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有话躺下说第115章 我我爱你啊
夜晚,永宁侧躺在床上,陆晅就在她身后抱着她,屋子里燃着的火堆将息,时不时一明一灭的,就像是在黑暗中飞舞的萤火虫。
“外面还在下雨吗?会不会影响明天的行程?”
陆晅抱住她,在她耳朵上轻轻吻了一下,“还下着,不过不会有多大的问题,睡吧。”
“嗯……”永宁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侯爷,我突然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什么问题?”
永宁坐起来,在陆晅身上上下其手摸了摸,问道,“侯爷,我们明天就要进城了,你……带钱了么?”
看着陆晅沉默的样子,永宁一拍手,“还好我机智哎!我出发的时候专程带了几件小首饰,上面没有内务府的镌刻,可以卖钱!侯爷,我聪不聪明?快夸我!”
“你是说你原来胸口内兜里塞得那些破烂首饰?”陆晅说道,“我替你包扎伤口的时候就给扔了。”
“什么?!你怎么能给扔了呢!还有,什么叫破烂首饰?那都是我辛辛苦苦淘回来的好不好!你这是什么意思,质疑我的眼光?”
喂喂……你好像搞错了事情的重点了啊少年……
很显然陆晅也这么认为,“你的重点有些奇怪……难道重点不应该是在我们进城了没银子怎么办上面么?”
“啊,对啊!你把首饰扔掉了我们进城镇怎么办呢?”永宁掩饰着说道,“侯爷,你真是太败家了!”
陆晅刚想说没事我可以找名下的店铺支银子,就听见永宁说,“虽然你败家,不过还好有我这样一个足智多谋会赚钱养家的娘子。要不这样吧侯爷,你不是会吹笛子啊什么的么,我们去借个笛子然后在大街上摆个摊,你吹笛子我收钱,怎么样?哦你到时候态度可好一点,不然谁给我们银子呢。哎呀我真是太机智了。到时候你就负责貌美如花,我负责赚钱养家,嘿嘿嘿嘿……”
永宁,二话不说的,连跟他商量都不商量一声的,就把他给卖了。陆晅很是郁闷的望天,他在永宁心目中的地位到底是有多低……
永宁还在很兴奋的说着她的筹钱大计,陆续翻了个身,将耳朵捂住睡觉去了。
第二天陆晅起得很早,打开门一看居然还在下雨,他担心半路上再出什么变故,便将还在被窝里睡得迷三道四的永宁给拽出来了。等到他们都要出门上马了,永宁还是迷迷糊糊的歪倒在他怀里不愿醒来。
陆晅费力的将蓑衣披到身上,将永宁严严实实的包裹在胸前,在桌上放了一块碎银,便抱着永宁上了马。
虽然下了一夜的雨,但是山路还是很好走的,陆晅一路边走边观察,也没有出现什么永宁所说的山崩的前兆。这般赶了一上午的路,他们终于到了晋阳附近的一座小城镇。一进城,永宁就好奇的左看右看的,可惜陆晅不让她从蓑衣里头出来,说是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引得永宁很不满意。
永宁看着陆晅直直的朝一家客栈走去,很是激动的抓住了陆晅的衣袖,冲他小声说道,“侯爷,我们可没钱啊!难道你要住霸王酒店?”
陆晅没好气的将永宁从蓑衣缝隙中探出的小脑袋塞回去,“给我好好呆着。”
呜呜呜,感觉侯爷好凶哦。可是他们真的没有钱啊,算了,要是店家真的要起钱来也是问陆晅要,真不行她就把陆晅抵给店家刷碗当跑堂,再说了陆晅长得这么好看,肯定能招徕很多女客,到时候她就可以跟店家商量着多抵一点钱。可怜的陆晅还不知道,怀里的人就这么又一次的把他给卖了。
陆晅下了马,将身上的破烂蓑衣一把扯下扔到了一边,接着就揽着永宁进了大堂。跑堂的小二见二人都形容狼狈,有心怠慢,但却又看男子牵着的那匹马很是器宇轩昂,想着真不行还能用马抵债,便很热情的迎上来,主动帮陆晅牵马,“两位客官,打尖儿啊还是住店啊?”
