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有话躺下说第101章 表兄妹怎么可以在一起呢?
“永宁……”魏紫应握着永宁的手,颇有些挫败的低下了头不敢看她,“我真是无用。”
永宁有些不明所以的笑了,“这关你什么事呀?是我自己不小心。”
“是啊是啊,这也是意外,”魏公笑着说,“谁知道宁丫头从小跑到大的地方会有歹人呢。再说了如今定安候也给宁丫头派了影卫了,定不会再出事了。”
永宁一直都没有让大双小双露面,也没跟魏公提起过这个事情,却不知道魏公是怎么知道影卫的事儿,“外公,你怎么知道我有影卫的啊?”
魏公捋了捋花白的胡子说道,“那两个孩子功夫是好,就是可惜总不仔细,脚勾到瓦片了。”
话音儿刚落,永宁就听见头顶传来一声瓦片响,随后,大双小双就嗖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这位前辈!”大双小双齐跪地,冲着魏光远一抱拳,“请前辈指教我们一番吧!”
魏光远摸了摸两人的骨骼,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不错,果真是练武的好苗子。等下就让我指点指点你们,也好叫我这宝贝外孙更安全些。”
吃完了饭,老爷子便带着大双小双去开展一对二教学了。永宁便打算和魏紫应到处转转,顺便开导开导少男的心事。本来大双还不怎么放心,但永宁说她和魏紫应在一起不会出事的,便点点头继续听老爷子讲课来。
永宁和魏紫应转了几个大殿,磕了磕头之后,永宁在庭院里找了一个小亭子,见左右没人,便拉着魏紫应坐下了。
“紫应哥哥啊,”永宁语重心长的说道,“你怎么那么不让人省心呢。来,说说吧,你瞧上哪家的姑娘了。告诉我,只要没成亲,我就有办法帮你撬墙角。其实,说句不要脸的话,成了亲的我也能帮你撬到手!只不过这个后果得你自己承受了哈哈哈。”
魏紫应抬头看她一眼,“她定亲了。”
永宁听了一拍大腿,“嗨!这算什么!不就定亲了么!又没成亲!定亲也是可以毁约的么!”
魏紫应讷讷的摇了摇头,“她不会回头的。”
看着魏紫应这般颓唐,永宁来了气,“你根本不用这么挫败的啊,只要方法用得好,什么都能搞到手!你跟我说说,你为什么就觉得那个女子不会回头?”
“她……”魏紫应抿了抿唇,“怕是根本不知道我心慕她。”
“喂喂……”永宁摸着下巴说道,“你不会……还没跟人家表白过吧?”
果然,魏紫应摇了摇头。
“那暗示呢?”
魏紫应抬头看她,“我暗示过,但是……”
“嗨!那还说什么,肯定是你太隐晦了呗,”永宁撸了撸袖子,准备跟魏紫应好好上一堂别开生动的课,“你先跟我说说,你有没有送过人家什么礼物?”
魏紫应愣了一下,“我……我送过她一套首饰,但是……是她自己要的,我就给她了。”
“自己要的怎么能算!得你自己主动给!投其所好,懂不懂?!哎,别看你人模人样的,怎么脑子笨的跟个哈士奇似的。”
永宁喝了一口自备的茶水,对,没错,她自备了茶水,自己带的水自己带的茶,自己烧开以后泡,绝对没有问题。
“以我的经验……”永宁摸着下巴上不存在的胡须,一脸老谋深算,“你应该这么着,先别急着一上来就表白,先默默的对她好,有事儿没事儿就出现在她面前,让她时时刻刻都能看到你,脑子里都是你。对了,你们认识多久了?”
魏紫应双眼闪烁了一下,“十七年了。”从你出生开始到现在,十七年了。
“那看来是青梅竹马了。我跟你说然后呢,再要投其所好送东西,如果这女子手下了呢,就代表你俩有戏,如果不收呢,嗯……那就回到第一步,先混熟再说。为什么这么说呢,有时候女子收你的东西,也是给你机会的一种表现。若是她连你的东西都不想收,那只能说明她不想跟你有什么牵扯。”
“但是你可以下血本,找她最喜欢的东西送她,这样绝对没问题。毕竟,像我这么有自制力的人都扛不住,嗯,大概其他的女子也会栽倒在这一关。”想当初,她就是被陆晅的一只小叭儿狗给打开了心扉的……说来真是不忍回首。
“在这之后,你们之间的距离就更进一步了吧,”永宁索性站起来,一脚踩在石凳上,说的口若悬河,“你就邀请她出去游玩,或者到她家里做客,当然若是管教森严的世家小姐的话这一点不太现实。静待你们二人独处之时,你就有意无意的握一下她的手啊,蹭一下她的脸啊什么的……”
“如果那女子没有拒绝!”永宁一拍巴掌,“就很有希望!”
