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我的男友与青梅竹马的修罗场(1/2)

作者:之子于归兮

侯爷有话躺下说第八十八章 我的男友与青梅竹马的修罗场

她有时候真想冲到甘泉宫去对着萧远说,“你家后花园子都快被人踩烂啦你要不要管管啊!侍卫们光拿钱不干活啊!”但想了一下这件事情的可操作性和后果,还是算了。

四十九天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在这阳光明媚的一天,永宁终于出狱了,啊不,出宫了。

贵太妃看着永宁春光满面的,很是奇怪,“我说,你这清修怎么还胖了?”

永宁暗戳戳的吐了下舌头,她到后来天天都有陆晅带的加餐,不胖才怪。

贵太妃见她神色欢快,又问了她两句,她也说没什么事情发生,贵太妃便想着便想着陆晅那边定是没什么可担心了,心下宽了许多。本来还叫了魏紫应来替她保驾护航,想必也用不上了。但是她也是很乐意替魏紫应开辟机会的。

“表妹这样的好胃口,我看在哪里都能过的挺好,”魏紫应用肩膀头顶了她一下,“是不是啊表妹?”

永宁又更大力的顶回去,“你怎么来了,天天往宫里跑干嘛。”

“你怎么说话的,是我叫紫应来接你出宫的。我告诉你啊萧永宁,再让我听到你对紫应没大没小的,看不打断你的腿。”

永宁瞪了魏紫应一眼,冲他做了个鬼脸,拎起裙角跑了。

“哎哎哎!你这孩子!”贵太妃无奈的看着魏紫应,“真是被我宠坏了!”

魏紫应笑着摇摇头,“表妹就是这性子才可爱。那姑母,我们就走了。”

“好,路上小心。”

来的时候大包小裹,走的时候更多。宫内不能行马车,只能坐肩舆,魏紫应自是没那个位分坐肩舆,给永宁说了好久的好话,永宁才一脸傲娇的叫他上来了。

“哼哼,还不都是因为本公主,你才有这个福分坐一回肩舆,”永宁洋洋得意的挥着扇子,“还不赶紧跪下来谢恩?”

永宁地位高,形制自然也华美,六人抬的肩舆,高高的华盖下垂着锦缎纱帐,将里面的尊贵之人都掩盖在了里面。

“你说叫谁谢恩?”

“哎呀!你别动我!”永宁笑着用扇子打着魏紫应,她身上遍地痒痒肉,最怕人呵她痒,但魏紫应与她交手多次,早就知道她的弱点在哪儿。肋下三寸就是她的死穴,哪怕就是对着吹口气儿都痒的不行。

魏紫应却不理她,一把将她拢在怀里,大手按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就去按她的死穴,“还敢不敢?还敢不敢?”

永宁忙挣扎,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我错了我错了!哎呀别挠了!”

肩舆里传来一声比一声高的笑声,在肩舆后面跟着的宫女们,都默默红着脸低下了头。

“想要我停?那给我学声小狗叫。”魏紫应紧紧的抱着她,不叫她挣扎。

“喂喂你好歹给我点面子啊,我堂堂公主,居然学狗叫,这四周可都是人啊,传出去了我的脸往哪儿搁。”

“哟呵,你的脸不早就丢光了,还怕没面子?那成,不学狗叫也可以,”魏紫应笑的痞痞的凑近她的脸,“那叫声紫应哥哥来?”

紫应哥哥叫了很多回,永宁忙不迭的点头,“紫应哥哥我错了,快赶紧松开我。”

肩舆一晃,却是落地了,想是已经到了宫门。魏紫应先下去,伸出一只手来扶她。待她扶着魏紫应的手出来后,就看见不远处,陆晅站在马车旁,微笑着看着她,脸上表情怎么说……嗯,就是那种让她一看就腿软忍不住想跪那儿磕头求饶的表情。

“啊……”永宁讪笑着打着扇子,“好巧啊,定安候这是要进宫面圣?”

陆晅哼笑了一声,又迅速的恢复成面无表情的表情,“不巧,我是来接你的。”

“可是这又不巧了,”魏紫应负手道,“微臣是特地奉了贵太妃娘娘之命,前来接公主回府的,魏公很是想念公主,特来迎接公主。”

永宁忙不迭的点头,“啊对对对就是这么一回事。”

陆晅看了看魏紫应,又看了永宁一眼,“就算要过府团聚,这许多般的东西,怎么说也要先运回公主府。永宁,你说呢?”

“这虽没什么,但是微臣还是不免要多说一句。定安候是臣下,”魏紫应笑着说道,不动声色的往永宁身旁站了站,“这般直呼尊公主的名讳,怕是不好吧。”

“你能唤得,本侯为何不能?”

“那自然是不同的,我与永宁是表亲,自然要亲近些的。永宁,你说呢?”

