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不科学第六百零五章 看看我钓到了什么?
“”
此时此刻。
看着袁国粮手中的这只几个月大的小奶猫。
老郭等人尚且表情还算正常,一旁的徐云却童孔骤然一缩,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震惊。
这只小奶猫大概巴掌大小,眼中的蓝膜已经褪去,但看起来也就三四周的样子。
它的身上带着很清晰的黑白条纹——也就是袁国粮所说的斑点。
同时头部椭圆形、眼部浑圆、外角比内角高,很明显是一只美短串串。
虽然按照历史发展。
美短这种美国老要在2000年前后才会进入华夏,但这指的依旧是它的商业化引进时间。
美短这种猫早在17世纪便已经出现在了美洲大陆,华夏有关美短的最早记录则是在1913年,当时威斯敏斯特猫赛结束后便有两头美短被带到了华夏。
更别说过去这些年有不少华夏留学生从海对面归来,不少人回国时还带着宠物。
例如此前提到的王承书院士,她回国时就带了整整五只猫
还有老郭的妻子李佩也是个资深猫奴,当年与老郭回国的时候,也带了一只美短和一只德牧。
可惜其中的那只美短在路上因为水土不服死亡了,倒是德牧被顺利带回了国内,一直养了十多年才去世。
再比如华夏知名的大气电学家汪德昭院士,他从高卢回国的时候除了十几本书外,另一件被带回的‘行李’就是一只蓝胖。
因此理论上来说。
西海这边有留学生带回了一只美短,这只美短又恰好和本地狸花猫发生了某些羞羞的行为,这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事儿——甚至大概率那只美短还是基地里谁养的猫呢,毕竟整个基地里的留学生有数百号人
同时码头这边每天都有渔船出海,岸边几乎天天有各种大鱼小鱼可以偷吃,怀孕的母猫跑到这里觅食也是合情合理的。
或者准确点说,码头这种地方没猫才怪呢。
徐云上辈子去自己老家的沙埕港玩海钓,听人说码头上下最少都有五十多只猫。
后来徐云在岸边甩杆的时候,还有一只奶牛猫相当自来熟的叼着一条鱼在他边上吃午饭,徐云还一度想着把鱼抢来塞自己桶里来着
因此单纯在码头捡到一只美短奶猫,从逻辑上来说倒还真没啥,哪怕是这年头同样如此。
但问题是眼下捡猫的人是袁国粮,他还给这只奶猫取了个花花的名字,那就彻底不能用巧合来描述了
因为众所周知。
后世的袁国粮便曾经养过一只美短串串,名字就叫做袁花花,还曾经上过热搜呢。
可惜花花还没有长大,袁国粮便先一步仙去了。
随后徐云又看了眼被袁国粮拎着后颈的小奶猫,眼中露出了一丝古怪。
这不会真是花花来找袁国粮了吧
恰好此时袁国粮又将花花平放到了手掌上,后颈脱离了命运的掌控后,花花非但没有任何反抗,反倒是很亲昵的舔了舔袁国粮有些粗糙的大手。
见此情形。
妻子是个资深猫奴的老郭扫了眼袁国粮,有些好奇的对他问道:
“国粮同志,你这是真准备养下这只猫?”
袁国粮对他点了点头,继续拨弄了两下花花的耳朵,解释道:
“嗯,一来之前已经答应了那些矿业局渔业队的同志,不把它带走的话估计它得被人打死。”
“二来我看它和我还挺投缘的,就寻思着干脆养着它了吧,干我这行的刚好也需要只猫去田里抓老鼠。”
“反正巴掌大的猫也吃不了多少东西,实在不行我就把自己的口粮省下来换点鱼骨头给它——这次托基地的福,我的待遇被提了一级,倒是也有底气说这种话了。”
听闻此言。
一旁的周开达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正如袁国粮所说。
这次野生水稻的发现虽然让他们几个农业大老暂时性的被留在了221基地,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被限制了行动能力。
但在徐云提及了杂交水稻的研究价值后不久,周开达和袁国粮的待遇倒是莫名的提了不少,工资加了整整十二块钱呢。
诚然。
周开达也好,袁国粮也罢。
他们本身都不是追求名利的人,否则也不会投身到杂交水稻这种杂交一次就要一年才能出结果的行业了。
但再澹泊名利的人,也有生活需求。
例如他们的家人也要吃饭穿衣服,还有袁国粮偶尔喜欢吃点糖果或者抽抽烟,这些都是要花钱的。
在抵达基地之前。
周开达和袁国粮一个是普通研究员,另一个干脆还只是农校老师,待遇都不算高,日子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拮据。
但如今随着待遇的提高,他们的生活水平就可以从容许多了。
至少
负担花花吃鱼的钱还是可以拿的出来的。
袁国粮待遇提高的事情老郭也有所了解,如今见他养猫的态度坚决,便也没什么意见了:
“好,既然国粮同志你有这想法,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不过有件事情要提醒你一下,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袁国粮眼中露出了一丝好奇:
“什么事儿?”