“我跟你说你照着我说的去做保管……”
她话还没说完,就突然被魏紫应的暴喝打断了。
“别说了!”魏紫应气喘吁吁的低着头,拳头握得紧紧的,“永宁……你说的这些……难道都是定安候对你做过的么?”
永宁从来没见过魏紫应这样,这家伙虽然经常欺负她,但从未当着她的面发过这么大的火气,她看着魏紫应紧绷的身体,有些瑟缩的说,“紫应哥哥你怎么……”
“是不是?”魏紫应突然上前几步,两人的距离猛地拉近,他紧紧的握住永宁的双肩,“他是不是都像你说的那样,那般对你的?!”
永宁的脸一红,陆晅不止这么对她了,比这个还要过分。他何止是握一下她的手蹭一下她的脸,陆晅是直接扑上来吻她,还逼着她跟他同床共枕的睡觉。
魏紫应看着永宁慢慢红起来的脸,不甘的咬了咬嘴唇,手下的劲儿便更大了。
见到这般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魏紫应,永宁终于开始后知后觉的害怕。而且,两人的距离也太近了,若不是她拼命往后靠着,魏紫应几乎都快要吻上她了。
她想挣开魏紫应的钳制,却换来更加严厉的对待,“永宁,你说,是不是?是不是?你是不是就是被他这般骗到手的!”
“紫应哥哥……你抓的我好痛,你先……”
“永宁!”魏紫应大喊一声,“你都从来没有想过,我一直以来喜欢的人是你么!”
我一直以来喜欢的人是你!
我一直以来喜欢的人是你!
我一直以来喜欢的人是你!
永宁震惊的睁大了眼睛,脑子有一瞬间的死机,她眨了眨眼睛,似是没有回过神来般茫然,“可是我们是表兄妹啊……”
“表兄妹又如何……”魏紫应苦笑一声,眼里的不甘与愤恨更加明显,“大梁自古以来不禁表亲通婚,太祖便娶过他自己的表妹,你休要拿这个来搪塞我!”
“可是……可是……”永宁慌乱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很想说她一直把魏紫应当哥哥,却又觉得不妥当。她害怕极了,她一直以为当做亲人的人居然有一天告诉她他一直都喜欢她,这个消息的冲击力无疑是太大了,大的让她招架不住。
她在心里不断的骂着自己是笨蛋,不该傻乎乎的开导魏紫应。
她讷讷的开口,“紫应哥哥我们该回去了……”
她慌乱的转过身想要离开,却在下一秒,被魏紫应从后面抱住,随即很快的被翻了个身,唇,被狠狠的吻住了。
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紫应……唔……你……放开……唔……”
她徒劳无功的挣扎着,魏紫应的吻仿佛带了想要将她拆吃入腹的冲动,搅得她天翻地覆不得安宁,她下巴发麻舌根儿发疼,但这都没她心上的恐惧和冲击力来的强烈。
魏紫应一边吻她一遍快速的说着,“小宁子……我好爱你……真的好爱你……”
不,不……我不要你的爱,我们是表亲,怎么能爱呢?!
