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情到浓时愈加浓(1/2)

作者:之子于归兮

侯爷有话躺下说第九十二章 情到浓时愈加浓

“你竟还给我送起回礼来了,”陆晅笑着说,“是什么呢?莫不是你在讨好我,好叫日后的教导日子好过一些?”

永宁皱皱小鼻子,不满的说道,“我怕什么,我还用给你送礼?只不过我这个人人品比较好罢了。”

陆晅打开盒子的一瞬间,脸上的笑就僵住了。

永宁观察着陆晅的表情,那是什么呢,有怀念,有痛苦,但眼底还闪着一层柔柔的光。

陆晅啪的一声合上了盖子,“哪儿得的?”

永宁自是不会告诉陆晅这是她从宝鼎行坑蒙拐骗来的,于是很不要脸的说,“买的。”

“买的?”陆晅狐疑的看着她,“在哪儿买的?”

“你这么刨根问底的干嘛啊,你还怕我没付钱偷的啊?你要不要,不要我送给别人。”虽然她不是偷的,但是这个性质嘛……貌似也没有高尚到哪里去。

陆晅一把拉住作势要走的永宁,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后将她拥入怀中,“这根笔也是,额饰也是,看来你注定就是我的女人。”

好似陆晅第一次见到她一直带着那串额饰的时候表情也是很微妙,好像也是夹杂着怀念喜悦痛苦等多种情感的。难道那串额饰和这根点翠狐豪有什么故事不成?可是那串额饰是御赐的东西啊,难道也有什么故事不成。这额饰是从宁怀因那儿得的,下次有机会了一定要问问他。

她虽然好奇陆晅为何会对这两样东西反应这么奇怪,但更叫她在意的是陆晅的那句‘看来你注定是我的女人’。若是往常,她必定翻了白眼对回去,她从来都是她自己的,不是别人的。虽说她很怂,但是在她心里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她母妃就曾经说过:“永宁这孩子,看着亲亲热热跟谁都亲的不得了,像个小火炉似的,其实这心里头啊,冷的像寒冬腊月呢。”

但听见陆晅这么说,她在心底却没有抗拒,甚至隐隐约约的还因着这句话有一丝的雀跃。只是很小一点的喜悦,被她发现以后,马上就给掐了。

“哼,”永宁别别扭扭的说,“谁是你的女人啊,少做梦了。”

陆晅看向怀里的她,一手捏起那小巧的下巴,“可不就是你么……”

说着,作势就要吻下去。永宁脸一红就要躲,又被陆晅牢牢的禁锢住。

可终究是没叫陆晅这个登徒子得逞,莲子很大声的在门口咳嗽了两声,说道,“主子,有客到!”

那声音之嘹亮,直直穿透云霄啊。且余音绕梁,颇有当铺掌柜的风范。

永宁连忙一把将陆晅推开,扭头跑了出去,“是谁啊?”

莲子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很大声的说了一句,“是宁世子!做了您爱吃的小笼包来看您了!”

果不其然,陆晅黑着脸出来了,“宁怀因?”看向她,“做了你爱吃的,来看你?”

“额……他人呢?”永宁问道。

“以前您不是说宁世子可以不用等候直接进来么,现在就在花厅等着……唔……”

永宁死命的捂住莲子的嘴,嘿嘿嘿的笑着,试图亡羊补牢“哎呀莲子你说什么啊糊涂了不成……我说的那是缇夫人,宁世子一个男客我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权限呢呵呵呵呵呵!”她因着不确定宁怀因是不是断袖一直将他当无性别的小姐妹看待来着,是以亲近了些也没觉得有什么,但是陆晅不知道啊!

可明显陆晅不吃这一套,他阴测测的看着永宁,“无妨,既然是公主的贵客,那也是我的贵客,来,我与你一同看看去。”

“顺便……”陆晅笑的更加灿烂,“看看你的婢女说的对不对。”

一路上,永宁和莲子都被陆晅牢牢的看着,每每永宁抬头碰到陆晅的目光,都要哆嗦一下。那目光的含义太明显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着谁都别想跑去报信永宁你就等死吧。

永宁默默的望了望天,祈祷宁怀因突然想拉肚子或者家里突然着火什么的不在花厅,好叫她逃过一劫。

但是奇迹没有发生。永宁决定以后再也不信老天爷了。

宁怀因很乖巧的坐在花厅,桌子上放着一个食盒,里面装着她最喜欢吃的汴州的小笼包,隔着老远都能闻见那扑鼻的香味儿。

听见脚步声,宁怀因回过身来,却见是一行三人。

宁怀因和陆晅噼里啪啦的对视了一会儿,慢慢勾出一个笑,“想不到是真的。”

他知道陆晅向皇上‘请’了要请夫子教导永宁的旨意,永宁因此被变相进了足。纵使他知道这不是萧远的意思,但宁怀因也想向皇上求求情试试。他正斟酌着要怎么开口,就接到了陆晅代为教导公主的消息,不止如此,陆晅还住到了公主府上。

他刚听说,就马上马不停蹄的过来了。

永宁爱吃小笼包,他之前经常做给她吃,是以手法熟悉的不得了,可今天,他足足返工了三次,才做好了拿来。

满怀心事的等待着,却不成想这消息是真的。

宁怀因只说了这一句,陆晅却已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哼笑一声,“宁世子也听说了本侯要亲自教导公主的事儿啊?这是不放心,来看看么?”