永宁登时一个头两个大,她总算知道了,什么叫做我青梅竹马和追求者的修罗场。

“永宁,天色不早,应该快些回府才是。”陆晅冲她伸出手,“永宁,过来。”

永宁如临大敌,看看左看看右,额头上扑簌簌直落汗。她才跟贵太妃说过她很安全陆晅那边已经没事儿了,结果出门就碰上了这,她可怎么跟贵太妃交代。

最终,她还是选择了保全面子,大不了回头叫陆晅占点便宜,也就补回来了。

“这个……我比较想念外祖,还是先去看外祖吧……这些东西嘛……”

“这些东西不妨就先卸在魏公府上,永宁这么久不见爷爷,应该小住一段才是啊。”

永宁盯着那越来越刺眼的目光,不怕死的点了点头。随即什么都不顾的就上了魏紫应的马车,简直是屁滚尿流。

魏紫应得意满满的朝陆晅行了一礼,“侯爷,先行一步。”随即便上了马,护着马车离开了。

永宁有些手贱的把车帘掀了一个小缝隙,就见陆晅没走,依然立在原地,定定的看着她。永宁登时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居然有些许的愧疚。

真是要疯掉了,居然会愧疚。看来真的是得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

马车摇摇晃晃,魏紫应发话了,“小宁子,定安候为何会在这里等你?就像……说好了似的。你不是在纳元殿清修么,何时跟他见面了?”

永宁讪讪的打着扇子,望天道,“没有啊?我怎么会跟他见过面。”

“真没有?”魏紫应自是不信,“他若是又来骚扰你,定要知会与我。”

永宁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可是计算告诉魏紫应了又能怎么办,面对陆晅,护花使者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哪天陆晅要是生气了不看她的面子动了魏紫应,她真是无颜再见死去的舅舅。

“那是当然。”

一路无话。

“虽说是推托之词,但是你抽个空档还是去看看爷爷吧,爷爷许久未见你,很是想念你。”

时隔一个多月又回到公主府,到底是暖和了,永宁正指挥着下人做大扫除,“那是自然,你回去告诉外祖,我这两天就回去。给他做点心吃。”

“嗤,你那手艺,也只有爷爷喜欢了。”

“你就会埋汰我,上次不是还吃得很开心么?”

两人正说笑之时,从外面慢慢走进一个人,魏紫应最先发现,脸上渐渐没了笑意,永宁见他表情不对,扭头查看,就见玉茗一身春衫,长身玉立,对她弯腰行礼,“公主,您回来了。”

魏紫应瞥了瞥永宁,一脸不高兴的说,“你府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怎么还没弄走。”

这话音儿并不低,玉茗自是听见了,他脸上微微有些尴尬,也对着魏紫应行了一礼,“魏小爵爷,你也来了。”

魏紫应却是没接他的话茬儿,仿佛没听见一般,接着对永宁说,“小宁子,我饿了,晌午就在你府上用饭如何?”

“那当然是好啊,我叫厨娘做四喜丸子给你吃。”但见玉茗在这儿候着,永宁便问道,“玉茗,你有什么事儿么?”

他本想说为公主接风洗尘,特意准备了一桌子酒菜的,但方才魏紫应这么一开口,倒堵了他的话。只好说,“听闻公主回来了,便来看看公主好不好。”

“我?很好啊。若是没事儿的话,你先回去吧。”

玉茗面有不甘,但到底是不敢造次,行了个礼便下去了。

“前有云画屏,后又来了个玉茗,”魏紫应哼了一声,“怎么前仆后继的,也不嫌累得慌。”

永宁只当跟他闲话家常,一点身为当事人的自觉都没有:

“怎么会嫌累呢,他们就是来干这个的,自然是要时时刻刻想着一点。等你将来纳了妾侍成了亲,自然就知道了。且看吧,指不定到时候我去你府上,你身上都得缠上三四个女人呢!嘿嘿……”永宁本来在抬头招呼小厮擦廊子,此刻回头对他一笑,“女人这方面的功夫,可比你们男人厉害多了。管保你到时候哪儿都去不了,只知道醉倒在温柔乡中。”

魏紫应脸上一红,强自说道,“你又怎么知道,我就会纳妾。没准儿,我这辈子只娶一个呢?”

“只娶一个?那感情好啊,不过我觉得你不会。”

“我怎的不会?你少在这儿小瞧人。”

“哟?当真?你当真能做到身无二妇?”永宁忙活了一上午有些累,便索性脱了外袍,只着窄袖圆领中衣,拿着帕子擦了一下头上的汗,摇着扇子说,“这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要不咱们打个赌?我绝对稳赚不赔。”

魏紫应看永宁当着他的面就脱了衣服,虽说只是脱了外袍,但那件中衣是窄袖紧腰的款式,因她出了汗,这会儿便有些贴在身上,将她的好身段勾勒的清清楚楚,魏紫应稍稍不自在的别开目光,却总又忍不住要扭过头来看。

永宁见他不说话,笑着睨了他一眼,“看看我就说吧,一扯到钱上面你就原形毕露了。我这么说都是有证据的。我记得你前年从军营回来,是不是……跟着崔家的那几个小子去了西大街的‘双栖蝶’?听说一晚上召幸了好几个姑娘呢,”永宁坏笑着用胳膊戳了他一下,“紫应哥哥,没想到你挺厉害的啊。”

魏紫应脸皮这么厚的人,一瞬间突然就涨红了脸,他磕磕巴巴的说,“我何时去过双栖蝶!那些哥哥们年纪比我都大!你怎么管人家叫小子!”