“”
老郭沉默片刻,脸上浮现出了一丝阴霾:
“猫屎是真td臭啊”
就在老郭和袁国粮闲聊的同时。
一旁的田志欣等人也开始忙起了各自的工作,也就是将两艘渔业队的机帆船从船坞里给拖出来。
不过令徐云有些意外的是。
渔业队出船的方式并不是通过机械化操作,而是标准意义上的“纯人工”手段:
只见高玉林等二十多位青工齐齐聚到了岸边,呲熘呲熘的将上身脱光,下身只穿着条大裤衩,然后像是下饺子似的噗通噗通跳进了湖里。
入湖后。
高玉林先是噗哈一下痛快的抹了把脸,带着两个同伴游到船边,拉着绳子利索的翻了上去,合力收起了固定在水中的船锚。
随后他们将船锚放到了船上,再次重新跳回了水里。
与此同时。
其余的青工们则在水中拉起了数根极粗的麻绳,二十多号人开始齐齐喊着号子开始在水中将船拉出船坞:
“一、二、嘿!一、二、嘿!”
随着号子的响起,渔船也开始慢慢从船坞中开始向外移动。
码头上。
看着徐云脸上颇为惊讶的表情,田志欣便笑着道:
“怎么,韩立同志,是不是感觉有些意外?”
徐云轻轻点了点头。
这种规格的机帆船可不是普通的小渔船,人力拉起来还是很费力的。
一般来说。
人力拉船这种操作,只会出现在机船第一次下水的“初航”时段。
毕竟这年头不像后世那样有大型吊车或者吊机协助,机船想要从岸上下水,一般都是先铺设两条坞道,再往坞道上磨好黄油或者机油,接着用人力把船给拉下水。
像这种船只已经待在水里的情况,相对是比较少会上人力拖拽的。
不过仔细想想,倒也正常。
毕竟这处船坞的容积并不算大,如果用机械操控很容易磕到碰到。
这两艘船可以说是整个221基地的心血,哪怕是磕碰到一点儿大家也都会无比心疼,因此就干脆用人力来拖行了。
这在后世看来有些小题大做的举动,在这个时代的基地眼中却是很必要的做法。
数分钟后。
两艘机帆船被顺利拖出了船坞,来到了码头的突堤——也就是码头上突出的长条状停靠点边。
已经入水的青工大多直接从水里拉着绳子翻到船上,还在岸上的徐云、田志欣等人则从突堤处开始登船。
对了,顺带一提。
由于突堤登船同样要走一块甲板,轮椅过去相对要麻烦很多,所以徐云直接是被用担架抬上去的
期间码头的巡护员还以为老郭他们想着抛尸呢,特别紧张的过来看了眼情况,见到徐云烧焦的脸后就更紧张了——他们以为徐云是被烧死后再进行的抛尸
如果不是徐云及时‘复活’,估摸着老郭他们就得去派出所打窝了。
十多分钟后。
一切就绪的两艘机帆船缓缓驶出了码头。
这两艘机帆船每艘荷载的人员都是18人,在船上最高权力是船长,同时还有指导员、轮机长、大副等。
除了这些领导层外剩下的都是捕鱼的青工,各司其职,各负其责,互不干涉。
另外按照田志欣所说。
机帆船的机舱内还放着几把枪,随行的青工中也有几位经过民兵训练的好枪手。
不过这主要是为了以防万一,两艘船下水至今还没发生过哪些不太好的意外——毕竟这儿是青海湖嘛,又不是沿海地区。
实话实说。
作为一名闽省宁德的沿海人,徐云过去没少出过海。
比如他老家有个很知名的嵛山岛,徐云几乎每年都会去岛上玩两三天,前往岛上的唯一方式就是游艇。
但无论是后世的哪次经历,都没有今天的这般微妙。
船身轻微晃动,海风带着盐味在耳边呼啸。
渔船在湖面上慢慢行进,波浪不停地涌起,撞击船体发出冬冬声。
远眺海天一色,依稀可看到远方的雾气。
随着渔船逐渐远离岸边,周围只剩下无垠的青海湖湖水。
湖面上肆意吹过一股新的阵风,浪花喷溅得更加高远,几滴湖水溅上脸颊,带来一种莫名的清凉。
不过真正令徐云有些出神的不是湖面上的景色,而是船上的人们。
在机帆船刚刚出湖的时候,船上的众人都显得非常安静。
按照田志欣的说法,这是基地的规矩。