陆晅淡淡的说了一句,“住店,”之后便又对永宁说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把寒光在马厩里头安置好。”
永宁心下酸酸的,心道不都是一般将马匹交给小二就得了么,但是看在寒光驮着他们走了这么久的路的份上,永宁便不与它计较了。永宁很乖巧的对陆晅点点头,“嗯,好,我在这里等你。”
陆晅冲她一点头,便拉着寒光去了客栈后院的马厩。永宁唏嘘不已的看着陆晅搂着他的情人马离开,自己找了一个凳子坐下来。小二便过来跟她攀谈,“这位姑娘,你相公的这匹马,很是名贵吧?”
永宁很奇怪的看了一眼小二的神情,当即便知道了。她说这小二怎么没有嫌弃他们呢,敢情是瞄上寒光了呀。于是永宁很快的就把寒光卖了,点点头说道,“是啊,这匹马是我相公最宝贝的一匹马。你有所不知,它还会闻声起舞呢!”
“呵!那不是跟原来西域进贡过来的马一样么,又能跳舞,还能跪下来谢恩!”
永宁煞有介事的点点头,“那可不!我家的马那可是……”
小二有些奇怪的看着永宁突然把脸转过去,绕道她这面来,“姑娘,你怎么不继续说了?”
永宁起身朝里走了走,坐了好一会儿才敢往门外看去,傲木噶已经不见了。这时,陆晅也回来了,看见永宁颇为胆小的躲在一个角落里,那小二还站在她面前喋喋不休,当即以为永宁被小二轻薄了,正要发火,就被永宁拉住了,“陆晅,快上楼。”
见永宁这般小心戒备的样子,陆晅皱了皱眉,很快的跟老板定了一间上房,又要了一桌酒菜,之后便与永宁一道上了楼,临走前还不忘深深的瞪那小二一眼。
小二几时被人这般威慑过,要知道陆晅可是久经沙场之人,刀口舔血过来的,气场自然是不一般。只不过瞪了那小二一眼,小二就浑身哆嗦着几乎要坐在地上了。
在柜台后头的账房低着头拨着算盘,很了然的对店小二说,“你是不是又盯着人家姑娘看了?”
小二欲哭无泪,“我,我没有啊!”
“啧啧啧,”账房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你等会儿上去送菜的时候啊,自求多福吧!”
永宁将陆晅拉进房里,扶着门往两边看了看,才一把将门关上了。
“怎么了?”陆晅问道,“你可是看见什么了?”
永宁点点头,面色凝重道,“我看见傲木噶了,”永宁烦躁的说,“这帮北楚人,运气也太好了点。”
陆晅略一思量,“会不会是你看错了,他们当时在山谷中,山石滑落的那般快,他们理应不会活下来才对。”
“可是巴特尔就活了下来啊……”永宁默默的想着,正面遭遇山体滑坡确实存活几率不大,但是以前老是给他们上课的时候也说过,若是方法得当,抱住大树或者在掩体后面躲避,也是可以存活下来的。这帮北楚人不知道交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活下来,难道有信仰的人就这么不一般?
这时,房门响了,是店小二上来送饭菜,陆晅扭头看了一眼后握住了永宁的手,“没事的,先吃饭。”
这小二这次学乖了,进来之后目不斜视,直直的就朝桌子走去,将饭菜再桌上放好之后就忙不跌的想离开,却被陆晅叫住了。小二心里不禁咯噔一声,心道他可是一眼都没看啊,怎的这位侠客又盯上他了呢?他正后悔没跟账房大哥多学几招的时候,就从天而降几块碎银,就那么落在了他的脸上,他连忙接住。
“大侠……这是?”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用银子砸死他?
“去买一些衣服来,再买些质料好的蓑衣和油纸伞,要快。”
小二将那银子藏在怀里,很感激的退下了,保证下午就把东西送上。
永宁虽然心里头害怕,但是也没忘记银子的事儿,她皱着眉问陆晅,“你不是说没钱么!”
“确实没钱,银票全部埋在山上了。”
“那你刚才给的那是什么?”
陆晅用一种很惊讶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就在说,“难道碎银子也算钱么?”
好吧好吧,大爷你钱多,任性。原来这就是金钱的力量,真是可怕。
永宁心里因为见到了傲木噶而有些发憷,毕竟是她宰了傲木噶的主子,就算不是她主杀,但好歹算个助攻,她还是很方的。虽然陆晅一个劲儿的跟她说没事没事,但这就好比你跑八百米之前的呐喊助威一样,拜托根本没有用好么,她一点也不想跑八百米。
永宁把陆晅夹给她的两个鸡腿吃完就再也吃不下了,拍了拍肚皮起来开始在屋里头打转,“侯爷,你交了几天的房钱?”
“还没交,房钱最后结清,怎么了?”
