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的剑第49章 刀
眼前这个对手显然不容小觑,虽然看起来年纪轻轻,面上稚气未脱,却已经是金丹后期的强者。
“啧啧,刀法真不赖。”
不远处传来了候清风的声音。
二人一怔,各自收回了法宝,闻声回头。
只见候清风的手里把玩着两个核桃,潇洒的披着华贵的紫貂大氅,身旁的白酒璃用尾巴幻化成狐裘,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抱紧手炉站在他的身侧,面色冷然。
祁子倾抬眼打量了二人一番,道:“呦呵,这不是蹩脚武修‘小王爷’,还有你这个孽畜。”
说罢他还捏住鼻子扇了扇,皱紧眉头道:“怪不得花家上下一股子狐臊味。”
二人面色皆一变。
候清风愣生生的把手中的核桃捏了个粉碎,踏前一步,面上依旧保持着微笑。
“你说什么?”他眉一挑,不喜不怒的道出了这句话。“你再说一遍。”
“怕是你着了道,成了这个妖孽的丹鼎?对她如此言听计从。”祁子倾戏谑道。“只是不知‘小王爷’的床上功夫怎么样,她这般妖孽可不是一般人能驾驭的了啊!”
花十三郎面色尴尬,瞄了一眼候清风二人,只见这句污言秽语当时就把候清风气的面上一阵红一阵白。
白酒璃反应过来,俏脸一红。眯缝起那双狐狸眼啐道:“下流胚子。”
“好!好!好!”候清风怒极反笑。“你倒是生的一副伶牙利嘴。”
候清风转过头,把身上的大氅解下披在白酒璃身上,柔声道:“我去替你教训教训那个不说人话的臭小子。”
白酒璃点了点头,面色也缓和了一些,轻声道:“当心些,‘边城五刀’还是很难缠的对手。”
候清风微微一笑,宠溺的伸出手拂去了白酒璃发间的落雪,道:“无妨,过会我便把他那舌头揪下来送给仙子。”
白酒璃白了他一眼嗔道:“罢了罢了,他那舌头我要来做甚,总之小心些为好。”
祁子倾不耐烦的挥起手中绝刀指向候清风道:“腻味够了吗您?”
候清风不语,双手攥紧成拳,而右手的那枚不起眼的玉扳指散发出了一阵黯淡青芒。
“哦?青光戒?”祁子倾把面上心不在焉的神色统统收敛起来,无端的露出了端正而严肃的神色。
人还未至,拳劲已到。
花十三郎和祁子倾面色皆一变。他们印象里的小王爷只是万宝阁的那个纨绔子弟,而且是个不成材的五灵根。
再加上他鲜在修真界施展拳脚,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真实的底细。如今看来,他竟然也是个金丹期的强者。
他挪动步法,左手反转,推出了一掌。
一掌既出,风雪竟然如停滞一般,那掌风夹挟着沉闷的龙吟之声呼啸而来,直奔祁子倾!
“伏龙诀!”祁子倾双手急抓,祭出绝刀抵住了这一掌。
但是这澎湃汹涌的掌力还是让他身不由己的连退了数丈之远。
这一掌是毫不掺假的失传多年的伏龙诀。
传说中伏龙诀是“覆天掌”陌萧然所创,共三十六路拳法,后来“只手断浪”沈翻江在其基础上加以完善,九州会此功夫的人屈指可数。
祁子倾不禁侧目,朗声道:“‘小王爷’好俊俏的拳脚。不错不错!”
“用得着你说!”候清风冷哼一声。“看掌!”
候清风身形一晃,想也不想,侧身弓步,右手一扬又是一股浑厚雄劲至极的掌风劈了出去。
祁子倾一个鲤鱼打挺避过了劈头一掌,挥刀反击,一记横斩过去。却见候清风不慌不忙,手中青光戒光芒一闪,空手挡住了那一斩,拳头上连个刀印都没留上。
这便是他生平功力所聚,武修主要讲究的便是那炼体一术,浑身上下如玄铁仙晶淬炼的一般,只有一处软弱之处,名曰罩门,而这罩门也会随着时辰不同而变换位置。
祁子倾把劫刀横在胸前祭起全身灵力抵挡着候清风猛烈的攻势,一边努力的寻着他的罩门所在。
而候清风并指成爪,竟徒手去捉祁子倾的刀刃。
这一式便是伏龙诀的苍龙戏珠。
看似绵弱的爪,其实用了暗劲,一爪下去想出其不意的卸下祁子倾手中劫刀。
就当他的手掌将要触及绝刀之时,祁子倾手中的刀却十分狡猾的顺着他的力道而下,在须臾之间滑了出去。
祁子倾一转身,反握劫刀用刀柄直击候清风面门,紧接着是一记弹腿。
候清风连忙变换步法招架这两式,可未成想,原来这两招竟是虚晃。
“剜心。”
电光石火间绝刀刀尖已经指向了他的心口,直直刺去。
这一刀气势如虹。
刀气沉稳苍劲,肉眼可辨,如虎卧山林,又如恶蛟踞潭。
候清风的瞳孔骤缩,心神一震,眼前竟出现了血淋淋的幻象!
这一刀仿佛已经刺在了胸口一般,将心脏剜了出来。
须臾间他便回了神,连忙稳定心念,运起灵力专心格挡这致命一击。
随即祁子倾只觉一震,一股强大灵力顺着刀剑反弹回来,却见候清风早已把双臂作十字状横于胸前,挡住了这一杀招。
“剔骨。”祁子倾目露精光,丝毫不给候清风喘息机会,又斩下了第二刀。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
剑走灵巧,刀走厚重,而把刀使出了剑一般诡变多端的,祁子倾绝对是世间罕有。
他手中刀快的就如打在候清风脸上的那凛冽的风雪一般。
须臾之间候清风已经接下了他二十余刀,在猛烈的刀势下,劫刀的寒光连成了细线,似一张无形大网,扑向候清风!
再看候清风面对这般细密的攻击,他也只能步步后退为营,稳住架势寻找这刀网的突破口。
花十三郎回过神来,见他这般招架,开口道:“候兄,我来助你。”
他身形一闪,加入了二人的缠斗之中。
只听一声脆响,祁子倾的攻击停下了。
候清风并紧右手食指中指,夹住了劫刀。
花十三郎拦在二人中间,金蛇斩在劫刀之上,但他的左肩留下了一道清晰的刀口。
候清风松开手指,一滴鲜血从他指腹间缓缓溢出。
而祁子倾也没好过到哪去,身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剑伤,胸前更是留了一个紫红的掌印。
练剑台上一片寂静。
祁子倾收回了劫刀,擦了擦唇边溢出的血迹,啐了一口。
“好掌法,好剑法。”他的眼中紧紧的盯着二人,再无一丝轻蔑的神色。
而候清风的面色凛然,也再无轻敌之意,开口道:“好刀法,好剑法。”
花十三郎收回金蛇,却未做声。
风渐盛,雪渐狂!
可纵使风雪再起,也挡不住他那如剑锋一般的眼神。
三人各自后退了几步,祭出手中法宝。
他们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过瘾!过瘾!”祁子倾笑道。
“是啊。”候清风舒展了一下筋骨,关节发出阵阵脆响。“好久没这么活动拳脚了。”
花十三郎的嘴角也微微上扬:“能与二位交手,实乃在下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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