地来。而首先呢,是咱们要掌握宪政知识,把工作做好,让朝廷没有敷衍的借口。比如说这选举吧,地方督抚肯定不知如何操作;咱们呢,也有很多人茫然无措。这是不行的,咱们既是立宪派中坚,便要担负起指导和领导的重任。”
“季老所言极是啊!”早稻田大学毕业的雷奋比较年轻,在大会上最喜发言,又好辩论,是相当活跃且有宪政知识的人物,对张謇的话深表赞同,“可以想象,中国第一次办选举是何等的有趣和忙乱。咱们已经把相关的规则和方法都制定出来,各地要指导选举工作的人员,咱们会内同志自然是首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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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这些宪政迷的憧憬,几乎都是乐观振奋的言论,陈文强不想浇冷水,毕竟这是推动着社会发展政治进步。但他还有其他的目的,此次召开宪政大会便想趁机敲定。
如果说中国的封建历史是围绕着政治权力斗争而展开,不理解帝王心术就无法洞察中国历史的精髓。那么,到了现在就大有不同,清廷的中央权威在衰落,新政又搞得怨声载道,最主要的原因在陈文强看来还是财政问题。如果运用金钱的机谋,是不是就能加速这个腐朽王朝的覆灭呢?
货币战争金融危机,显然对于清廷,对于大多数的国人来说,都是陌生的,比宪政还要陌生。也就根本不知道它的威力,不知道如何防范。陈文强未必是要制造一场金融动乱,但他很想用货币手段来控制金融,控制市场,从而打击清廷的财政。
当时中国市场上流通的货币之混乱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除了传统的纹银铜钱和来自外国的各种银元外,地方强人还“私铸”钱币。除了这些金属货币外,市面上流通的还有各省官办商办银行和钱庄以及外国银行发行的纸币。
1903年,清政府曾一度设想采用金本位。除了统一币政的动力外,国际市场银价下跌也是主要推手。但这却遭到了地方督抚们的普遍反对,张之洞成为他们强有力的代言人。张之洞从“民生”的角度指出,中国底层民众多以铜钱进行结算,用金本位显然离题太远,不切合实际,而让超出自身实际价值的银币流通于市,等于鼓励成色不足的货币流通,也等于变相搜刮民脂民膏。此外,银贱虽不利于偿债,但有利于鼓励出口,限制进口,从长远而言有利于富国强兵。
任何改革,包括统一货币改革,都不仅仅是经济学议题,而是一个政治经济学议题。满清中央政府一方面要求督抚们对财政改革作出贡献,一方面又谋求中央集权试图逐步削弱他们的势力,所作所为无异于与虎谋皮,其间又有满汉扞格的心结,改革遭遇地方普遍抵制是可以想象的。这与日本通过明治维新先行中央集权,再推行各种自上而下的改革形成了鲜明对比。
面对来自地方的强大反对意见,使清政府只好决定暂时维持银本位制,而将希望寄托于统一银币的标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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