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暴君!第276章 闯阵
与他何干?
是啊,阎啸卿死不死跟柳池又没有关系,他跟阎啸卿又没有交情可言。
但我还是不死心,直觉告诉我,柳池并不是那种人。
“阎啸卿其实也是个可怜人,你又何必为难他呢?”
柳池温吞的笑了笑:“这世上又有谁不可怜呢?”
“他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呢?”我不禁有些着急起来。
“但是他死了对我也没坏处不是吗?”
我怔住了,他的这句话让我血液逆流,大脑一片空白!
水到至纯,甘冽割喉。
开始读到这句话的时候很不明白,先生解释说,水到了一定的纯度之后,喝一口喉咙就被割破了。
我心有余悸的感叹,是不是有人在水里偷偷加了刀片的缘故。
先生很干脆的回答我,把这句话抄写一百遍!
可就在刚刚我彻底懂得了困扰我多年的这句话。
柳池就是那个会割破人喉咙的水,看似无害,却危险至极。
夏衍够狠毒了吧,可他的狠毒却来源于冷漠,而柳池不是,柳池是冷血。
就好比夏衍跟柳池同时走在街上,迎面走来一个乞丐伸手要钱,夏衍会直接从乞丐身边擦过当作没看见,而柳池却是看也不看一眼的将钱丢给乞丐,这便是冷血。
“如果我偏要救他呢?”
他温和的解释在我听来越发的刺耳,完全想象不到,那样温和有理的一个人,真面目竟是这般冷酷无情。
“那你肯定会跟他一起死在阵中!”
我深吸一口气,别过脸。
“别想了,你好好休息,我去帮你熬点药!”
柳池细心的将我安顿好,转身出了门。
一晃两天过去,阎啸卿杳无音讯,恰好这个时候,我眼睛上的纱布已经可以去掉了,柳池将纱布从我脸上绕下来,光线一点一点的渗透,开始的时候,还未睁开,便被烛光刺的眼泪直流。
当我能适应的时候,看见柳池正一脸笑意的坐在我的床边。
我稍微环顾了下四周,这是一间临时搭建起来的小木屋,但是房间的布置却很雅,这点很符合柳池的品味。离我不远的地方,有个供人取暖的炭火炉子,炉子上炖着烧开的水。
“感觉怎么样?”柳池站在我身边温柔的询问道。
我一把推开他,急忙找鞋子下床,我没有忘记阎啸卿还在阵里困着呢。
柳池也不阻拦我,安静的站在旁边看着我。
“柳池,你现在最好祈祷阎啸卿没事,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不是恐吓,而是事实。阎啸卿背后的势力连夏衍都要忌惮三分,若让他们知道杀死阎啸卿的人是他,可想而知后果是怎么样的。
柳池用一副‘我又不是吓大的’表情望着我道:“无所谓!”
不晓得巫族人是不是都是这样有恃无恐,我已经彻底放弃与他沟通,直接拉开门走人。
寒风如刀子般朝我割来,待适应了寒风,我没有立刻行动,而是转身撤回屋子里。
我不能就这样冲到阵里,万一跟阎啸卿一样被困怎么办?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带上足够的家伙!
在柳池莫名其妙的目光中,我将房间里所有能带上的吃食全部搜刮了一遍,不光这个,还有炭火,火折子,锅,还有小半截人参跟补血的鹿茸。
最后装了满满一大袋子,拖也拖不动。
我弱弱的看向柳池:“你有马车吗?”
柳池原本无动于衷的看着我忙碌,听见我在问他,如梦初醒般对我怔了怔:“要马车干嘛?”
“闯阵啊!”
“你去……闯阵?”
“对啊,你以为呢?”我一脸好奇的问道。
柳池长叹了一口气:“外面有马车,请自便!”
“多谢!”
柳池任由我将他洗劫一空,甚至还好心的将唯一代步的马车送给我。
若换做以前,我肯定会感激涕零,觉得世上再也没有比他更好的人了。但现在不会,柳池之所以帮我是因为我拿走的东西对他根本不重要。
如果有一天我杀了柳池要找的那个人,他不把我剁成肉酱,那都算我祖坟冒过青烟。
“驾……”我赶着马车,冲进阵中。
这个阵叫雪天封门阵,以积雪为屏障,将人困在里头,因为雪的颜色是白的,很容易晃眼,很多人因为在阵中困的太久,导致了雪盲症。
为了避免自己会雪盲,临走时弄了块黑纱裹在眼睛上。
前几日暴雪,这里完全被白雪覆盖,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样的,还好我留了一手,马车里有一袋子红豆,每到一个拐弯口,我都会丢几颗。
这样一来,即便迷路了,也能顺着红豆的指引找到出口。
忽然,马儿前蹄高昂,我吓了一跳,不晓得究竟怎么了,等摘下眼罩定睛一看,额滴神啊,这阵中的所有物竟在飞速移动。
我下意识的去看丢在地上的红豆,却不曾想,经过一番移动之后,那些红豆早就不翼而飞了。
完蛋了这回,就算想回去也没法子了。
阵形运作了一会便停了下来,受惊的马儿终于安静下来,继续拖着我往前走。
一边走一边在想,柳池弄出这么庞大的阵法究竟用了多长时间,他是怎么将白雪砌的跟墙似的,是不是跟堆雪人的道理一样的。
高空忽然传来一阵极短促,极清冷的嘶叫,我下意识抬头,只看见那只彪悍的海冬青张着巨大的翅膀在我头顶盘旋。
对于这只禽兽,我简直太熟悉了。
我们一个在上,一个在下,我敢肯定,海冬青一定发现了我,事实证明,它的确看见我了,像是晓得我要去找它的主人埋在我头顶盘旋了三圈之后,立刻朝远处飞去。
我仰着头,一边观察它的动向,一边控制马儿的方向。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海冬青的指引下,我终于找到被困多时的阎啸卿。
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些,阎啸卿既没有饿死,也没有受伤,只是被困住了而已。
“谁?”听见声音,阎啸卿侧了侧耳朵。
柳池说,阎啸卿的眼睛在白天是无法看见的,只有晚上才能看清楚,如今是万里晴空,但对阎啸卿来说却是暗无天日的黑暗。
我慌忙跳下马车:“是我!”
“长亭?”阎啸卿瞪大蓝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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