宁怀因说,“定安候爷教导,自是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公主毕竟是未出阁的黄花,侯爷这般不管不顾的住在公主府上,瓜田李下,怕是不妥吧。”

“未出阁的黄花?我可不这么认为,公主后院儿里头的男人,宁世子都没见过么?”说着,陆晅慢慢走到永宁身前挡住她,与宁怀因空中交战着:“环肥燕瘦,宁世子想必也要自愧不如了吧。”

“亏宁世子也能说出来瓜田李下这般的话,本侯只是奉皇上之命来教导公主的。公主都不怕,本侯又怎会怕?你说是不是呢公主?”

陆晅一把将永宁推了出来,永宁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决定转而扑向食盒。

“哎呀刚好饿了呢!”为了凸显出她真的饿了的艺术效果,她没等莲子拿筷子便直接下手捏了一个放进了嘴里,皮儿一咬破,滚烫的汤汁流了她满嘴,直把她烫的眼泪都出来了。但是不行啊……这还得继续吃啊……

她在这边装饿死鬼,那边两人继续你来我往的唇枪舌剑:

“侯爷是男子,自是不怕什么风言风语,但公主不同,女子名声最是重要,”宁怀因不卑不亢道,“侯爷也该为公主着想。”

“名声?她还有名声?”陆晅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她连面首都收了,还有什么名声在?”

喂喂你不要这么一针见血好不好我也是要脸的。

听到这儿,宁怀因微微睁大了眼睛,沉吟着没说话。

陆晅见宁怀因不吭声,笑了笑也坐到了桌子旁,就那么自然的将手搂在了永宁的肩上,回头看向宁怀因道,“宁世子若是也有意向想要教导公主的话,大可向皇上请旨意。”

永宁叼着一只小笼包,看宁怀因失魂落魄一副‘有了男人忘了朋友’的样子心有不忍,想拂开陆晅的手站起来安慰一下,但她还没动呢,陆晅的手就猛地往下一压,跟千斤顶似的把她砸到了凳子上。

她听见陆晅从牙齿缝儿里挤出来一句话:“你敢拂开我的手就试试看。”

永宁悄悄的把小笼包咽下去,低着头不敢看。既不敢看陆晅也不敢看宁怀因。宁怀因不好意思啊,我心有余而力不足……

宁怀因面色有些发白,见永宁低下头去,面色就更白了。

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冲永宁挤出来一个温润的笑,“宁儿,我先走了,食盒我明日过来换。”

“啊啊七公子不再坐会儿么?”

她这就是客气一句,但却惹来陆晅更大力的压制,她听见陆晅说:“宁世子这会儿怕是不想再坐会儿了,瞧你,怎的这般不会讲话。”

“另外,”陆晅冲着宁怀因的背影道,“那食盒一会儿永宁吃完了,我会遣人送到世子府上的,世子明日不必再跑一趟了。”

宁怀因身影一僵,头也不回的走了。脚步略踉跄,叫人看了不忍。

“你在可怜别人之前,我觉得你还是先可怜可怜自己的好。”陆晅看了看桌上空了一半的小笼包,又看向她,“如何,好吃么?”

她一向是个实事求是的人,不能干这种被威胁了之后就改口的事情,她可是生在新时代长在红旗下的三八红旗手。

“当然不好吃,”她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一点都不爱吃。”

莲子在旁边看永宁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大谎,瞪得眼睛都快出来了。

“哦?是么?”陆晅很乐意看永宁这般背叛灵魂背叛自我,“我看你吃的挺欢的。”

“哦,”她面无表情,“我那是想赶紧吃完了让他赶紧把食盒拿走。刚好你跟他说了把食盒送回去,嗯,那我就不吃了。”

“没事,吃吧,不吃多可惜,人家都做好了。”

“不吃!”永宁很严肃的看着陆晅,眉头紧皱像个小老头,“我说侯爷,你这人怎么这样呢,人家说了不吃非让人吃。你说你是不是有强迫症。”

“哦,那看来是真的不想吃,那我就不逼你了。”陆晅拿了一只看了看,随之放在了嘴里。

“唔……”陆晅沉默着吃完了,“确实不好吃,那我吃完好了。”

永宁看着陆晅三下五除二的把剩下的小笼包子一口吞了之后,笑着擦掉了眼角真挚的泪水。

“侯爷对我真是好……”

陆晅笑眯眯的在永宁脸上亲了一口,“嗯,那是自然。”

晚上的时候,永宁看着莲子跟便秘了三天一样的表情,一边用指甲锉磨着指甲一边说,“有话快说,不说便秘。”

“主子太狠了,我都便秘好几天了。”

“赶紧说。偷偷摸摸支支吾吾的,想干嘛呢。”

“主子……”莲子冲永宁做了一个两个大拇指对在一起的手势,“你跟定安候,嗯嗯啦?”