“侯爷,依我看,咱们也别在这儿久留了,赶紧回到晋阳才是正事儿啊!等回了晋阳,来再多的北楚人我们都不怕了!”
陆晅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汤,说道,“你就没想过,我们的人也可能会在这儿出现么?”
“可是你不是说,我们是因为绕了路,才会从这条路线回去么。”
“我们之所以绕了远路,一则来是因为逃跑的时候被冲到了那条路附近,二来是因为那里比较安全。不管是我的人也好温西铭的人也好,都不是蠢笨的,发生过危险的地方,他们不会再回去。所以若是活了下来,一般都是跟我们走一样的路线的。”
“可是……若是北楚人比我们的人先到,就我们两个,寡不敌众啊。”
“他们的人绝对不会比我们的人多,毕竟他们一开始是占劣势的,话说,”陆晅转移了话题,很明显在他心里北楚人根本就不算威胁,他还是更关心永宁的问题,“过来把汤喝了。”
永宁苦着脸说,“侯爷……我我喝不下了。”
“你才吃了多少东西,不要以为在外面我就会惯着你,”陆晅将那碗汤往桌上重重一放,吓得永宁一个激灵,“过来,喝汤。”
永宁自我纠结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决定服从本心,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过去将那碗汤端起来喝了。颇有种江湖儿女把酒言欢的感觉。
“嗯……”陆晅很满意的摸了摸永宁的头发,“这才乖嘛。”
永宁有一种陆晅在摸大型犬的既视感,而她,就是那个大型犬。
“下午的时候你待在屋子里,尽量不要出来。”
“好,那你呢,你干什么去?”
陆晅执起茶盅抿了一口茶,唇边慢慢浮现出一丝笑来,“我去会会那个傲木噶。”
陆晅走了之后她还是很不安的,但是她的愿望是做一个温柔体贴又不粘人的小妖精,于是大义凛然的放陆晅走了。她这厢依依不舍就差把腿缠他腰上了,陆晅那厢仿佛跟没事儿人似的,在她脸上亲了好几口以示安抚之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永宁愤愤的想,自己真的成大型犬了不成。
下午的时候房门响过一回,把永宁吓得一惊一乍的,她攥紧了尖咀簪,视死如归的打开房门之后,才发现是小二上来送衣物,永宁索性就让小二再带了几本好看的话本上来,要钱那她没有,找那个跟她一起的公子去。
小二心道我哪儿敢找你要钱了,领了吩咐便退了下去。
小城镇定是没有什么好衣服的,永宁也就不挑剔那么多了。嘿,别说,这种躲避追杀的感觉虽然叫人担惊受怕了些,但是委实还是很刺激的。上一次这样还是在三清镇,那个时候她第一次发现陆晅的真面目,吓得一晚上都睡不着。那厮不知道为了监视她还是怎么着,就那般在她床头坐了一夜晚,不得不说精力真好。
永宁想了想还是觉得多出来跑跑的好,镇日的待在京城里头,虽说是安逸了吧,但是人快要发霉了。
但是永宁很快的就推翻了这个想法。因为她下午喝茶喝多了出来上厕所,刚出来还没来得及往后院去,就看见傲木噶进了客栈的大门,正跟小二交谈着什么。陆晅也不在,当即吓得她三魂丢了七魄,她生怕那小二领着傲木噶上来,于是房门也不敢回了,拎着裙子就往后院儿跑去。
她转悠了一圈,终于看见了在一堆长相猥琐的马群当中鹤立鸡群的寒光,她连忙跑过去躲在寒光后面,打算若是出了什么异动,立刻就骑上寒光跑。不得不说,寒光虽然很好看,但是这颜色委实也太扎眼了一些。永宁一边盯着前面的情况,一边小声数落着寒光,“你说你,长这么白干什么,一点都不利于隐蔽,回去我就找些不掉色的颜料把你染成黑色。”
寒光很不耐烦的打了个响鼻,埋头在马厩里吃草。
她这边躲在寒光身后躲了半天,躲得身上的味道都快跟寒光一个味儿了。可是都不见前头有什么动静,她这才敢鬼鬼祟祟的露出一个头来。
“难道就这么走了?”她可不认为那个小二会帮他们隐瞒。
她悄悄摸摸的回到房间,将房门杵好,这才想起来她没上厕所,但是这可怎么办,她也不敢再下去了,只好祈求陆晅早点回来。
陆晅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永宁跟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屋里团团转,不时还蹲下来抱着肚子,脸上表情很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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