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开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第1040章 军与农不分家
扎西尊珠在咸阳逗留了两天后,就接到了内务府传来的消息,让他去接洽援助蜀郡的人手和物资。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知道辛岳的性命大概是保住了,乐平公主应当也不会受到牵累。
在这期间,其实要多亏了辛胜的多方奔走。
荆轲刺秦后,始皇帝大怒,命王翦、辛胜兵分两路攻打燕国。
二人在此之间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故此,得知儿子闯下了滔天大祸后,他第一个求助的是兵部尚书王翦。
然后由对方在御前转圜,帮辛岳开脱。
后来他又分别求助于陈庆、扶苏,豁出自己的老脸苦苦哀求,才让这场风波化于无形。
扎西尊珠不知道其中内情,只觉得进展如此顺利,乐平公主收到消息后一定万分欢喜。
他也可以继续仰仗对方的权势,为部族谋取好处。
“等一下!”
“诸位且留步!”
秋日的阳光温暖而不炽烈,晒得人和马都懒洋洋的。
扎西尊珠坐在马车上昏昏欲睡,忽然听到后方传来一阵疾呼。
对方穿着一身黑色的吏服,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看到车队停下后,方才减慢了速度大口喘息。
扎西尊珠打量一会儿后,认出他是刚才的仓吏。
“尊珠,你过来。”
仓吏神色慌张,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大人,可是遗漏了什么辎重?”
扎西尊珠跳下马车,微笑着朝对方走去。
接收物资的时候,仓吏拿了一份清单让他查验。
扎西尊珠大字不识,又不好明说,红着脸不知该如何是好。
仓吏颇为不悦,出言讥讽了几句。
扎西尊珠立刻解释自己出身蛮族,故此不识秦国文字。
两人也算打过交道,起码彼此眼熟。
“有几箱货搬错了。”
仓吏把人叫到身前,音量极低地耳语道。
“什么搬错了?”
扎西尊珠疑惑地看向他。
“嘘!”
仓吏神色惊惶,连忙叮嘱:“不可高声。”
“你想让我丢了这份差事吗!”
扎西尊珠匆忙点头后:“是辎重出了差错?”
仓吏气恼道:“你们这些目不识丁的货,错把刈刀认成了戈,险些害我受了牵累。”
“跟我来,勿与外人声张。”
幸亏车队没走远,否则盘点的时候对不上账,削职罢免都是轻的。
扎西尊珠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对方,短暂的犹豫后,吩咐车队跟着仓吏返程。
等到了库房后,仓吏立刻命令手下检查车上的物资,把贴有‘戈’字样的木箱搬下来。
砰!砰!砰!
仓吏小心翼翼地揭开封条后,里面是一排排泛着油光的刈刀。
“果然是放错了。”
“你们谁负责的入库?”
“不长眼的吗?”
“割麦的刈刀都认不出来?”
他越想越火大,对着手下破口大骂。
扎西尊珠站在一旁,目光不由被箱子中的‘兵器’吸引。
即使涂了一层防锈的油脂,仍旧不掩其凛冽锋芒。
“好兵器!”
“你特娘……”
仓吏听到有人挑衅自己的权威,回首就是一个大耳刮抽了上去。
幸亏扎西尊珠及时往后仰身,否则非得被抽个结实不可。
“朽木不可雕也!”
“简首是对牛弹琴!”
仓吏气急败坏地摆摆手,冲手下吩咐道:“愣着干什么!等着吃鞭子?”
“把刈刀搬到农仓去,把兵仓里的戈搬出来装车!”
“再敢出差错,绝饶不了你们!”
在他的叱骂和威吓下,力夫们手脚麻利地抬起沉重的木箱,重新将它们运回仓库。
“大人,侯爷签发的公文在这里,该是多少箱就是多少箱。”
“您把它们拿回去了,在下如何跟辛将军交差?”
扎西尊珠焦急地从怀里掏出了陈庆盖印的文书晃了晃。
“你……”
仓吏欲言又止,完全不想跟对方解释。
“本官不妨跟你说个明白。”
他把扎西尊珠拉到一旁:“你车上所载的几箱,原本该是农库里的刈刀,用来给百姓割麦子的。”
“是工坊与库中交接出了差错,才误把它们存入了兵库。”
“现在本官要换过来,否则你我都难逃责罚。”
“懂了吗?”
扎西尊珠半信半疑:“可我明明见到箱子里装的是兵器。”
仓吏吹胡子瞪眼:“兵你老……”
“我日日守着它们,什么是农具什么是兵器难道还分不清楚吗?”
“蜀郡怎么派了你这么个蠢如鹿豕的家伙来咸阳。”
“真是……”
他骂了一通后,扎西尊珠仿佛受了颇大的委屈一样垂着头不说话。
仓吏害怕对方脑袋一热禀告上官,最后连累了自己,顿时满心无奈:“罢了,你来随我看。”
二人跟随搬着木箱的力夫,绕了好大一个圈子进入另外的库房。
“这个字念农!”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故此与晨相近。”
“你好好记住了!”
仓吏指着墙壁上的黑色大字,没好气地喝道。
扎西尊珠一脸迷茫,多看了会儿就觉得头晕目眩,赶紧别过头去。
兵库与农库的吏员凑在一起小声嘀咕了会儿,心照不宣地点点头。
“尊珠,进来!”
仓吏不耐烦地招了招手,先行一步进了库房。
扎西尊珠立刻跟了过去,小心翼翼地从护卫身边经过。
“你来看。”
“这叫兵器吗?”
“它们全都是兵器吗?”
“跟你说错了就是错了,咱们私下里换过来就好。”
“你非要闹得人尽皆知不可吗?”
仓吏怒气冲冲地把一堆铁质农具丢在地上,丁零当啷一阵乱响。
扎西尊珠惊愕地低头望着脚下,禁不住蹲下身伸手抚摸。
“好锋锐的利器。”
仓吏气得不行:“你这傻蛮子,那是耕地的犁铧。”
“尖头是用来破土的,这样……”
他比划了许久,也没让扎西尊珠明白犁铧的用途。
“这个是锄头,那个是镢,还有锹。”
“瞧瞧,刈刀,与车上装的是不是一模一样?”
仓吏不厌其烦地介绍了各式农具的用途,眼神好像在说:这下你明白了吧?
扎西尊珠依依不舍地站了起来:“如此精良的铁料,怎么会做成了农具?”
仓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是冶铁司出产的下等铁。”
“最好的铁做了火器,中等做了兵甲,最下等的不做农具做什么?”
扎西尊珠显然不太相信这番说辞,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辨识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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