永宁抬头望她一眼,“嗯……”

“一个嗯?”

永宁若有所思,“嗯……这个嘛……”

“两个嗯?”

“哎呀!”永宁烦得很,“你在这打什么哑谜呢,好好说话!”

“您真跟定安候好上啦?”

这么一说,永宁手上动作一顿,颇有些不自然的说,“谁说的,没有。”

“那您今天……怎么就让定安候亲你啊?”

这个把永宁给问住了,不过她是谁啊,撒大谎从来不眨眼,“那是他亲的太快了,我没反应过来。”

莲子也很是清楚自家主子的秉性,看她这幅少女怀春的模样,就猜了个不离十。

“主子,你说定安候会娶你么?您都缇夫人第二了。”

娶她?永宁愣住了。这个问题她从来没考虑过。如今这么被问出来,她竟迷茫了。

会娶她么?有哪个男人会接受一个声名狼藉、又收面首又克夫的女人当娘子啊,别说这是在大梁了,就算在现代,直男癌那么多,想找到一个真心爱自己不介意过去不介意名声的人也很难吧。

陆晅他……想必也只是心血来潮的玩玩,就像缇夫人说的,男女之间逢场作戏。一定是这样吧。她一边这样说服着自己,却又一边有些心酸。

怎么会心酸呢,肯定是晚上吃多了糖山楂这会儿胃酸呢。真是可笑,一边忙不迭的要将自己的名声搞臭做一个自主的女人,却又一边因为担心没有男子要自己而难过,永宁啊永宁,你可真是没用。

永宁把指甲锉扔到一边,盖上被子叫莲子熄灯。

“哎?主子怎么今天睡得这么早……”

心里头有事,便怎么都睡不着,永宁在床上翻腾了一会儿,便听见窗户响了三下。

她以为是夜里头刮风听错了,可窗户那边却又响了三下。永宁狐疑的撩开帷帐,慢慢来到窗户前,寻思着会是谁。

这应该也不会是刺客,刺客早就破窗而入了,哪里还会在这斯斯文文的敲窗户。也不会是莲子,那丫头正在外间呼呼睡大觉呢。

正寻思着,窗户又响了三下,睡在角落里的小黑呜呜的哼唧了两声,又睡了过去。

永宁将从肩膀上滑落下来的烟紫色睡袍往肩头拉了拉,又往中间拢了拢,好盖住裸露的肩膀和胸脯。

“是谁?”永宁壮着胆子问道。

“是我。”

永宁吃了一惊,“侯爷?你……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有事么?”

“你先把窗户打开。”

永宁迟疑了一下,伸手把窗户打开了。窗户甫一打开,一束花就从窗外探了进来,是一束开的正好的虞美人,红艳艳的像一团火,在拼尽全力的燃烧着自己的生命,仔细看,就会发现上面还带着山野间的潮气。

永宁讷讷的接过,陆晅正在窗外,对她狭长眼笑。

“喜欢么?”陆晅伏在窗棱上撑着下巴问道。

永宁看了看开的红艳的花,又看了看陆晅,心下不禁一点一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软了下去,“侯爷从哪儿摘得?”

“城外凉山。”刚说完,陆晅双手一撑,就从外面跃了进来。一挨近,永宁才感觉到他身上的凉气与潮气。

晚间,他白天里穿的那件黑纱这会儿脱了去,只穿着一件月白色的广袖长袍,是立领的,且这袖子极长,几乎都要拖到地上去,这倒与大梁惯常的穿着不同。她很快注意到他腰间系着一块玉,正是她白天的时候送给陆晅的那根点翠狐豪笔。

月光下,陆晅整个人都显出一种不真实的苍白感,仿佛是那玉灵成了精,在月光下便显露出本形来。一双雾蒙蒙的黑色眸子,里面盛满了旋转着的深情,正一点一点的将她吸进去,再也不放她出来。

在很久的以后,永宁回想起这一刻,才知道此刻的陆晅是怀着一种怎样复杂的心情踏月而来,敲开她这扇窗。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永宁捧着花站在那儿不言不语,陆晅看着永宁也不言不语,静谧的夜在两人之间静静流淌,将那羞赧心事都越推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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