愧疚和羞耻逼得她眼睛里一片湿热,有什么东西满了,慢慢的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眼泪流进了两人相纠缠的嘴里,魏紫应似乎是感应到了这不一般的味道,有一瞬的怔忪,就这一瞬,他被永宁抵着胸膛狠狠的推开了。
他看着永宁通红的眼睛,有些迷茫,“小宁子,我……我……”
啪的一声响,是永宁扇在他脸上的耳光。
永宁咬着嘴唇,愤恨的看了他一眼,两手拎起衣裙转身跑掉了。
他愣愣的看着永宁逃走的背影,慢慢的抚摸着自己的嘴唇。他,他方才……竟是一时失控昏了头,吻了小宁子么?那双在梦里出现了无数次的场景,就这样阴差阳错的实现了。他本该很开怀才是,他魂牵梦萦了那个人那么那么久,从他情窦初开开始,每回做那种梦都是与她一起,夜里在梦中抵死缠绵一番,第二天清晨却空余他自己对着冷冷的空气发呆。
她唇间的滋味果真如他想象一般美妙,美妙的让他几乎不能自已。
但是永宁方才那充满羞愤的一眼委实如一把大棒,狠狠的打在他的身上。那个他梦中期待了很久的场景,实现的太不应该。
他对她做了那种事,她该恨死他了吧?会不会从此就对他冷言冷语,老死不相往来?他心头涌起一阵儿慌乱,他不敢再想更多,提步顺着永宁跑走的方向追了出去。
却空无一人。
永宁提着裙子从那令人羞耻的小亭子跑了出去,满心满眼都是愤怒和伤心,她只管往前跑着,仿佛只要这般跑下去方才发生的一切就都不存在一般。她从小到大一起玩耍的表哥没有喜欢她,也没有不顾她意愿的强吻她,他们还是和从前一样,吃吃喝喝打打闹闹,彼此嫌弃却又互相关心,他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眼泪汩汩的从永宁眼眶里掉落下来,她实在接受不了自己的血亲对她起这样的心思做这样的事情。以前看过不少小说男女主是兄妹的,她还觉得很有意思。但如今真的让她身临其境,她只觉得……恶心。
对,是恶心。并不是说魏紫应这个人让她恶心,而是这种感情,让她觉得恐慌和恶心。虽然这么说有些伤人,但她真的从头到尾都将魏紫应当做一个亲人来看待的,但万万没想到平日里她以为的那些亲密和亲昵,都是魏紫应怀着另一种感情和心思对她做着。一想到这个,她就慌乱的浑身发抖。
当她笑着扑到他背上要他背她骑大马的时候,他心里是怎样想的呢?当她将自己吃了一半的糕点顺手塞到他嘴里的时候,他又是怎么想的呢?
为什么他要喜欢她呢?为什么呢?永宁一边哭泣着一边向前跑着,她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只知道一直向前跑着。难道是她的原因,她的无心和不察给了那个人一个充满希望却虚无的假象么?
她的脑子好乱,除却慌乱,还多了愧疚和负罪。
她在此刻无比的想念陆晅,只想扑到他怀里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唯有他的怀抱是她此刻唯一的慰藉和庇护之所。
是了是了,她要赶紧回去,陆晅这会子应该在侯府处理公务,她要去寻他。
她再也不想见魏紫应了。
她这般想着,转身向前院跑去,却颈后一顿,整个人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再醒来的时候,永宁只觉得颈后一阵钝痛,像是被什么东西击打所致。她眼前有些模糊,听觉却先苏醒过来。她听见有人说话,仔细分辨是男声,但都不属于任何一个她所熟悉的人。
她条件反射的闭上了眼睛,静静分辨着这声音的归属。
“你们怎么办的事情,我说只需将她带来,你们竟下这么重的手,若是打坏了她,你们便是死了也难辞其咎!”
这声音,雄浑有力,是有些熟悉的,但是是谁呢?她仔细想了想,但脑子里一片混沌,她想不起来。
那群被训斥的人似乎是跪在地上的,求饶的声音离她有些远,磕头磕的梆梆响,她听了都不免浑身一紧。
“殿下,公主好似方才动了一下,是不是醒了?”
“动了么?”那人狂喜的俯下身来查看,她连忙屏气凝神,装作还没有醒来的样子。
“傲木噶,你去城里请个大夫来。”
“可是殿下,若是请了大夫,免不了还要毁尸灭迹。”
“不过区区一个小小的平民,杀就杀了。难不成你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她这般一直不醒来,难道你叫本王干坐着!”
“……是,臣这就去。”
那名叫傲木噶的人推门出去,整个房间似乎只剩下了永宁和坐在她床边的这个男人了。
方才听他们交谈说话,永宁心里不免就咯噔了一声,再听见那人的名字叫做‘傲木噶’,她心里就更慌了,叫这种名字的人不是中原人士,要么如德夯一般来自西南,要么如巴特尔一般来自北楚。
但是哪个都不妙。西南如今有叛军,也就是她的另一个叛逃的皇兄萧聆,西南背靠夷族,萧聆的处境艰难,未尝不会抓了她要挟陆晅;北楚有巴特尔,对她虎视眈眈。方才听那几人唤这男人唤作‘殿下’,莫不是她的运气当真背到了家门口,稍一不留神就掉入了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