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蝶仙枭第一百一十三章 旱魃出棺
“呼呼呼…”
司马相如见两招攻势都被丁勉给躲避掉了,心中自然是怒火升腾,大嘴一张,便化为了一口气机狂暴的森寒黑洞,“咕咚咕咚…”的狂吞起无尽血海来。【桀桀桀…待本君将这池血水吞噬一空,本君倒要看看你还能往哪里逃…】
吞噬万物的气机,瞬间充斥于整方血海之中。如此恐怖骇人的气机,自然瞒不过竭力向上逃窜的丁勉。【直娘贼…这是要学夸父饮江吗?可惜小爷不是太阳,否则一念遁出千里,非得累死你这撮鸟…】
原本囊括天地的血海,在司马相如张开巨口的那一刻,开始以一种可怕的速度缩减。端坐在上方的鸾桐兮,脸色骤然一变,“不好!这凶物已经苏醒了,那小子怕是凶多吉少了!”
神魂传音之后,她便切断了与丁勉的联系,在感应到玉符被某种强大的气机包裹住之后,她便想当然的认为丁勉已经身陨其中了。禁忌只是她鞭策丁勉的一个借口,为的便是让丁勉能够毫无顾忌的将沉睡在此的凶物给镇压住,继而毁掉这只绝世凶物。
当年避世不出的火凤一族,因为司马相如一缕念头的夺舍之身,不知损失了多少天才少女。情之一字,自古便伤人心神。对这等避世不出的懵懂少女而言,更是有着不压于天魔入侵的杀伤力。
火凤一族,乃是自荒古飞禽一族遗留下来的一只血脉,它们的血脉之中蕴含着一丝天火大道。旱魃这东西,最喜火物,尤其是火凤一族的本源精血,对修炼旱魃之身的司马相如来说,无疑于提升自身本源的灵丹妙药。
司马相如生前便是精研琴瑟之道的大才子,死后不但将生前的记忆保留了下来,连带着被世俗压制的恶念也完整无损的被封在了尸体之内,无法自行出体。不知是人为还是天道使然,他的肉身躺在棺椁中整整数百年,也未曾腐烂半点。
直到一群绿林的土夫子将他的坟墓掘开,他才意识苏醒,从棺中爬了出来。看到昔日与他郎情妾意,神魂交融的夫人卓文君,早已化为一抹白骨彻底消失与天地之间。一股孤寂、惶恐、怨恨随之而来,于是他开始伺机报复这些掘人坟墓,扰人三魂的土夫子。
戾气加身的司马相如一旦闻到对方身上沉淀经年的土腥味,便会本能的吸干他们身上的血液。初始他还能控制自己,到最后他彻底迷恋上了血液的味道。吸饱了睡,睡醒了再吸,如此几千年之后,他竟然成长到了尸魁的地步。
龙雀皇朝分崩离析之后,神州乱象丛生,怨气、煞气无不充斥着整个神州大地。兴许是弥漫诸天的怨气,激起了尸体本源的觉醒,他从中传承了一篇《荒古尸皇》的修炼法决,于是乎一只绝世凶尸就此诞生了。
从法决的记载中,他得知凤凰一族的精血对他尸身的补益,堪称证道之机。几经波折之下,他喵准了隐匿在南冥不死火山之中的火凤一族。鉴于尸身气机太过暴虐,很容易引起火凤一族高手的感应,他便将自己的尸身隐匿在了一处离火山不远的山洞之中,由自身三魂分离出的一抹念头,去夺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乔装成跋山涉水,为亲人寻药的苦命人,来蒙骗涉猎未深的火凤族少女。
当时火凤一族族长鸾桐兮正在闭关参详大道,等其出关之后,才发现自己的族群整整损失了近半百的天才少女。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在吸足了精血之后,便遁出了南冥部洲地界。
族内莫名奇妙的损失了这么多的天才少女,她这个做族长的首当其冲。踏遍千山万水之后,她在东木青洲的青丘山发现了一丝端倪。只不过当时的青丘狐族已经惨遭灭族,青丘一族的幸存者早已通过阵法转移到别处隐匿了起来。她只能另寻他法,再寻觅贼人的踪迹。
前几天她心血来潮,预感不死火山之下将有大事要发生,吩咐一干族人不得私自脱离秘境之后,她从火山一角遁入了地府之中。到了她这个层次,已经能隐隐感受到一丝天道溢出的危机。在炽热升腾的九幽极地之中,她发现了贼人的一抹气机,顺着这抹气机的牵引,她步入了血煞矿脉之中寻找敌踪。
只不过此时贼人所溢出的凶悍气机,完全不亚于她。况且在这方矿脉之中,还隐藏着一抹隐隐高出她些许的强大气机,眼下敌我不明,若贸然行事,唯恐这抹高出她的气机会突然发难。届时她非但惩治不了对方,甚至自身还会因此赔上性命。若是火凤一族没了她这个族长坐镇,势必会被南冥部洲其他妖族所吞噬,这不是她所想看到的结果。
只是贼人就在眼前,若是就此离去,她岂会甘心?
好巧不巧的刚好丁勉这个身怀至尊阴火的怪胎,误入此地,这让她一颗不甘的心又涌起了强烈的复仇之念…
可惜,最终这个给她带来希望的少年郎,还是被她坑至身陨其中。念及此处,一股浓浓的愧疚之感油然而生,若不设法除掉贼人,于公于私她都会寝食难安。在血池发生异变的那一刻,她便将浑身的力量凝聚在了双手之上,只要贼人从血池冲出,她便会以燃烧自己的神魂为代价,直接重创对方。至于潜藏在暗中的那抹高与她的气机,是否会出来阻挠她复仇,只能说看自身造化了。
仅仅盏茶不到,整方血池的血水已然消失了大半。而丁勉也在此时,从司马相如相当恐怖的吞噬力中挣脱而出,高昂着一干硕大的蛇头,一举飞出了血池。
“是那小子!”鸾桐兮浑身骤然一僵,一抹喜色冲上了眉梢。
“呼…”身在空中瞥了一眼傲然而立的鸾桐兮,丁勉顿时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身影一晃,便恢复人形落到了鸾桐兮的身边。“前辈!不好了,那旱魃从棺中冲出来了。”
话音刚落,一抹血红色的身影如魔神出渊般,携带着阵阵阴风嘶吼之声,从干涸的血池之中冲天而起,红芒一闪,出现在了二人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