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武第十八章 开拓识海
这样的较劲不知持续了多久，期间方玄几度要昏厥过去，但都凭借着不屈的意志苦苦支撑了下来。
漫长的煎熬终于在不觉间消失，方玄顿感轻松。
四面高墙轰然倒塌，紧随而来的是空灵的风。光点失去了束缚后，陡然膨胀起来，愈来愈大，最后吞噬尽了无边黑暗。
“轰！”
方玄的精神世界一片光亮，变得豁然开朗起来，并照耀出了一片小小天地。天空中洒下无数碎片，积攒于地面一处，化为了大海。
海面风平浪静，其内深不可测，包容万物。
这片海如梦似幻，看似有形，实际上却是无形。
此为“识海”，正是初步形成了精神世界的象征。也唯有达到这一步，才能正式动用精神力量绘制出符箓。
方玄睁开眼来，眼前的世界从未如此清晰。微微凝神，远处植物上的细小绒毛都能看得清楚。
轻吐出一口浊气，方玄活动了一番僵硬的身体，顿觉酸痛无比。背后一身大汗已渗透了衣物，令他感到十分不适。
方玄看了一眼墙上的日历，没想到自己此次闭关，竟然已过去了三天，而自己却浑然不知。
他有些惊讶，毕竟自己在精神世界中，无法感受到时间的具体变化。
方玄收敛好情绪，并洗漱了一番。
他推开房门，轻声道：“该去见一见李老了。”
不多时，方玄已走到李老家的大院门前。
“李老，您在家吗？”方玄轻扣了扣外院的大门，出声问道。
院里沉寂了片刻，随后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进来吧。”
方玄拱手道：“是。”
随后便推开院门，大步走了进去。
不出所料的，李老又待在内屋里，独自一人，低头描绘着符箓。
他询问道：“你来找我何事？”
方玄答道：“小子今日前来，是想请教一下李老。”
“哦？”李老发出一声疑问，语气里还略有些讶异。
他猛抬头看向方玄，陡然间，双眼怒目，须发无风自动，浑身上下皆散出一阵强烈的气势。
方玄有些惊了，猝不及防地看向对方的双眼。却见李老那漆黑的眸子里，忽然激射出了两道精光，刺眼夺目！
“这是……”方玄的双眼被这精光刺的疼痛，不由得眯起一条缝来。并且隐隐之间，自己似乎受到这精光的影响，开始头晕目眩起来。
不仅如此，平静的识海也开始翻腾，仿佛受到了刺激，起伏不定。
方玄心念一动，从识海之中卷起滔天巨浪，以此让自己保持清醒，免受那精光的影响。
不多时，李老合上眼睛，说道：“你……开启了识海？”
方玄这才如释重负，点头道：“嗯，就在这几日开启的。”
李老揉了揉眉心，说道：“距离你上次来不过短短数日，今日再见到你竟然已开启了识海，我还从未见过有人能这么快做到。”
方玄挠了挠头，不知该怎么回答：“可能是运气罢了。”
李老冷哼了一声，说道：“你倒是不必谦虚，能做到如此的人必定不是泛泛之辈，也许你对符法一道颇有些天赋也说不定。”
方玄没有回应这句话，而是行了拜师礼。
李老见状，有些惊讶，说道：“你小子这是做什么？”
方玄平静道：“小子是想拜您为师，恳请您教我绘制符箓。”
李老沉默了，用那枯瘦的手指不断敲打桌面，若有所思。
方玄也没有再说话，而是继续保持着这般姿势，一动不动。
这样安静又诡异的氛围持续了很久，仿若时间都凝固了一般。
当李老扫了一眼方玄那真挚的神情时，终于是叹了口气，说道：“其实符法一道，我也是自学罢了，并没有钻研太深。但你既然诚心拜师，罢了，我便将毕生所学教给你吧。”
方玄躬身道：“弟子方玄，拜见师父。”
李老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多礼，我顶多算是你半个师父，领你进门罢了。你的路还长，以后可能会遇见许多良师。”
方玄认真道：“不管怎样，您既然肯教我东西，那便是我的师父，这一拜您当之无愧。”
李老被这句话打动了，不禁微微一笑：“呵呵，你这小子。”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好心情，招手道：“快过来吧，我这就为你讲解。”