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中有树落芳尘第三十七回 春风释前嫌
李延和卢昭之等人回京之后自去述职,不在话下。
公主与姝宁则被悄悄的接回了延福宫。屏退左右,拜见皇上皇后,请罪、罚跪、数落训斥等再所难免。
公主和姝宁将此次经历细说一遍,谈及假扮公主等计策时,姝宁自知此事非同小可,关乎皇家威严,于是主动请旨降罪。
皇后听说了对外宣称被掳走的是婢女卢姝宁,而非公主,以此保全了大宋颜面。于是,直夸姝宁临危不乱,隐忍大度,顾全大局。话已至此,皇上哪里还有什么降罪的话,倒是批评起了公主的任性与胡闹。
皇后亲口许诺姝宁:“莫担心,等到你出宫之时,我亲自为你赐婚,到时候你瞧上谁只管告诉我,不怕他不娶你,他敢有半点不愿意,或者敢拿这件事说三道四,我一定亲自为你出面。”
姝宁想起当年无意与迟溶争执,并打赌谁会像蕙心一样得到皇后的赐婚,现在看来是自己无疑了。
有了皇后的金口玉言,她心中乐开了花,但此刻尚不敢表现出来。
皇后又道:“此次出行,历经磨难,你们也已领教过了世间险恶。但宫规在此,不得不罚。公主有错在先,姝宁你是她的教引嬷嬷要一并受罚。整个朝露殿欺上瞒下,隐瞒公主行踪,罪不可恕。全部罚一月月银,禁足一月。”
二人被送回了朝露殿,此刻才算是真正的回了家。小海公公与香穗儿还有凌霜凌雪等人跪地迎接。
关起门来,十几个人喜极而泣,不分尊卑大小相拥在一起,互诉离别之苦。
,总拿几首打油诗混日子,实在有损皇家颜面。”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又不是什么文豪大家,哪里敢直言什么好坏。”
“那你呢,你为什么喜欢诗词?”
“诗词可以传情,可以直抒胸臆。我与古人素不相识,他走过的地方我也不曾走过,他见过的风景我也不曾见过,他的人生我也不曾经历,他的坎坷我也不曾遭遇。可他的开心、喜悦、哀伤、忧愁,我却可以感同身受。
没有一样的人生,却可以有一样的心情,千年百年后,这世上还有谁,谁还记得谁,不过一把黄土而已。
可这写进诗词里的喜怒哀乐,却永远的留存下来。到时候,谁还记得那人曾为何事而忧愁,不过是自己也遇见烦心事才想起来他的忧愁。谁还记得那人的家在何处,不过是自己也想家了,才想起月光是如此的明亮。”
“你这就叫: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已识愁滋味,却道天凉好个秋。”
说完,二人相视一笑。
在禁足的这一个月中,西夏因为见过姝宁,提出求娶嘉福公主,以结秦晋之好,两国共享太平。
朝廷知道西夏自立为王,当然拒绝了和亲的请求。然后,出动了最为强悍的西北军打压西夏。
大宋与西夏前前后后一共打了四仗,均已失败告终。
官家苦于没有良将统领三军发愁,又为了稳定军心,特意提拔了一系列武官,并且给了孙家更大的兵权。
刚出正月,京城郊外,尚有余寒。
卢昭之牵着马缓缓走着。他常年征战戍边,久在军营,难得有空在这里悠闲散步。
此时尽管没有树木繁盛,野草闲花,风鸣雀跃。但不远处有条小河,阳光照耀,河水解冻,夹杂着少许的冰凌潺潺流动着。也是一派悠然自得、赏心悦目的美景。
他随手放了马,找到了约定好的那棵最粗最高的大槐树。
远远看见树荫里坐着一个人,走近了二人打个照面。
卢昭之被眼前这人吓了一跳,惊呼起来:“姓郑的,怎么是你?”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约他来这里的人会是郑垣。
没错,树下之人正是郑垣。
不用问卢昭之也猜到了,他肯定是为上次马棚淋雨之事来报仇的。
卢昭之两只胳膊盘在胸前,将他上下一打量,眼里尽是轻蔑,道:“呦,手下败将,很难的嘛!这么多年了,终于长点骨气啦!怎么,为着去年马棚淋雨的事气不过,来找我报仇?那你怎么现在才来,早干嘛去了?还有啊,你约我来,来就来呗,为什么要模仿我三姐的笔迹写信来骗我?”
郑垣眼神深邃,面无表情道:“你误会了,是你三姐她仿写了贺之华的笔迹,约我来这里的。不过看的出来,你也是被你三姐骗来的。”
卢昭之眯着眼,想起了什么,半信半疑道:“唉,不对呀,我上我三姐的当情有可原。可你姓郑的一向谋略过人,怎么也会如此轻易着了我姐的道?”
郑垣心想:是啊,她拙劣的字迹,漏洞百出,我怎会没有察觉。只是担心和上次一样,我若不肯出现,她会一直等下去,她总是那样倔强。这次不一样,郊外可不比宫中,所以,这个当我上的心甘情愿。
同时,郑垣也早有预料,姝宁此番作为,一定是跟上次在军营时,那个没有来得及解答的问题有关。早就该猜到她不会轻易死心了。所以,这次才变着花样的将他二人一起约来。
卢昭之见他久久不说话,误以为是憋着要使坏。于是,左右手交替转转手腕,准备随时“伺候”郑垣。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二位,我来晚了,不曾迎接远客,照顾不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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