永宁心想我一生下来就比你们大,叫小子都算是给面子了。她见魏紫应红了脸,起了捉弄的心思,绕道他面前,问道,“你少在这儿顾左右而言他,快说!是不是!双栖蝶的姑娘们,是不是个个温柔如水啊?你是不是很是欲罢不能呢?怎么去了那一次后来又不去了呢?是不是……被姑娘掏干了身子啊?桀桀桀桀!”

魏紫应被她笑的心慌,“你,你乱说什么!当一个姑娘家,真不嫌害臊!小心我告诉姑母去!”

“嗤,你倒是告诉去啊,我母妃要是知道你狎妓,咱们两个倒霉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哎呀哎呀,你就告诉我嘛,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青楼呢!里面长什么样?进去之后什么流程?姑娘们提供什么服务?”蓦地凑近了他,哈气喷在他耳朵上,“有没有什么空中飞人的绝活啊?”

热气一熏,魏紫应慌忙大叫一声捂住了耳朵,将本来挂在他肩上的蓦地就给甩了下来,永宁一手指着他,笑的直不起来腰,“哎哟哟,紫应哥哥害羞了!紫应哥哥去狎妓被人说还害羞了!”

魏紫应连忙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可永宁一直在笑,捂都捂不住。

他们两个,当真不知道谁是谁的冤家。

去双栖蝶的事情,他怎么会不记得呢。

前年的时候,他还在军营呢。圣德皇帝突然大行西去,事发突然,他因为姑母在宫中当贵妃,便被急召回京奔丧,因为圣德皇帝生前并未立储君,魏家又是武将之家,在各路势力争夺站脚的时候显得格外扎眼。祖父年事已高,魏家只能依靠他。

可等他把事情都妥善处理好,魏家也终于在这场夺嫡风波中得以保全,他却突然收到永宁要被远嫁南藩的消息。

“如今新朝初立,根基不稳,纵使皇上有定安候的扶持,可南藩都不是好相与的。皇上此时把小宁子嫁到南藩,是何居心爷爷您还不清楚么!”他双目圆睁,“这是拿她当靶子!”

“我又岂会不知道……”本就年事已高的祖父更显老态,“我与宁丫头通过信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她才多大!她能有什么主意!爷爷,她犯傻,难道您也一起跟着犯傻么!”

“孽障!”祖父磕了磕手中的虎头杖,这还是圣德皇帝赐给魏家的,“你又知道什么!你当你姑母为何缠绵病榻,你姑母她被人喂了慢性药,宁丫头若是不嫁,你姑母就是死!宁丫头从小就是个孝顺孩子,纵使这辈子都见不到,只要能保全了她母亲,她也是心甘情愿的……”年逾七十的老人说道这里,竟然泪如雨下,“这都是命……命啊……”

他呆呆的站在前厅,外头蓦地响了雷,似是要落雨,这屋里头闷得很,闷得他快要呼吸不上来。他看了一眼祖父,随后头也不回的转身跑了出去。

“紫应!紫应啊!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不一会儿,雨便落下来,他在雨里跑着,连马都顾不上骑。路上皆是四下奔走躲雨的行人,但见他这般癫狂的一路狂奔,都纷纷唾骂着让路。

“这人!昏了头不成!”

他倒情愿可以昏头,那他就可以做想做的事情。可他又是这么的清醒,该死的清醒。他疲劳奔波这么久,才堪堪保住魏家,他如今的实力,根本伸不到宫里去,他连姑母被下药了都不知道,他的亲人被人毒害,他最爱的女人就要远嫁南藩,可他却无能为力,他身后是魏家宗族,他甚至连进宫面圣,据理力争都做不到。

他胸中有一团名叫无能为力的火焰,烧的他快要死掉。

身旁一声马儿嘶鸣,有架马车在他身旁停下,有人掀开帘子与他说话,正是崔家的大公子崔凯,两人从小就在一处上的学堂,长大了又一同进的军机营,因此如亲兄弟一般亲厚,“哟,我当是谁,原来是魏老弟,这么大的雨,你做什么在这一路疾奔?快快快,快些上来避避雨。”

他刚想说不用,可就被崔凯抓住了手臂,“我的老天,看这浑身湿的,也就是你,旁的人跟个落汤鸡似的要上我的马车,我早就一脚给踹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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