在机帆船离开码头的时候,除了两个操作员,其他所有渔业队的成员都要排好队站在两边甲板上,全程都不能交谈。
但离开码头之后,船上的气氛立马就变了:
所有成员都如同从凋塑变成了活人似的,严肃的氛围瞬间消弭不见,迅速开始做起了各自的活计。
有些人走到甲板边缘,开始整理渔网。
有些人把自己满是汗臭的衣服用绳子拴住挂在船边上,让衣服在水里随船拉个一晚上,第二天捞上来晾干就行。
还有些人则开始点数起今晚要用的煤油灯,以及防蚊的雄黄粉等物资。
刚从鱼舱出来的高玉林还捡到了一头食指大小的小鱼儿,很是康慨的把它丢给了花花当午餐吃。
集体劳作配合上这个年代特有的服饰,让徐云的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切感。
二十多分钟后。
离开码头的机帆船停在了一处开阔的水域,从方位上看离岸边大概有800-1000米左右。
另一艘机帆船则继续向北行驶,一直开到徐云他们两百米外方才停了下来。
而在这两船之间的水面以下,便被拉出了一条等距的渔网。
等到天色临近晚上,两艘帆船便会向东开始平移收网。
此时徐云他们这艘船没什么事儿干,众多汉子们便开始唱起了红歌: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嘹亮,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此走向繁荣富强”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
“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
各种各样的破锣嗓子充斥在船上,但徐云却丝毫不感觉这些歌唱的难听。
有些歌曲或许天生就是如此吧,不管音调如何,都会带起人灵魂的共鸣。
过了片刻。
老郭便拎着个小马扎走到了徐云身边,朝他递来了一根组装好的鱼竿:
“来,小韩,咱们可以开始钓鱼了。”
徐云下意识接过老郭递来的鱼竿,粗略的打量了几眼。
之前在基地里的时候他只看到了鱼竿收缩起来的样子,所以一开始倒也没在意太多。
但如今见到了完全体,他才发现了一件事:
原来在如今这个年代,渔具就已经已经如此规范了?
没错。
规范。
老郭给他的这根鱼竿是木头材质,杆体是那种很有年代感的棕黄色,大概两米出头的样子。
杆上配着一根尼龙线,最前方是鱼钩和鱼漂。
眼见徐云的目光有些好奇,老郭不由有些得意的挺了挺胸脯:
“怎么样,小韩,我这鱼竿做的还行吧?”
“啊?”
徐云闻言一脸意外的抬起头,对老郭问道:
“郭工,这是您自己做的?”
老郭嘿嘿的笑了两声,解释道:
“嗯,首都那边其实也可以买到专业的渔具,例如2号线还有霓虹的4号尹豆钓,但它们的价格都太贵了。”
“2号线一米就要八分钱,尹豆钓一枚6分钱,一旦断了或者挂底就废了。”
“所以我之前去川省出差的时候特意砍了些老苗竹,带回来烧火找直,然后吊砖石上梁风干成型,七八斤的鲤鱼都能照样熘上来。”
“至于钩子是我找2分厂同志帮忙锻造的——消耗的钢材是我自己出的钱,三十个钩子花了三角两分。”
“钩子上的三个坠子是用牙膏皮做的,用来替代铅坠,尼龙线还用猪血染过,鱼漂用的是鸭翅加上大蒜头内的心。”
“打窝的料则主要是用基地里黑水虻成虫做的,我还往里头加了些酒曲,应该够凑合着用了。”
徐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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